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發佈時間: 2024-09-24 04: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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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身世

他分明說過不會逼她, 可爲什麽還對她做出這種事?

秦珣用拇指抹掉了唇畔的血漬, 目光幽深,似笑非笑:「我怎樣?不是你先親我的麽?」

「我……我沒有!」秦珩矢口否認。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慌亂。

秦珣將中指放在唇邊, 做個吮吸的動作:「這不是?」

「我,我……我是給你止血。」秦珩一時難以辯駁, 臉騰地紅了,胡亂說道:「對不起, 我……」

是了,將他的手指納入口中吮吸,確實太過曖昧了。她臉頰紅艶艶的,不消用手碰,就知道已經滾燙如火。

秦珣雙目微斂,聲音低沉:「對不起什麽?」不等她回答, 他就低低地笑了一笑:「我能再來一次麽?」

他很喜歡方才唇齒相依的感覺,沒有盡興, 有點遺憾。

「不能!」秦珩斷然拒絕, 她眼珠子亂動,視綫不知該投向何處,跳動的心臟幾乎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你, 你走吧,我要沐浴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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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如小兔子一般的慌亂,秦珣眼裡沾染了淡淡的笑意,聲音低而曖昧:「又要沐浴更衣了?急什麽, 你身上香的很。」

秦珩臉頰鮮紅,似要滴出血來,又羞又惱:「哥哥!」

他怎麽能這樣?!

很少見她這般失態,可是秦珣心裡竟莫名的歡喜。她雖然說著不願意,但是行動上還是表現出了對他的親近。瑤瑤害羞,也不好把她逼急了。今日就到此爲止吧,以後慢慢來。

他輕輕「嗯」了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見她似是受不住癢一般身體輕顫,他黑眸沉了沉,一字一字道:「你今天給我止血的方式,我很喜歡。」

他又是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離去後,秦珩顧不得發軟的雙腿,立時掩了門,又三步幷作兩步奔到桌邊。她盯著瓷杯裡的血,深吸了口氣。

皇兄對她早已經跨越了兄妹的界限,却沒有拿出能證明他們不是兄妹的證據。既然他沒有,那她可以試上一試。

她少時在一些書裡看到過滴血認親,知道血相溶者即爲親。皇兄手破流血,正好是個機會。所以她才借著爲他吮血的機會,留下他的血液。

兩人到底是不是兄妹,一試便知。

秦珩先收起盛有血液的瓷杯,後去厨房打了清水,倒入瓷杯中。一切準備就緒,她才又拿起針,對準自己食指狠狠一戳。

十指連心,這一戳,痛得她修長的眉緊緊皺起。

白晰的食指上滲出了血珠,她用力將其擠入瓷杯裡,眼睛眨也不眨盯著瓷杯,一顆心仿似被一只手攥得緊緊的。她一時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相溶還是不相溶了。

那滴血剛一入水,就晃晃悠悠向原本的那團紅涌去。

秦珩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兩滴血緊緊相擁,融爲一體。

那般密不可分,就像原本就是一體的。

秦珩怔怔的,晃晃悠悠的心就那麽沉入了谷底。她盯著面前的瓷杯,視綫漸漸模糊。她抬手摸了摸臉頰,濕漉漉的。

所以,果真是兄妹麽?

秦珩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釋然之後,內心深處竟涌上一種淡淡的失落和恐慌。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輪回上演。既然是兄妹,那皇兄近來對她做的事情就不能再繼續了。

她端起瓷杯,要去尋找他。她要告訴他,他說的不是真的,他們確實是兄妹。

打聽到皇兄在書房,秦珩直接過去了,她敲響了書房的門:「哥哥,我有事找你。」

秦珣有些意外,方才她還羞不能抑,要躲著他,這會兒怎麽又來找他了?但他還是打開了門,將她迎了進來。

一開門,就看到她舉著的瓷杯。秦珣心頭一跳,笑容微斂:「你這是做什麽?」

「滴血認親。」秦珩走進來,一字一字道,她眸中光華流轉,「我試了試,我們的血是相溶的,我們是兄妹。」

她水眸晶燦,一臉認真,仿佛爲找到這麽一個理由而開心。

「哦?是麽?」他掃視了瓷杯一眼,看到清澈的水裡只有一滴血。他眉心跳了跳,想到她先時的舉動。

她故意親近他,爲他吮吸傷口,是爲了取他的血?她花盡心思,就爲了向他證明,他們是兄妹?

