第75章

發佈時間: 2024-09-13 05: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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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莊梓跟在司航身後走進電梯房, 才發現他今天穿的這件襯衫眼熟。

衣服裁剪精細又合身, 穿在他身上,倒顯了幾分矜貴。

今天是他第一天重回警局上班,特意穿了她給他買的那件襯衫,像是要故意穿給她看。

莊梓望一眼他挺括的背脊, 目光不自覺得有些閃躲。

兩人一道下樓,司航攔了輛車。

昨天那麽一鬧, 莊梓拉不下臉面主動跟他講話, 也是厲害的很, 一路上, 全程都不看他一眼, 就跟他坐在旁邊是空氣似的,但也沒代入特別抗拒的情緒。

不過司航倒還好, 不管現在是個什麽樣的情况, 態度始終平穩,和平常一樣,從容自若。

半路上, 他突然發現她把手腕上的手鏈取了, 於是拉過她的手在手心裡捏了捏, 一本正經地問她:「怎麽不戴了?」

莊梓掙扎了一下,沒用。

他整只手掌都覆在她的手背上, 掌心灼.熱,無意識地摩挲著她手背的肌膚。女人的手纖細小巧,軟綿綿的, 他根本不用費什麽勁兒,就能輕易地拽在手掌之中。

莊梓瞪他一眼。

他壓根不在乎她的冷臉和不理不睬,像不知道她還在生氣一樣,深深看著她,反正手是怎麽也不鬆。

「放不放?」

他用略帶薄繭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她的細膩手指,力道不輕不重,帶著某種說不清的曖.昧意味。

「不。」

莊梓反手掐他,男人皮糙肉厚,加上他什麽大傷小傷沒受過,更不在乎指甲掐出的血痕,乾脆揉著她的手,漫不經心地靠在座椅上看外面風景去了。

直到快下車的時候,司航塞了個東西到她手裡,才鬆開了她:「下午不能趕過來接你,你自己打車小心。」

莊梓低頭看一眼,發現他塞給她的是一枚鑰匙扣。

鑰匙扣上挂著兩把鑰匙和門禁卡,是前天她從公寓離開時放在玄關櫃子上的。

她把東西重新丟給他,語氣不明道:「我拿著沒用。」

司航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也不多說話。

等車子停穩了之後,莊梓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司航微微側頭,看著她漸漸走遠了,才收回目光,掂了掂手裡被她拒絕的鑰匙扣,嘴角短促地輕翹了一下。

……

於是,莊梓在當天下午的時候,收到了一封快遞。

她拆開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變。

他還真是煞費心機!

莊梓盯著桌子上那枚早上剛被她還回去的鑰匙扣,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他是在哪裡買的,款式新奇又不敢恭維。

哪裡有女人用一個哈士奇挂墜的鑰匙扣?

她拿起來看了又看,最後直接嫌弃地扔進了旁邊屜子裡,不再管它,打開電腦,準備查看需待處理的文件。

結果敲著敲著鍵盤,想了想,她又把那個鑰匙扣拿出來裝進了包裡。

……

司航第一天返回警局,忙得無法開交。

之前一直是謝逵代理隊長職務,現在他回來了,很多事必須要交接。

兩人忙碌了一整個上午。

中午,小孟代表整個刑警隊的同事進來跟他商量,說大夥兒晚上想給他慶功,地方都找好了,邀請他一定要去。

聽聞他回來的消息,整個刑警部乃至警局所有上下同事,都沉浸在激動和高興之中。

他這次不僅大難不死,還帶著戰績和榮耀而歸,是他個人的榮譽,更是整個警局的榮譽。那些剛步入警界的年輕小孩兒們聽說了他這段時間的經歷,現在已經將他從一個經驗豐富的優秀前輩,定位成了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崇拜的偶像,人生努力的航標。

以前大家見到他,都是禮貌而尊敬的叫一聲:「司隊長。」

現在,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的暗暗目光。偶爾在局裡碰到了別的部門年輕小姑娘,跟他一打招呼,她們臉頰就紅暈。

儼然成了一個焦點人物。

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沒被這突然轉變的陣仗給嚇著。

小孟問過他的意思以後,正要出去,他又突然叫住他,說是要寄一個東西,讓他給他介紹個快遞員過來。

謝逵看一眼他從兜裡掏出來的鑰匙扣,和不小心從兜裡帶出了一張酒店房卡,略一猜測,然後看好戲似得,試探性問他:「你這剛大病初愈回來,就被轟出家門了?」

他以爲司航住酒店是因爲跟莊梓鬧了什麽矛盾,搬出來了。

那天去機場沒見到莊梓去接他,後來却又在警局碰到,兩人當時的反應,他就看出了不對勁。

司航斜瞅他一眼,表情晦暗不明。

謝逵識趣地挑了下眉梢,也不再繼續多問了,但心裡是真的,有點默默同情。

同情能有什麽用?

這事兒誰也幫不上忙,插不上手。

雖然他這兩天,當真是有點焦頭爛額。

不過都是他該的,他不埋怨誰。

莊梓因爲堵著一口氣,始終不肯上他的車。他也就乾脆放弃了開車的念頭,每天下班來不及接她,早上就陪她坐的士送她去上班。

之後的幾天,兩人就一直以「酒店鄰居」的身份,開始了曖,昧不清地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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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前臺的服務員,都在暗暗關注兩個人什麽時候和好。

那天司航來開房,特意要求住莊梓旁邊。這要求,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是想不懷好意。不過看到他亮出來的警官證,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這樣一天一天,過了近一個星期。

老實說,莊梓已經被他磨得沒什麽脾氣了,反而想到他每天早上爲了送她,必須繞一大圈趕到警局上班,心裡隱隱過意不去。

明明這件事,她是受委屈的一方,現在搞得無所適從的也是她。

可跟他暗暗較勁了這麽久,她又下不來臺階突然跟他破冰,於是就一直這麽耗著。

倒是反觀司航,雖然心裡不太平,可表面上每天還是跟沒事兒人一樣,話不多,但姿態從容不迫的很有氣場,絕對沒有人會看出來,他絞盡腦汁地纏著她是爲了哄她賠罪。

包括對她動手動脚的時候,都是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的。

有天在早餐店,她低頭正喝粥,他忽然伸手過來摸了下她的耳垂。

莊梓嚇得脖子一縮。

他看著她,舌尖抵著後槽牙笑了下:「以爲是灰,原來是顆小痣。」

莊梓警告地看他一眼,他當沒瞧見,整理了下衣領,坦坦蕩蕩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我去警局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