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
那把男性溫潤清冽的聲音,附在她的耳邊響起,“寶寶……”一遍遍地重複,語氣是極致的溫柔,輕喚着這個小名。
“不準喊我這名字,很肉麻!”只有她母親才喊她這個小名。
喬寶兒秀眉緊皺在一起,表情有些矛盾掙扎,她覺得這把聲音很熟悉。
她肯定以前聽過這把溫柔的聲音。
你是誰……
她張開口,想要大聲喊,卻渾身驚地顫抖了一下,倏地睜開眼睛,迷茫的看着頭頂白色的天花板,以及鼻尖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作夢。
這裏是醫院。
“醫院?”她臉色虛弱,低喃着,腦子裏一片空白。
視線迷糊的環視了一圈,耳邊是血壓心律機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我爲什麼會在醫院?”
她身體低燒,腦子遲鈍,有些沒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
而這時,凌晨的靜夜,廢棄工廠那邊,警方和救護人員正在廢墟里救援……
“你說喬寶兒在醫院?!”
陸祈南握着手機,語氣裏盡是不敢置信。
“什麼?”君之牧急躁地走上前,一把搶過他的手機,他的聲音低啞而震驚。
“喬寶兒在醫院!”
她怎麼會在醫院!!
“我爲什麼會在醫院?”
她大腦沉沉地,好像有一個男人……
恍然間,喬寶兒像是記起了什麼,她神色焦慮,心跳狂躁,立即掀開這白色的醫院被單,雙手撫上自己的腹部……
全身的神經緊繃着,低眸死死地看向自己白皙光滑的腹部。
長吁了一口氣,幸好……
她記起來了,她去集團酒會遇到了一個相貌文質彬彬,穿着黑色禮服的男人,周通一開始誤以爲她是柳依依,帶着她進了會場,隨後她離開了。
而周通則一直尾隨着她,她去了地下停車場撞見君之牧與周海槍戰,而她卻被周通緊捂着嘴巴,強行帶走。
最後在廢棄的化工廠裏,周通拿着鋼刀,那冰冷的刀鋒對着她的腹部準備生剖……
突然,喬寶兒亂了思緒,她迷茫地朝門板那邊看去。
門外傳來一些吵雜聲響,這聲音……
“以前集團有我們幾姐妹分權打理,從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今天正巧就是集團50週年慶,卻發生了這麼大的醜聞,明天開盤集團股價肯定會大跌!爸,我早就說了,之牧太年輕,他沒有能力全權掌握整個集團……”
君清雅和幾位妹妹陪着君老爺子一起過來醫院這邊,說是看望喬寶兒,其實都是趁機落井下石。
這凌晨1點多,夜風透着寒意,住院部,這條走廊裏一片吵鬧。
君老爺子右手柱的柺杖,聽着幾個女兒抱怨,老臉黑沉,神色煩躁。
集團50週年慶原本是大好日子,卻偏偏發生這種事情!
“安靜一些,進去看看寶兒怎麼樣!”老人臉色不悅,朝幾個女兒呵斥了一聲。
“喬寶兒呢!”
而這時醫院左側電梯口處,那英挺高大的身影,急急地朝這邊趕來,君之牧的衣衫溼漉,臉上帶着少有的急躁,“喬寶兒在哪!”
君清雅見他過來了,立即黑着臉,一副長者的姿態,攔在他身前。
怒聲教訓,“君之牧你爲了自己的私慾,不僅打壓我們這些近親,還得罪這麼多人,這次喬寶兒她們受害,下一次我們幾個也會出事,你真是自私自利害人不淺!”
“走開——”
君之牧沒有心情跟她理論這些,一臉的煩躁不安,不管什麼長輩姑姑,直接將她推開。
“喬寶兒就在這裏?”
他目光看向君老爺子,咬牙重複問了一句,語氣帶着不敢置信。
君老爺子氣哼一聲,當下破口大罵,“孽賬東西,自己家媳婦不管,偏偏喜歡外面那狐狸精,你還有臉來這裏——”
君之牧被他爺爺罵着,那冷峻的臉龐閃過一絲錯愕。
他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不可思議。
喬寶兒真的在醫院。
可,她怎麼會在這裏……
“爸,你說說他公司管理的事情!”
“明天開股東大會,我認爲他不適合坐現在這個位置……”要求罷免他集團總裁的職位。
君清雅和幾位妹妹趁勢叫囂。
而君之牧完全沒有心思去考慮公司的事。
他臉上帶着從未有過的困惑和不解,眉宇緊皺着,大步走到這病房前,大手握上門把,快速地一扭。
當他的視線落在病牀上時,那深沉的眼瞳倏地微睜大,她真的在這裏。
喬寶兒躺在病牀上,看着眼前的男人疾步朝自己走近,莫名地她有些緊張。
君之牧的腳步加快,當他來到病牀前,他那居高臨下俯視的目光狠狠地審視着她,彷彿在質疑着什麼……
喬寶兒被他盯着,他的視線太過於灼熱銳利,心驚得一顫。
“你爲什麼會在這裏?”突然,他沉聲地開口。
喬寶兒緊抿着脣,並沒有回答他,垂下眸子,想起了一些事,像是不太願意看見他,側過身子,用後腦勺背對着他。
可是君之牧卻有些心煩意亂。
他彎下身子,雙手摁壓的她的肩膀,強迫她直視的自己。
“你在廢棄工廠,是誰救了你?”他低沉的聲音,透着一份執意。
他潛入廢棄工廠的時候,在那個辦公室的小房間裏就發現了周通被人襲擊,而且他記得,在烈火之中那最後一刻,他隱約看見了,一對男女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我問你,在廢棄工廠的時候,到底是誰救了你,他是誰!”
君之牧那心情愈發煩躁,冷冷地聲音,重複催促着。
喬寶兒肩膀被他壓按着有些生疼,她小臉緊皺,怒瞪着頭頂的男人,“放開!”
他過去那邊救柳依依,對她的生死不聞不問,現在過來開口就質問她,憑什麼質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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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救了我,不關你的事!”她對視着他,倔強地反駁。
君之牧聽到她的聲音,臉色更加難看了。
可是看着她此時虛弱的臉色,心下又閃過一絲不忍,收回目光不再與她對視,雙手鬆開了她,站直了身子。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酒會?”他盡力地壓抑着心底那份急躁,冷着聲音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