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單嬤嬤很快就領著人撤到了一旁,聶清麟被放到了軟墊上,靜默不語,可是臉色却是微微地暗沉了下來。
這等光天化日下露膚苟合之事真是叫人難堪不已,太傅……真是太過分了!
可是那衛冷侯是不以爲意,站在聶清麟的面前一件一件脫著衣服,很快就解盡衣袍露出了健壯的體魄,這副身軀就算在聶清麟面前**多次了,可她還是不能自然的直視,只能半低著頭道:「這等野外苟合……恕朕不能從命……」
太傅沒說說話,斯條慢理地又解開了褲帶,扔甩到了一邊,便是要一意到底。
聶清麟也是有些窘迫得氣極了,便是往軟墊上一躺,堵著氣兒說:「太傅的動作且快些,莫要盡弄些沒用的花樣,只管快快地爽快了。倒是別讓群臣猜忌著朕為何離開這麽久才好……」
話音未落,回答她的却是噗通一聲的水花四濺的聲音,聶清麟抬眼一看,衛侯竟然縱身一躍跳入了身後的水潭之中……
龍珠子一驚,她分明記得太傅是不會游泳的,這水潭很深,記得她八歲來行宮的時候,嬤嬤還曾經囑咐自己不要靠近這裡以免掉下去了。
嚇得她立刻起身,緊張地看了看空蕩蕩的水面,轉身正要喊人,水面突然有人閱處,衛冷侯踩著水,看著聶清麟倉皇未褪的小臉不由得目光一柔,薄唇微啓衝著她微微一笑。
「怎麽臣聽了皇上的,快快跳入水裡爽快了,皇上反倒是一臉的失望啊?莫非……」
聶清麟想到自己方才邀約一般的孟浪之舉,頓時臉色緋紅,窘迫的得很!
衛冷看著佳人緋紅的臉頰,便是又笑著說:「這個水潭裡的水是山上的溫泉冷却後凝聚而成的,水溫正好,倒是適合暢游一番,皇上下來陪臣游上一圈如何?」
聶清麟看他如同游魚一般,倒是將有些微跳的心平定了下來:「太傅不是說不會遊泳嗎,怎麽今日卻是突然這般如魚得水?」
衛冷侯沒有說話,只是慢慢靠近河岸,突然拉住了站在潭邊的龍珠的脚踝,稍一用力,就把她也拉入了水潭裡。
「啊呀……」聶清麟猝不及防,跌入水中,卻被衛冷侯及時地抱住,不至於嗆到水。
「前些日子,臣與聖上未得相見,便是每夜閒來無事,去了京郊的燕子湖畔學泳。一連暢游的十幾日,却發現這泅水幷非臣想像的那般不易,克服了心裡的那道難關便是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不過衛冷侯未吐出口的却是,那十幾日他的煎熬,每每是想到聶清麟那番冷清拒絕的話,心裡便是如同火灼一般,白日處理完公事後,入了夜却是自尊與內心渴望拉扯得最激烈的時候。
他是衛冷侯,何至於因為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女子而變得卑躬屈膝,如同乞丐般去乞討求之不得的一片真心?每當般硬冷著心腸提醒著自己且將那無情的小女子撂倒一旁時,却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總是在臨出宮時,朝著那鳳雛宮的方向微走了幾步,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最後便是拽過侍衛牽來的馬匹,去了京郊的燕子湖畔,在月光沐浴下,跳入了燕子湖中。
從最開始的手忙脚亂,連連嗆水,到最後的從容掌握要領開始暢游,其實幷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童年記憶裡的艱難如斯却是在成年之後,輕而易舉地跨越了。澧縣的遇險讓他意識恐水已經成爲了可能讓自己致命的弱點,可是只要他願意,就算是發自內心水的恐懼最後也是能克服的。
可是那片思念難熬之海,却是怎麽奮力展臂都是熬渡不過去的……當將腦子放空,將身體漂浮於水面上時,那張巧笑嫣然的小臉,却是在那蒼穹星羅點點的夜色裡慢慢浮現上來,閉上眼便是描繪出把那嘴角狡黠的笑,大眼裡靈動的波光……
該怎樣才能將這個弱點也一並除掉?無所不能的太傅大人却是只能沉溺其中……無計可施。
煎熬難忍的十日,衛冷侯却是將那滔天的怒火漸漸冷却了,從不肯動心的他却戀上了一個沒有心肺的,倒也是報應不爽。
可是若是這樣便是輕而易舉便是讓她從自己的指縫尖逃脫,那便真不是那個揮斥方遒的定國侯了。
於是當燕子湖的水終於平靜的太傅的心情時,他才可以從容鎮定地立在橋上,看著那佳人低斂眉眼,冷漠無視地從自己面前走過;可以掏出那玉桃,戴在那稍有抗拒的人兒的粉頸上;也可以在佳人再次表示對自己的抗拒時,可以深吸一口氣,平靜無波地吐出一句「無妨」……
就算沒有動情又是怎樣?她既然成了他的弱點,怎麽能不牢牢地握在手裡呢?
