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亭的話一落,秦初唸的心就徹底沉了。
她問:“所以有辦法嗎?”
秦雲亭:“有,可以嘗試催眠,但是不能保證你是否會因爲太抗拒,而產生反向結果。”
秦初念一點猶豫都沒有,“我想試試。”
她現在比什麼都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秦雲亭卻沒有立即答應,她頓了一下問道:“秦松白去找你了?”
“嗯。”秦初念有些頭疼,她遲疑片刻才低聲說道:“我和二哥吵架了,姐,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但是我真的很生氣……也很難受。”
一起長大的哥哥,秦初念當然也不想對他惡語相向,可是積攢下來的情緒一旦爆發,根本沒法控制。
“人都有需要宣泄情緒的時候,不用自責。”
秦初念擡眼,眼神空洞的看着灰濛濛的天,臨近年關,津南這幾天的天氣都不太好。
她說:“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以爲我和商厭結結婚以後,會很幸福,我們會一家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我沒想過會是這樣。”
面對秦初唸的疑問,秦雲亭給不出一個答案。
而秦初念也並沒有打算直接問秦雲亭究竟發生過什麼,比起從別人嘴裏聽說,她更希望是從自己的回憶裏來找尋答案?
不過秦雲亭說,催眠這事沒那麼簡單,讓秦初念自己想想再做決定。
而且這也不是隔着電話就能行的,正好她年後會來津南一趟,到時候可以見面再說。
秦初念同意了,掛電話之前,掛電話之前,她和秦雲亭說:“催眠的事情,不要告訴爸爸媽媽,我不想他們擔心。”
秦雲亭似是無聲嘆了一口氣,“小念,你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糟糕,別的我不說,但是我能確定,商厭愛你。”
“馬上年關,安心過個年。”
秦雲亭的話,算不上有多大的安慰,但秦初念也是在樓下收拾好情緒再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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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厭的傷口恢復的很好,本來上週就可以出院,但是秦初念擔心感染還有會不會有其他人又去家裏騷擾的問題,所以堅決讓商厭在醫院把線拆了再出院。
商厭出院當天,秦松白給秦初念打了個電話,說他馬上要回滬市,想見秦初念一面。
秦初念思索再三,答應了。
秦松白主動提說約在醫院附近,他過來的時候還給秦初念帶了一份禮物,是秦初念最喜歡的珠寶品牌。
他將東西放在秦初念面前,語氣不自然道:“小念,二哥爲那天說的話和你道歉,我說話太難聽了,我也反省過,對不起小念。”
秦初念睫毛輕輕顫了顫,她看着秦松白帶來的珠寶,那是她最喜歡的牌子裏面最喜歡的一個系列。
而且因爲這個系列很難訂,所以幾乎一發售都會絕版。
她心裏被觸動了下,從小到大,家裏只有秦松白會記得每次在這款系列發佈的時候,幫她一起買。
她聲音很輕:“我也有不對,二哥,我不該說那些話讓你生氣的。”
秦松白伸手在她腦袋去揉了一把,“小念,我確實不喜歡商厭,我承認,可你是我的妹妹,我從來沒想過對你怎麼樣。”
秦初念:“二哥,阿厭他……”
秦松白打斷她的話,“多的話我不想和你有什麼爭執,反正我會找到證據證明的,小念,我今天過來是爲了給你道歉以及說再見,我今晚的飛機回滬市。”
他態度明確的不想提任何和商厭有關的事,秦初念也識趣的不說。
只是他們心裏都知道,這只是表面短暫的和平而已,因爲真正的誤會和隔閡還在他們心裏,並沒有解開。
秦松白在這邊待的時間沒多長就要離開,他將秦初念送到醫院門口,才準備離開。
只不過他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再叮囑秦初念道:“小念你記住,我今天過來只是因爲不想因爲一個外人傷了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我還是會堅持我的做法沒錯。”
但他說完卻沒有得到秦初唸的回答,他不悅的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就聽見秦初念低聲道:“怎麼又是他?”
“誰?”
沒得到回答,他順着秦初唸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衛衣戴着鴨舌帽的年輕男人。
秦松白一眼看到那男人脖子上掛着的一個月牙形的吊墜,他一頓,然後果斷將秦初念拉開了些:“你在亂看什麼?”
秦初念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不是在看剛剛那個穿黑色衛衣的男人嗎?”
秦初念:“我在醫院遇到過他好幾次了。”
秦松白語氣一沉,教訓道:“以後遇見這種人走遠點,看到他脖子上那個掛墜沒,那是滬市一個地下組織的人的,那些人玩的開,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搞,比港城那羣人還瘋。”
秦松白在滬市本來就愛玩,而且之前的時候還被商厭逼的東躲西藏過,所以對這個組織的人有所耳聞。
如果說港城那邊的是灰色地帶,那滬市的這個團伙就完全是黑色了。
聽說過不少有錢人家的少爺和這羣人硬剛,最後都沒討得好。
不過這個團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也沒人說的清楚。
秦松白的語氣很嚴厲,都帶着警告了。
秦初念問:“既然是滬市的人,爲什麼會出現在津南?”
而且她之前就在醫院裏碰到過這個人,說明他在這邊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秦松白聲音沉下來,他這模樣有幾分像秦誠的威嚴了:“不管別人因爲什麼來的,都和你沒關係,少打聽這些事,這種人別沾上。”
秦初念知道他是關心自己,嗯了聲,沒反對。
商厭一出院,距離過年的日子就很近了。
商渺之前就和他們說過,過年一起過。
秦初念這幾天也想着秦雲亭說的,先好好過年再說,就沒有去想那些煩心事。
然而三十這天,她剛起牀。就覺得一陣噁心襲來。
她匆忙跑到廁所一陣乾嘔。
等到擡起臉的時候,鏡子裏裏的她,臉色白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