莫名的怒意襲來,還夾雜著淡淡的酸楚與不甘。秦珣面無表情,接過她手裡的瓷杯,走到著邊,將夾雜著血液的清水澆灌給了窗下擺著的文竹。

秦珩驚詫:「你——」

秦珣笑笑,扔掉瓷杯:「滴血認親?不作數的,瑤瑤。」他向太醫打探過,知道滴血認親時準時不准。他認定了她不是他妹妹。

他俯身傾來,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低聲道:「比起血液相溶,我更喜歡這樣相溶。」他高大的身形將她完全罩住,吻向她菱形如花的唇瓣。

從未有過的感覺擊中了她,也許是羞耻,也許是無力,也許是內心深處的恐懼,她瞬間崩潰,一時忘了掙扎,任他予取予求,攻城略地。

瑤瑤的乖乖配合,教秦珣怒氣盡消,他緩緩鬆開了她,無限憐愛:「瑤瑤不要怕,你相信我。滴血認親真的不准。」

秦珩默不作聲,心中大駭。滴血認真不作數,你說的幾句話那就作數麽?瘋了瘋了,皇兄已經魔怔了,說不通了。

他們是兄妹,怎麽能做出這等行徑?這與禽獸又有何异?

她呆呆地仰著頭看他:「真的嗎?」

輕輕撫摸她微腫的紅唇,秦珣點了點頭:「嗯,人血都能相溶。」

秦珩努力止住眼泪,儘量平靜地道:「哦,那我先回去。」

秦珣輕輕拍拍她的頭:「不要胡思亂想。你想做什麽,直接跟我說就是。不要再做什麽偷偷滴血認親的事情。」

「哦。」秦珩應得乖巧,心裡却已經打定了主意。

這晋王府是真的待不得了,有人要殺她,皇兄對她又有這種念頭。她對自己說,逃吧,秦瑤,沒有戶籍也沒關係,大不了躲起來一輩子不見人,也總好過兄妹亂倫。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書房的,八月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她却覺得陣陣寒意,從心底蔓延到四肢,教她手足冰冷。

丫鬟小蝶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姑娘是怎麽了?可是身上不好?我去告訴王爺。」

秦珩伸手阻止她:「不用,我躺會兒就好,不必麻煩。」

小蝶猶不放心:「這怎麽行呢?」

秦珩閉上眼,緩了緩情緒,方道:「小蝶,你去端一碗水過來。」

「清水嗎?」小蝶訝然,確定沒錯後,她領命而去,不多時真端了一碗清水過來。

秦珩打起精神,看了小蝶一眼:「小蝶,你取一滴血給我。」

「什麽?」小蝶微微一楞,但是看柳姑娘的神色,不像是說笑,她點了點頭,用力咬破食指,「姑娘,是擠在水裡嗎?」

雖然疼痛,可她仍笑嘻嘻的,覺得甚是好玩兒。

秦珩點頭,亦戳破食指,擠了一滴血在水中。

「姑娘是要滴血認親麽?」小蝶似乎看明白了,「我以前聽人說啊,只有血親,血才能溶到一塊兒,我跟姑娘的血溶不到一起的。」

秦珩不說話,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

看到兩滴血快速相擁,她心頭一跳,哥哥說的是真的?任何兩個人的血都能溶在一起?但不過是一瞬間,那兩滴血又散了開去。

秦珩的心漸漸垂了下去。她將碗推到一邊,心裡說不出是怎麽滋味。

皇兄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這樣?

