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們從高處山體崩塌摔落下來,大部分人還是能苟活,畢竟這裏的泥層鬆動,以前傍着大瀑布存儲下來的湖水,泥漿墊着,撞擊力得到了緩衝,但也有少數幾個在摔下來的過程中,已經把自己嚇得心臟驟停。
還有一些人是被泥土掩埋了,活活生埋。
而能僥倖存活到現在的人,也全是因爲納伽這條大蛇在泥層裏劇烈的抖動,爭取了一些呼吸的空間。
不過,被困於這樣陰暗潮溼的泥層內部,空氣稀薄,就算身上帶有打火設備,也不敢點燃,他們遲早會因爲缺氧窒息而死的。
權杖被奧古斯這沒用的首領拆下了三分之一截,喬寶兒昏迷倒地。
權杖的光芒暗淡了下去,這裏黑漆漆,溼泥黏膩膩的,誰也看不清誰。可能是覺得反正都是死,大家都顯得異常安靜。
lucy沒有了往日的拼勁,可能她自己也覺得太疲倦了,不想再掙扎。開始那部分人是把自己嚇死了,倒黴的那部分人是活埋,他們肯定是窒息而死。
不過,愛麗莎似乎還沒放棄,他親生兒子的肉身被活埋了,找不到。
蛇神納伽巨大的蛇身在掙扎着蠕動,試圖撥開周圍的泥層,尋找拉斐爾真正的肉身,溼泥雖然鬆軟,但是粘性也大,使得納伽要耗費更多的力氣。
愛麗莎與這條巨蛇意識相通,感受相知。
她也能明顯的感受到納伽的疲憊不堪,納伽努力地想要往泥層上面鑽,它呼吸難受,但它沒有力量,漸漸納伽癱軟不動。
連蛇神納伽也無力掙扎了。
愛麗莎滿心的焦慮,在這蟲洞般的狹小空間內,她爬行到喬寶兒昏迷的位置。
“你醒過來,快點醒過來,救救我兒子!”
她揚起手,狠狠地朝喬寶兒的臉頰,打了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打地猝不及防,大家聽到這打臉的聲音,不由驚怔了一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鬧,大家平平靜靜的死去不好嗎。
愛麗莎想要在打第二巴掌的時候,被旁邊的君之牧一把攔住。
愛麗莎能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裏,清晰的看清他們每個人的臉孔,她的語氣變得冷嘲,“這女人害了我們,你還護着她,不值得。”
君之牧不想跟她多說半句,使勁的推開了她。
愛麗莎則在這黑乎乎的環境裏看清了,君之牧眼神裏的的堅定,他一把將昏迷的女人緊摟在懷裏,守護着。
可能是被愛麗莎狠狠地掌颳了一巴掌,喬寶兒意識漸漸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只見四周一片黑暗,她的臉磨蹭着熟悉結實的胸膛。
她聽到了一把陌生的聲音,“她害了我們……必須要她救回我的兒子!”
老鬼嫌棄太吵,用盡所有力氣大罵道。“都得死!都得死!你tmd能不能現在給我安靜點,我只想要死得安息!”
喬寶兒清醒過來,聽到了他們的吵鬧。
隱約間似乎明白了什麼事,她腦袋裏還潛藏着另一把蒼老低沉男性的聲音,在叫囂着好像要控制她,喬寶兒痛苦地甩了甩腦袋。
君之牧第一個發現她醒了過來,還來不及欣喜,愛麗莎便再次撲了過來。
“你趕緊救我兒子!”愛麗莎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腕。
喬寶兒似乎也能在這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泥穴裏清楚的看清他們每個人的容貌和位置。眼前這異常美麗的女人,她知道,是拉斐爾的生母。
愛麗莎真的復活過來了?
喬寶兒腦子凌亂,她記不起,但愛麗莎口口聲聲的在埋怨她。
“不關你的事。”君之牧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更加用力的抱緊她,低沉的聲音像是安撫一樣。
喬寶兒努力的回憶,可她僅僅記得,“當時,拉斐爾一直要我重複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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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記得在山林中被迫學習唸咒。
“閉嘴!不準再念!”愛麗莎慌張了起來,連忙撲過去捂住她的嘴巴。
喬寶兒也沒有再念下去,她安靜審視着眼前拉斐爾的親生母親。
而愛麗莎則在她閉嘴,立即鬆開了她,愛麗莎不喜歡這個女人,她是顧如晴的女兒,而且她跟她的主子有血契在身,莫名地有些畏懼。
愛麗莎閱歷萬千,並不是顧如晴那種莽撞的潑婦,她決定好好的跟她聊。
“……就像你現在所見的,你害了所有的人。”愛麗莎將斷截的三分之一權杖扔到喬寶兒面前。“你有義務救我兒子。”
喬寶兒大腦裏的聲音還在試圖地控制她的心智,她整個人很煩躁不安,無法安寧,而愛麗莎急催着她。
“我不會。”
並不是喬寶兒不想救人,她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可以,你可以救他。你必須救我兒子!”愛麗莎強勢地要求。
喬寶兒被她整煩了,激動地怒大吼,“我說了,我不知道,我不會!”
就在喬寶兒怒喊一句‘我不會’的瞬間,愛麗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被波及,整個人彈開摔倒,愛麗莎匍匐在泥地裏痛苦地不斷地咳血。
雖然四周一片漆黑,黑呼呼地什麼也看不見,但聽着她們吵架的聲音,以及愛麗莎痛苦咳嗽,瞬間大家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老鬼他們對喬寶兒,升起了一份後怕。
拉斐爾有黑貓伯爵立即衝跑了過來,白虎也過來了,兩頭有靈性的獸左右守着喬寶兒,像盯着她萬一有什麼異動,立即攻擊。
連喬寶兒自己也受到了驚嚇。
她在這漆黑幾乎封閉的洞穴內,可以清楚地看見四周的環境,也看見了愛麗莎此時俯在地上受了內傷痛苦的模樣。
她沒想過,她的情緒波動也傷害到別人。
一時間,喬寶兒也自己也亂了分寸,大腦更加慌亂。
“都不關你的事。”君之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的大掌緊握着她。
喬寶兒感覺到無助,害怕,她腦海裏那把狂妄蒼老的聲音不斷地命令她,攪得她心煩意亂,緊緊抱着君之牧,頭往他胸膛裏鑽,兩人相擁着,她慌亂的心纔得到一點安寧。
君之牧緊抱着她的力越來越無力,此時的他已經很虛弱不堪。
這裏的空氣越來越讓人窒息,加上長期的疲憊,君之牧的聲音低弱輕緩,安撫她的情緒,傷害別人並不是喬寶兒的初衷,她只是難以控制。
君之牧沒有對她說太多,緊緊的擁抱表達了‘別怕’,喬寶兒的腦袋就往他懷裏鑽,像本能一樣尋找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