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你爲什麼突然在醫院,是誰救了你?”
是誰?
“不知道。”喬寶兒悶悶地說了三個字。
她身子一縮,頭埋進被窩裏,不理會他。
“你該不會是喫醋吧,之牧發現你不在君家,一直很擔心你,我們在廢棄工廠找到了柳依依……”
陸祈南開口想要解釋幾句,可是喬寶兒聽到那姓柳的名字,心裏堵着。
“你沒被人用刀在肚子上比劃,你不知道有多可怕!你們都覺得我很堅強,我不像柳依依她們那麼柔弱惹人愛憐,但我也會害怕的——”她隔着被子,氣悶地大吼一聲。
她當時顫抖着,多麼希望有人過來……
陸祈南也並沒有再說下去,他也知道經歷綁架,心理上肯定會有些餘驚。
轉身走出去,替她關上房門。
看向走廊電梯的方向,他不由嘆了一口氣,“君之牧去哪了……”
“之牧!”
君之牧剛出電梯,被一個女人纏上了。
柳依依身上穿着病服,她從廢棄工廠被解救之後,送到這所醫院住院觀察,雖然沒有大傷,但是……
她一臉焦慮,朝他跑了過去,緊張地挽着他手臂,“之牧,你不要相信那些醫生的猜測,我雖然衣衫凌亂,但是我並沒有……沒有被那些匪徒侵犯。沒有,真的沒有……”她的聲音激動,不斷地強調着。
君之牧臉色冷然,看着她,一言不發地抽回手。
“我對這些沒興趣。”他的聲音冷漠。
柳依依那臉色瞬間僵住,艱難地繼續開口解釋,“之牧,我真的只有你一個男人,你相信我,我並沒有被別人……”
“我說了,我對這些沒興趣,有與沒有都與我無關。”
他直視着她,那語氣冰冷地不近人情。
“不,不是的……”她像是一下子就慌了,大步上前,再次纏上他手臂,滿心焦慮不安地開口,“之牧,我們以前明明那麼相愛,你在生氣對不對,你生氣我三年前離開,你不捨我受傷,你今晚也急着過來救我……”
“放開!”
他看着她,眉宇透着不耐煩,右手猛地將她推開,那力道沒有半分憐香惜玉,柳依依身子向後傾,扶着牆壁險着摔倒。
君之牧並沒有多解釋,“柳小姐,請你別再來煩着我。”他一字一頓地開口,陰冷的語氣裏透着警告。
“爲什麼!”
她不甘心!
“之牧,你以前對我那麼縱容寵愛,我知道你愛我,你愛的人是我!”她臉上隱忍着一份心虛和害怕,提高嗓音對着他大喊。
他那英挺的身材,向她走近一步,“因爲不管用……”他莫名地說了一句。
柳依依看着他這張冷峻足以讓女人癡迷的臉龐,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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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是什麼意思?
“柳依依,我不在乎你的事情,不在乎你是否隱瞞我,不在乎……”
君之牧突然向她伸出右手,那修長的指尖,觸碰的她這張熟悉的臉蛋,“不在乎你是否整容。”
她聽到‘整容’兩個字時,眼瞳倏地收緊。
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了。
君之牧看着她這張臉蛋,脣角泛起了輕笑,像是在嘲笑自己。
“我不去追究你是否對我隱瞞了整容和身世甚至更多別的小動作……並不是因爲我對你的縱容,而是因爲我不在乎。”
他的話,很低很輕,在她的耳邊響起,卻又那麼的無情。
柳依依臉色一陣白。
他就這樣站在她身邊,就足以讓她感覺到了一份疏離的壓迫感。
曾經,他也會對她溫柔寵溺的笑,只是每一次他看她的目光都有些飄遠。
柳依依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君之牧對她好別有目的,但她愛上他,她想要得到更多,譬如他的心。
在他每次凝望着c市那所高中時,他眼底壓抑的一份孤寂和落寞,她想要上前去擁抱他。
可是,他不願意讓她接近。
君之牧看着她這張臉,卻忍不住想起了樓上另一個女人。
臉色愈加的煩躁,轉頭朝電梯方向看去,遲疑了一秒,僅僅是一秒,邁開腳,便往回走去……
柳依依看着他離去,眼底積壓着憤恨不甘,還有忌妒。
“之牧,我可以……我可以做得比她更好!”她對着他的背影大喊,像是在哀求。
叮——
他沒有任何迴應,電梯的門關上了。
君之牧就像是對所有的外人一樣絕情,連一刻的猶豫都不給她。
怎麼辦?
沒有了君之牧作爲後盾……柳依依狠瞪着那緊閉的電梯門,心頭慌亂不安,“喬寶兒!”她陰森低喃着這個名字,恨不得這女人永遠消失。
“喬寶兒,她在裏面好像睡着了。”
陸祈南見君之牧竟然返回,連忙朝他走近,“對了,喬寶兒之前好像被周通用刀子嚇唬,我看她好像真的是被嚇着了……”
她被嚇着,並不是因爲自己的安全,大抵是因爲威脅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君之牧聽到他的話,眼底蘊着一份深思,沉默了一會兒,擰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病牀上的女人並沒有睡着,聽到開門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擡頭看去。
以爲是陸祈南,便氣悶吼他,“你真的很煩,都說了讓你出去,我兒子要休息。”
然後她話剛說出口,卻對上了那雙深沉的眼瞳,一時間,喬寶兒表情怔愣着。
他幹嘛又來了!!
君之牧與她對視一眼,轉頭,直接走到浴室那邊。
彷彿,他過來,並不是找她,只是很隨意地過來洗個澡而已。
不一會兒,浴室那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她莫名有些緊張。
她看見了,他渾身溼瀝瀝地,短髮凌亂,衣服上都沾染雜草塵土,他君大少爺也很少這樣狼狽。
……可是,他幹嘛不回君家洗澡!
他穿的醫院的病服,走了出來。
這個vip病房裏有吹風機,病服也是特別準備的,但君之牧他好端端地居然同她一樣穿着病服,杵在她的病牀前,她內心很複雜彆扭。
“你想做什麼……”
她的話剛問出口,他卻直接掀開了這白色的牀單,“睡過去!”
什麼?她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就這樣躺在她身邊,彷彿這裏就是君家的臥房。
“睡覺。”他只是低啞地說了兩個字。
他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既然不知道,那麼就乾脆不說了。
手很自然地摟着她的腰,只想將她緊緊地圈入懷裏……
凌晨2點多了,靜夜寒涼,她今晚是真的受驚了,而他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