小蝶盯著瞧了一會兒,笑道:「真有趣,我就說嘛,咱們的血不會相溶的。」

秦珩輕輕嗯了一聲:「處理掉吧,別給人瞧見。」

「哎。」小蝶應著,這種事她自然不會告訴別人,不然傳到外人耳朵裡還不知道怎麽編排呢。

秦珩躺在床上,望著床帳,默默思索著離開的法子。

皇兄一直不願意她離開,想把她留在他身邊。如今他又對她有了這種心思,想來更加不會同意她離開了。所以,她只能偷偷地走。

回京城這三個多月,她雖然一直想著要走,也不是沒有離開的機會,但幷未真正付諸行動。一則她沒有戶籍,在外諸多不便;二則她內心深處願意去相信他,相信他能護著她,儘管她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可是現在這種情况,她不得不走了。她不知道皇兄是從何時起對她生出异樣的心思的,但是她很清楚,這一切算是因她而起。如果沒有她當年刻意接近相交,他們關係疏遠,絕對不可能像今日這般。

閉上眼,眼角有泪水劃過。就這樣吧,秦瑤。

前幾日,他還是悄悄親吻她的眉心,到今天就已經發展演變成親吻她兩次了,還是真正的親吻。想到那兩個吻,她面紅耳赤,尷尬羞愧。

她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待下去。

秦珩擦拭了眼泪,下了床,來到桌邊坐下。她摸了摸那個做到一半的荷包,悄悄放到一邊。自己取了筆墨,開始提筆寫信。

前路如何,尚未可知。然而那些錯誤的情愫,著實不該繼續。

但願她離開以後,皇兄能早日從這錯誤的感情中走出來,娶妻生子,幸福一生,走上他原本該走的人生軌道。

秦珩自書房離開後,秦珣有點心煩意亂,就去了地牢。

他剛踏進陰暗潮濕的地牢,金宏就迎了上來,神色怪异:「王爺,招了!」

「招了?」秦珣頷首,「帶我去看。」

金宏不使酷刑,然而各種手段下來,任誰意志堅定,也堅持不住。

那假太監撑不住,說是奉了陶家的命令,才去殺晋王府的柳氏。

「陶?」姓陶的,且跟瑤瑤有關係的,也只有定方伯一家了。秦珣眼神幽暗難明,瑤瑤除了陶皇后,連一個姓陶的都沒見過。就因爲他拒了那樁婚事?陶家就對瑤瑤痛下殺手麽?瑤瑤又做錯了什麽?

秦珣强壓怒火:「可有物證?」

「沒有。」

秦珣冷哼一聲:「那如何證明你的話是真的?」

假太監想了想:「我這樣的人,若不是這件事,又怎麽能見到定方伯?交代我的那個人,高顴骨,大眼睛,右眼下面有個黑痣。」

秦珣心神微震,高顴骨,大眼睛,倒有些像定方伯。但是定方伯右眼下有沒有黑痣,他就不大清楚了。

竟是定方伯本人要殺瑤瑤麽?就爲了兒女的親事?秦珣自問幷非一等一的夫婿,陶家何至於爲此而買凶殺人?