不過這一切,都是難以向人開口啓及的,若是被這懷裡的人兒知道了,也不過只是換來她嘴角一抹毫不介懷的輕笑吧?想到這,他不由得收緊了手臂,懷裡的那小人緊緊摟在懷裡,用饑渴焦灼的唇舌去膜拜每一寸的嬌嫩。
清潭水波蕩漾,健碩的男人很快踏著潭邊的踏石將這可人兒輕壓在了潭邊,火熱的唇舌沿著明黃色的衣領漸往裡去,一路追逐著那從粉白臉頰上滾落的水珠,準備探究一下層層布料包裹下的山丘的秘密……
就在這時,水潭另一側,靠近山澗出,突然傳來草叢細細的摩擦聲。
衛冷侯立刻察覺到。立刻用身體將聶清麟護住,拿起了放在潭邊的衣物堆裡的一把匕首,朝著那發出聲音的茂密草叢便是直飛了過去。
只聽到草叢裡很快傳來女孩的一聲慘叫。
等到衛冷侯給皇上披上了披風,這才叫來聞聲趕來等候在帷幔外的侍衛,越過水塘,入了那草
叢間,從裡麵拉拽出肩膀被匕首刺中的女子。
聶清麟定睛一看,這……這個收了傷,一臉的疼痛驚慌還直瞪著衛冷侯的不正是她六哥的小表姑沈鴻兒嗎?
原來這沈鴻兒也是個玩心重的,頭頂堆雲鬢做了幾日循規蹈矩的貴女風範,實在是頂不住了,今兒皇上帶著臣子練射,却是不曾帶女眷同行。她昨兒帶著嬤嬤散步,路經此處發現一處水潭,水質清亮,倒是個游泳的好去處,便是趁著堂姐休息,嬤嬤也貪睡了去,自己偷偷溜了出來,到這裡清凉一下。
却不曾想,剛解了衣服入水,便聽見馬蹄子的得得聲,嚇得她連忙抓起岸邊的衣服躲在水潭山澗旁的草叢裡。
本來以為是行宮裡的哪位貴人也來散心,絕不會趟過水池來到山澗這邊。卻不曾想,居然也是泅水來的。
在草叢裡縮著脖子躲了一陣子後,她順著草縫抬眼一望,便一眼瞧到了那穿著明黃龍袍的翩翩少年……居然還先記憶中的那般……那日看了永安公主,便是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臉上尋找皇上的痕迹,可是今兒一看本尊,還是忍不住心神一蕩……
可是……居然那個衛賊一下子將風度翩翩的皇上給扯進了池子裡,然後居然……按住皇上强吻了上!
自己的侄子六爺倒是沒有說話,皇帝在宮中竟是如此憋屈!想到這,沈鴻兒一下子便是壯了英雄膽,在草叢裡翻撿出個石塊,就準備偷偷游過去,敲暈那**賊,解救了受辱的皇上,卻是不曾想到,那衛賊倒是先上手為強,只一揚手,她便覺得自己的肩膀一陣劇痛。便是驚叫了出來。
「衛……大膽衛賊,竟是敢折辱皇上,萬金之軀,聖上的口唇豈是你著粗漢能碰觸的!」雖然傷口一陣作痛,又被按在了地上,可是沈鴻兒依舊大著膽子痛斥輕薄聖上的賊子。
好久沒有人敢這麽當麵這麽斥責衛侯了,更何况還是個知道了不該知道秘密的無腦女子,太傅大人眼睛一眯,殺意頓起,聶清麟裹緊了斗篷坐在軟墊上看著那個眼含泪珠,却還在拚命看向自己的小女孩,心裡也是在上下的翻騰,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想點辦法,。這清潭邊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可是該如何去救這六哥的小表姑呢……
「都受了傷,且老實把嘴閉上,方才朕泅水不慎嗆了口水,太傅幫朕過一過氣,怎麽到你嘴裡却是這麽不堪?幸好太傅不跟你計較,還不向太傅賠罪!」
沈鴻兒被小龍珠刻意壓低聲音這麽一吼,倒是驚懼地收起了眼泪,驚疑不定地來回看著太傅與皇上,倒是疑心自己真是弄錯了。
「朕的皇妹永寧公主很喜歡她,不如叫她陪一陪公主,再養一養傷,免得被淑妃看見了,倒是起了無謂的口舌,太傅意下如何?」聶清麟接著問道。
衛冷侯怎麽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冷著眉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沈鴻兒,靜默了半響說:「皇上既然難得開口說話,臣自當遵從,方才以爲草叢裡潜伏的是猛獸,生恐傷及了聖上,誤傷了沈家小姐,還請見諒……」寡淡地說完了場麵上話後,太傅就命了單嬤嬤手下的侍女帶著那沈鴻兒會行宮先單獨軟禁起來療傷。
「既然你看著這位沈小姐還算有趣,那她也不用回府了,傷好了後便是直接入宮交給教養嬤嬤調理吧。」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聶清麟心知太傅的意思便是要她直接做了後宮的後位,心裡又是一嘆,原來還想著怎麽讓這沈姑娘離了皇宮呢,却不曾想這位小姐却是如同一只小笨蛾一般直接飛入了火坑裡……
「太傅是準備叫朕在這皇位上多久?」想到這,聶清麟摟緊披風開口問道。
太傅也穿上了衣服,坐在了聶清麟的身旁:「臣要率兵親討南疆了。在此之前,臣希望聖上能夠穩住朝綱,讓臣能夠心無旁騖地平定南亂。」
聶清麟聽了微微瞪圓了眼,自己心裡的那些個愁思頓時雲散。
南疆王做大,現在隱隱與大魏有劃江而治的事態。匈奴士兵刁蠻,但是却是是陸路作戰,可是征討南疆却是必須動用戰船水戰了。這不但是衛侯的短板,却也是大魏軍隊的短板啊!
