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程墨安手握電話，目光卻追隨着十幾米外那抹可愛的影子。
陳紀年坐在天宮頂層套房的客廳，對面的王德偉狼狽的瑟瑟發抖，怯怯的低頭看自己的腳。
“陸總把王總給辦了！”
程墨安的眼睛瞬間縮緊。
王德偉也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瞎說什麼呢？！！想讓我死的再快點？！！
“不不不，不是，我是說，陸總陪王總玩兒了一個相當激烈刺激的遊戲，大概是這樣的……”
陳紀年聲情並茂把陸輕晚整蠱王德偉給描述了一遍，順便加上了自己闖進門後看到王德偉的尊容什麼心情，什麼感受，再順帶表達了對陸輕晚的欽佩膜拜和驚歎。
最後總結道，“總裁，我要用嶄新的眼光看陸總了，這個姑娘真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打死我我也想不到這種的方法啊！”
陸輕晚前面還有三個排隊的人，小姑娘着急的墊墊腳尖，垂涎着新鮮的炒酸奶，小喫貨一枚，純潔無害，像一只大聲說話就會驚跑的小兔子。
陸輕晚擔心禾助理等着急，時不時的給他招手，笑顏乖巧，櫻脣點點，手腕上的珍珠鏈子微光閃閃。
程墨安表示不着急，讓她慢慢排隊。
“她的確不是一般的女孩，對此，你不早就見識過？”程墨安語氣裏都是縱容和讚許。
陳紀年：“……”
總裁你滿滿的得意和驕傲是什麼意思？
“見識是見識過，可畢竟沒親眼見到啊，這次我是親眼見的，你不知道王總的樣子，身上啥也沒有了……”意識到自己強調了不該說的，陳紀年趕緊轉移話題，“這邊我會搞定的，總裁你在哪兒啊？”
下午的合作臨時中斷，一些細節需要跟總裁彙報。
等下，總裁電話裏鬧哄哄的是什麼？人？總裁去了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還有，剛纔他聽到的“十塊錢一條，真絲絲巾，十塊錢一條啦！”是……什麼東西？！
程墨安環顧熙攘夜市，熱騰騰的煙火氣，“步行街。”
“步……”陳紀年一個字就噎住了，“總裁，你要收購那邊的地皮嗎？還是準備開發舊城區啊？”
他不記得公司近期有這方面的計劃啊。
程墨安淡淡道，“逛街。”
陳紀年：“……”
一萬個字也形容不了他的震撼驚恐詫異納悶和疑惑！
總裁……居然……逛夜市……啊？！！
“我還有事，先這樣。”程墨安簡單的一句話，準備中斷電話。
“總裁，王德偉……”
“這麼點小事，你看着處理。”
“可是……總裁你的事很當緊嗎？等下……”要不要接你？
“嗯，急事。”程墨安面不改色，目光清淺。
女孩終於排到了，用口型問他想要什麼口味。
陳紀年看着被掛斷的電話，眼珠子滴溜溜打轉，“急事？”
如果他知道程墨安所謂的急事就是挑選炒酸奶的口味，一定要崩潰的。
陳紀年清清嗓子，“王總，局勢看清楚了嗎？”
王德偉嚇得腿軟，上下牙齒打架，早在陳紀年破門而入的瞬間，王德偉就明白了，他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人。
“清……清楚了，是我眼瞎，我的錯，我道歉！”王德偉一個肥胖的大男人，痛悔的自扇巴掌，一邊一巴掌，啪啪啪！
陳紀年冷笑，“王總，明知道《傾聽》的出品是絕世，竟然還想玩兒潛規則，怎麼，把我們的製片人當成十八線小明星嫩模了？膽子夠肥的，哈？”
王德偉嚇得哆嗦索索，話已經說不成句，“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陳紀年撣撣西裝的褶皺，輕蔑的瞥他，“王總，以後看到陸輕晚三個字，你最好躲着點，在被我看到你玩兒幺蛾子，就沒今天這麼簡單了。”
王德偉點頭如搗蒜，“是是是，記住了，我記住了。”
陳紀年冷冷一哼，“還有，潮音發展到今天的規模也不容易，你可別作死它，還記得去年很火的浪頻是怎麼死的嗎？”
王德偉脊背刺骨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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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浪頻爲了吸睛，曝光了一組程墨安的背影，還大肆打廣告，說什麼程墨安真容首映，獨家放送，點贊超過一百萬就放正面照。
消息剛發佈不到十分鐘，浪頻突然遭到廣電審查，因涉嫌傳播低俗、毀三觀的視頻內容而永久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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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浪頻的董事長親自登門致歉，據說是哭着出來的，至於見沒見到程墨安本人，至今還是未知數。
王德偉抖抖膝蓋，艱難的維持站姿，“我……我發誓，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今天什麼也沒發生。我……沒見過陸輕晚。”
陳紀年瞪瞪眼，“陸總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陸總，陸總！”
點撥完，陳紀年整理西裝，“行了，王總歇着吧。”
王德偉送他到門口，看他上了電梯才把門反鎖，腿一軟，靠着門板“撲通”坐地板上了。
……
路邊長椅，坐着兩個人，黑色的高大身影，白色的小小精靈。
“芒果味的，原味的！”
陸輕晚把原味的給程墨安，小紙盒冰冰涼，裏面是結塊的酸奶，最上面撒了花生、瓜子仁和葡萄乾。
程墨安不知如下下手，“這個……”
陸輕晚那小勺子挖了一塊，放進嘴巴里涼颼颼的爽，“就這麼喫的，很好喫！”
程墨安表示受教了，也挖了一小塊，冰涼的刺激在舌尖，衝擊到了腸道和脾胃，渾身爲之一振。
這麼刺激性的食物，很傷胃。
“嘶！”
折騰半天，陸輕晚腳底心的創口貼已經被血水溼透，鑽心的疼。
程墨安擰眉，“怎麼了？”
陸輕晚疼的抽一口氣，“沒什麼，腳有點疼。”
腳？
程墨安好像記得她走路有點奇怪，“我看看。”
陸輕晚縮回腳，“不用不用！小事情！”
哪能隨便讓男人看自己的腳？
程墨安不依，執着的要求，“別逞強，讓我看看。”
陸輕晚囧，“那個……你幫我買個創口貼行嗎？”
說實話，挺疼的。
“好，你坐在這裏等我。”
夜市盡頭就是藥店，程墨安筆挺的身影幾乎在跑了，陸輕晚目送着他，小嘴兒笑笑。
程墨安的速度很快，手裏拿着止疼藥、創口貼、創口噴霧、雲南白藥。
陸輕晚尬笑，“你……太誇張了吧？”
程墨安屈膝蹲下，“你喫你的，我幫你檢查一下。”
陸輕晚準備放下炒酸奶自己拖鞋上藥的，可是腳不知怎麼的就到了程墨安的手上。
大大的手，託着小小的腳，小心的脫下她的鞋子，陸輕晚觸電般動了動。
看到女孩腳底心被血水浸透的創口貼，程墨安的眉宇就這麼皺成了川字。
“怎麼會傷成這樣？”程墨安低頭，給她的腳底吹涼氣。
陸輕晚呆了，“……”
他……他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