他不再多問,直接去了陶家,以晚輩之禮拜訪。

定方伯自稱有事在身,不便見客。

秦珣笑笑:「那,本王就在這兒等他忙完。」

他等了不過一刻鐘,定方伯就匆匆趕來:「王爺怎麽來了?也不提前告知一聲。」

秦珣冷眸微眯,盯向定方伯右眼下面的黑痣,緩緩說道:「陶家舅舅,別來無恙?」

兩人分賓主而坐。

秦珣放下茶盞,慢悠悠道:「舅舅,外甥有一樁事,想請舅舅幫忙。」

「王爺有什麽吩咐儘管直說,說幫忙就太見外了。」定方伯道。

「嗯。」秦珣點頭,「昨日本王府上有名客人,被人假傳聖旨騙到了京郊,意圖謀害。幸虧本王到的及時,才沒有鬧出人命。本王教人徹夜審問那凶手,舅舅猜那凶手是受誰指使?」

定方伯面色難看:「受誰指示?」

秦珣嘆了口氣:「那人竟說是受舅舅指使,舅舅說可笑不可笑?」他雖然問著是否可笑,但眼中却毫無笑意。他盯著定方伯,眼神冰冷。

「……可笑,可笑……」定方伯頭上冷汗涔涔,他下意識用袖子抹了一下,端起了茶杯。然而他的手一直顫抖,茶杯與杯蓋碰撞,發出不小的聲響。

看他這模樣,秦珣還有哪裡不明白。如果不是假太監招人,定方伯也不是這般反應,他壓根不會相信,一個膽子不大的人,竟能做出這種事來。

他跟定方伯來往不多,沒想到對方竟是這麽一個膽小而又蠢毒的人。但是不管定方伯爲人如何,試圖傷害瑤瑤,必然要付出代價。

「陶舅舅,你說如果父皇知道,有人假傳聖旨,會是什麽反應?」秦珣很清楚,在父皇眼裡,瑤瑤的性命不算什麽,但假傳聖旨却是不可饒恕。不過定方伯是太子的舅舅,父皇愛重太子,肯定不想其舅家有任何黑點,興許會輕輕揭過。

秦珣眸色轉冷,他可不想這件事大而化小,小而化了。

然而定方伯此刻却搖頭:「假傳聖旨自然是大罪,不過賊子的胡亂攀咬,也做不得准。」

秦珣輕笑:「做不做得准,可不是舅舅說了算的。」他放下茶杯,慢悠悠道:「本王還有要事,需要進宮一趟,這就告辭了。」

他起身離去,定方伯神情微變,却幷不如何恐懼,他知道的,那個女人不爲皇上所喜,甚至被皇上所厭惡。真告到皇上那裡,皇上未必會真的把他怎樣。

這麽一想,他心裡的恐懼稍微减輕了一些,不過那個女人和那個殺手,都留不得了。

秦珣剛走出陶家正廳,就被一個粉色的身影給攔住了。他微微眯起了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姑娘。

陶築清秀的臉上,幾分憤怒,幾分不甘。

秦珣面無表情:「煩請姑娘讓開。」他還有事,沒功夫跟她纏歪。

「我方才都聽到了!」陶築胸膛劇烈起伏,「你懷疑是我爹要殺你的侍妾?!」

秦珣眸色轉冷,一字一字道:「她不是侍妾。姑娘不要胡言亂語。」

「無媒無聘的,不是侍妾又是什麽?!」陶築一臉憤然之色,「爲了一個女人,折辱自己的長輩,晋王真是好膽色,好教養!」

秦珣平素與女子來往不多,除了瑤瑤,他有交集的都是女性長輩,偶爾見一兩個年青女子,諸如皇家公主,太子妃等人,也俱是斯文端莊。陶姑娘這樣無禮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對方直斥自己「好教養」,秦珣恚怒,他微眯起眼,沉聲道:「本王教養如何,那須得問皇上和皇后娘娘,就不勞陶姑娘費心了。」

「你……」陶築素來嬌蠻,又因爲身份原因,人人都讓著她。她何時受過這種氣?當即揚起了手臂,欲往秦珣臉上招呼。

然而她手臂剛揚起,就被秦珣格住。他神色冷峻端肅,眼中有碎冰浮動:「陶姑娘請自重。」

他很不喜歡刁蠻任性蠻不講理的姑娘,即使沒有瑤瑤,他也絕不會娶她爲妻。

他力氣大,陶築的手被他制住,又急又氣,伸腿便踢。踢在晋王小腿上,猶如踢到了硬石頭一般。她氣急了,兩行清泪直接就流了出來。

定方伯在正廳聽到動靜,走出廳堂,喝道:「這是做什麽?!王爺怎麽能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小女!」