「茲事體大,願衛卿有十足的把握……」
「臣無把握,此去要過多久。」太傅淡淡地說,「蠻兵擅長水戰,南疆又是蠱毒盛行之鄉,身為將士,怎敢說自己能全身而退?臣的心思甚為自私,既然心挂著聖上你,每每想到如若戰死沙場,而聖上却是被那葛賊擄了去,便心如吞火,只恨不得能身後化爲厲鬼伴在陛下左右,殺盡想要親近皇上之人。」這般荒誕的話,偏偏說的人卻是那麽正經,只讓聶清麟身上的毛孔都是微微豎立。
太傅大人鳳眼微垂,看著身前的人兒,將她攬在懷裡緊緊抱住:「只是臣若真的戰死,只怕皇上會打心眼兒裡高興吧?少了臣,也許聖上的日子便是真的好過些了吧?」
聶清麟抬眼看著摟住了自己的男人,却是突然生不出平日裡的調侃之心。
那日城池下的平叛她雖然沒看見,但是却是聽到了阮公公繪聲繪色地描述,那是鐵血男兒旌旗飄搖的世界,衛冷所說的也幷非戲言,一旦正式與南疆開戰,任何的結果都是有可能的,可是這一戰又是不無可避!
有葛清遠從中作梗,南疆王的野心豈是大江之南所能滿足的?如果衛冷侯戰敗……那麽,她身受葛清遠折辱事小,只怕北亂必起,中原大地再無樂土……
「太傅的顧忌,朕心知,以後便是不會再拿這後宮裡的諸事去煩擾太傅……」
太傅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望著聶清麟,薄唇輕輕地說:「果兒,給我生一個孩子吧……」
聶清麟抬眼看著太傅,倒是認真思索了半響才道:「若是太傅
真的爲國捐軀,朕願意爲大魏忠烈留下延續香火的骨血。」
太傅聞言,修長的手指在那小龍珠細白的脖頸上婆娑了半天,却是不知要感受那片肌膚的柔軟,還是要生生地掐住擰斷。」
當天夜裡,那張機關大床倒是派上了用場。澆了菜油,上緊了弦子,便是如同烈馬顛簸。
這麽狂風惡浪,太傅大人倒是也不暈船了,精神抖擻的折騰了足足四次,見果兒可憐見的連嗓子都喊啞了,這才收住了機關,立在塌下扯著脚兒又是狠狠地愛了一番。
待到了第二日晨曉才算是收住了**,床榻已經是濕漉漉一片,把一朵嬌花累得睜不開眼兒,便是被太傅攬在懷裡,嘴對著嘴哺入了茶水後,又被抱到了另一張幹爽的大**,便是偎在太傅的懷裡自將睡了過去。
太傅卻是無心去睡,低頭看著懷裡汗津津的小人兒。白日裡這龍珠子說得極其認真,倒是真一副他若陣亡了,便恩賜他個孩兒的意思。
可是就算自己方才如此努力去澆灌,只怕龍珠子也是難以受孕的。想到神醫前些日子替龍珠子診脈時說的話:「小姐爲何脉象如此之亂?倒是最近服下了亂性之藥,只是這樣一來,本來體質就是年幼服用了禁藥受損,又亂了氣血倒是真不好受孕了。只怕將來是無兒無女了……」
一席話聽得他勃然大怒,可是神醫從不誑言,絕不會危言聳聽。
難道,自己與果兒便是沒有一個血脉相連的孩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