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靳言斜了黎修潔一眼,拿出煙盒和火機,準備點根菸。
黎修潔直接將他火機搶走了,“你胃好全乎了嗎,你抽菸。”
黎靳言看了黎修潔一瞬,將煙盒丟回了餐桌上。
“哥,感情不是打擂臺,不是非要論個輸贏的,愛一個人也不丟人,我知道你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該怎麼去愛。
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商場上強勢狠厲那套絕對行不通。
對女人應該送送花,送送小禮物,搞搞小浪漫、小驚喜,告訴她你的心意,讓她感受到你的愛,這纔是愛情正確的打開方式。”
頓了頓,黎修潔繼續說,“其實你霸道強勢這一套對大部分女人都是很受用的,但是凌若南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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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靳言轉眸看向黎修潔,嘴上沒說什麼,眼神卻在問爲什麼。
黎修潔給他分析,“這和她的家庭環境和經歷有關,你想啊,她父親長期家暴她和她母親,她對她父親定然是深惡痛絕的,對男人肯定也是毫無好感,甚至完全不信任的。
而因爲她父母失敗的婚姻,她只怕對結婚都是打心底裏牴觸和恐懼的。
她這樣的女人,必須用愛去感化,要哄,要疼,要寵,要細心呵護,要全心寵愛,這樣才能打破她心裏對男人固有的成見,讓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不全是壞蛋。
而你恰恰相反,你的霸道強勢,只會讓她更加沒有安全感,這樣的男人她是不可能付出真心的。”
黎靳言聽得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黎修潔在心理醫學上造詣極高,在感情方面又有很豐富的經驗。
他的剖析,黎靳言是信服的。
“所以你是想說她一定不會留下?”
黎修潔搖頭,“不一定,我覺得她心裏應該是有你的,你上次吐血暈倒,我趕去老宅的時候,她抱着你臉都白了,擔心慌張的眼神騙不了人,眼睛可是心靈的窗戶。
只是她對男人防備心太重,而你又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導致她誤會了,覺得你心裏沒有她,只是將她當成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
所以她一直給自己心理暗示,不允許自己對你產生感情,屬於心理機制上的一種自我無意識的保護。”
黎靳言聽黎修潔說凌若南心裏有他,心情不自覺愉悅起來,開口虛心求教,“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先表白讓她知道你的心意,然後用行動讓她相信你的表白是真心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正視自己的感情,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
黎靳言蹙眉沉默。
黎修潔以爲他還是不願放下身段,“只有一週了,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再不行動,真的會失去她,到底是你的傲氣重要,還是她重要?”
“我沒說不行動。”
“所以你在遲疑什麼?”
“我欺負她了,我們已經冷戰半個月了。”
黃金三十天,他竟然一半的時間用來冷戰。
黎修潔朝黎靳言豎起大拇指,“牆都不扶就服你。”
“少說這些沒用的。”
言外之意讓他說點有用的,緩解現在的局面。
“既然你惹她生氣了,那就道歉啊。”
黎靳言:“不會。”
“對不起,這三個字不會說?”
黎靳言淡淡瞥着黎修潔。
“我愛你三個字燙嘴,對不起三個字不會說,行吧,凌若南你也別留了,話都不會說,還留什麼人?”
黎靳言沉默好一會兒開口,“我試試。”
黎修潔覺得疏導得差不多了,起身,一拐一拐地走到餐桌旁,拿過眼鏡戴上,“我容易嗎?爲了你的事,苦口婆心地開導不說,還捱揍,這麼好的弟弟你打着燈籠也難找。”
黎靳言起身,雙手插兜看着黎修潔,“別裝了,腿上我沒下狠手。”
黎修潔僵了一瞬,下一刻站直身子,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然後將帶血的手指伸到黎靳言面前,“那這個呢,都流血了,我跟你講,沒有一百萬安撫費,我不接受啊。”
所以還是缺錢了。
“我一會兒讓李沐打到你卡上。”
黎修潔立刻哥們好的摟住黎靳言的肩膀,“還是我哥疼我。”
黎靳言看着黎修潔臉上的傷,撩脣笑了,眸光透着真誠,“謝謝。”
黎修潔怔了一下,隨即道:“咱們誰跟誰呀,說謝就見外了。”頓了一下,“不過,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不如安撫費多給點?”
黎靳言,“……”
黎修潔笑笑朝包廂門口走去,走出包廂看見服務員和老闆臉色焦急站在門口,“裏頭所有損失找他賠。”說話的時候手指了一下隨後出來的黎靳言。
老闆看向黎靳言。
黎靳言:“麻煩老闆清算一下。”
“好的。”老闆微笑點頭,然後滿腹疑惑進了包廂,還是第一次見打架出來後還這麼好說話的。
這兩人莫不是沒打架,而是在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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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媽見黎靳言進屋,立刻過去給他拿拖鞋,意外看見他手裏拿了一束玫瑰花,詫異問:“大少爺這是給淩小姐買的花?”
“嗯。”黎靳言應了一聲。
徐媽立刻笑了,大少爺總算知道哄人了,拿了鞋後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淩小姐在陽臺給花草澆水。”
黎靳言點頭,換鞋進屋,朝陽臺走去。
凌若南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猜到是黎靳言,但她沒回頭,繼續給綠蘿澆水,澆完最後一盆,正好腳步聲在身後停住。
她放下灑水壺,轉身,面無表情從黎靳言身旁走過。
黎靳言捧着花張了張嘴,看見她冷淡的臉,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蹙眉在原地站了幾秒,轉身朝凌若南追了上去。
凌若南進入客房,坐到小方桌旁,打開電腦,屏幕上是她之前畫到一半的設計圖,她拿起一旁的觸控筆準備繼續畫。
身後又傳來腳步聲。
她握着觸控筆的手頓住,他怎麼跟過來了?
這可不像他。
下一秒,一束鮮嫩欲滴的玫瑰花伸到她面前。
她怔了一下,擡頭看向已經走到她身側的黎靳言,“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