看到父親,陶築更加委屈了:「爹!」

秦珣面無表情鬆開了禁錮著陶築的手,他衝定方伯道:「舅舅好好管管令愛,這般胡鬧可不行。」

他輕輕推開陶築,向前走去。

「你憑什麽這樣?她憑什麽?就因爲她那張臉麽?」陶築在他身後道。

秦珣微微一怔,知道她說的是瑤瑤。他脚步微頓,憑什麽?他也想知道憑什麽。他只知道,瑤瑤就是在他心裡,趕不走,消不掉。仿佛除了她,這世上任何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見他停下了脚步,陶築心中一喜,想著自己是猜對了,她抽噎了一下,繼續說道:「是因爲長的像你四弟麽?」

她沒見過柳氏,她只聽母親提過一句,說是皇后姑姑見了柳氏,那柳氏與先前的四皇子秦珩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麽?因爲晋王和四皇子好,所以才會看上和四皇子長相相似的柳氏?

她覺得氣憤而又不平。多麽膚淺的男人,就爲了一張臉!

定方伯聽女兒越說越不像話,冷喝道:「築兒,不要再說了!回房去!還嫌丟人不够嗎?」

秦珣却覺得好笑,他轉過了身,似笑非笑:「是啊,就是因爲那張臉。可惜陶姑娘生成了這樣的相貌,你若也能長的跟我四弟一樣,那本王……」

陶築氣急,她雖然想嫁給他,又爲被他拒絕而惱怒,但從他口中聽到這種話,她還是怒氣叢生。她不由柳眉倒竪:「無耻!哼,你以爲你四弟真是你四弟麽?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是個雜……」

「你——說什麽?」秦珣心頭一跳,「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定方伯神情大變:「築兒!」他幾步走到女兒面前,揮手便是一個而光:「你越來越胡鬧了!滿嘴胡話!齊王殿下也是你能中傷的?還不快滾回你的房裡去!」

「啪」的一聲脆響,陶築臉頰一痛,全身的血液似都涌上了臉頰。她捂著疼痛微腫的臉,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爹,你,你,你打我?」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母連對她說句重話都不曾,碰都沒碰到一個手指頭。如今父親竟然打了她。

她羞憤悲傷,眼眶盛滿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讓其落下。她狠狠地瞪了秦珣一眼,又瞪向自己的父親:「爹,你打我,我再也不睬你了。」

她抹了一把泪,轉頭就跑。

秦珣面無表情,心中却掀起了驚濤駭浪。什麽叫四弟不是他的四弟?而是個雜?雜什麽?陶築的話,真的只是惡意中傷麽?定方伯爲什麽又是這樣的反應?

難道說陶築知道四弟不是父皇的骨肉?

他心頭一喜,第一反應便是:瑤瑤要證據,或許從陶家下手,就能找著證據了。隨後,他才又想到,陶築如何知道此事?父皇肯定不會告訴她,她又是從何處得知?難道說當年給父皇下藥的,就是陶家人麽?

定方伯的神色早恢復了鎮定,他衝秦珣拱了拱手:「王爺莫怪,小女被寵壞了,口不擇言,教王爺見笑了。她幷非有意中傷齊王,實在是小女孩兒脾氣大……」

秦珣冷眸微眯,唇角輕揚:「舅舅也知道,本王與四弟感情深厚,這樣無禮的話,本王不想再次聽到。」他話鋒一轉:「不過,方才令愛關心本王的教養,若傳到父皇母后的耳朵裡,那可就不好辦了。」

「……」定方伯臉上浮起一抹尷尬之色:「是我教女無方。」

晋王的反應教他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對方的關注點在教養上而非四皇子的身世上,這就已經很讓他滿意了。至於那個柳氏,他一口咬死了是冤枉,皇上還能真爲一個厭惡的女子來對付他麽?

秦珣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本以爲陶家派人對付瑤瑤,讓人不耻,沒想到陶家的事情還真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