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俊馳?
今天所有人像是約好了來打自己的臉似的,他手裏竟然也提着一個蛋糕。
又像是被人當面甩了一個耳光,順着裴俊馳擡手的小動作,殷立霆看到了不遠處疑似擡手迴應的送遞員。
是剛剛他在門口看到的、給鬱清落送東西的那個跑腿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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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他也就回過味來了。
裴俊馳要找鬱清落也不一定能找到人,或者說找到了她也不一定會見他,剛剛那個送遞員是替他試水的。
他跟裴俊馳現在跟鬱清落的關係可謂是半斤八兩,這一點上,裴俊馳顯然比他隔三差五去公司堵人要聰明地多。
只是,他不是已經選了鬱可歡、怎麼還會跑來給她慶生?
而且,看他的樣子還像是特意趕回來的。
不對!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近乎條件反射地,他一把就將鬱清落摟進了懷中。
“嗯,你又想幹什麼?”
被拽了個趔趄,鬱清落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蹙眉仰頭,突然一個火熱的吻侵襲而下。
轟~
腦袋瞬間像是炸開了鍋,幾次鬱清落想說話,細密的吻卻越探越深,最後,雙頰緋紅,她也整個無力地癱軟在了他的身前。
“你?”
“我們換個地方說。”
撫去她脣角沾染的一點水漬,殷立霆不由分說地擁着她往一邊的車子走去,圈禁的手臂有意無意地遮去了她部分視線。
自始至終,鬱清落都不知道身後側的道路上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同樣的,殷立霆也沒覺察路邊出租車裏還有另一道熟悉的目光如影隨形。
……
迷迷糊糊被推上了車,鬱清落都沒反應過來,眼前黑影一晃,她半個身軀又被人勾了過去,脣上一熱,越發火熱的吻風雲席捲。
這一次,殷立霆明顯地更狂風也更肆無忌憚。
他的力道很大,不容人躲避也不容人拒絕,溫熱的大掌鑽進外套直接熨帖到了她細嫩的肌膚上,瞬間灼燙一片。
混蛋!
這臭不要臉地想幹嘛?
疑似衣物碎裂的響動耳邊傳來,就在鬱清落氣得想殺人的時候,身上的力道突然卸了去。
拽着身上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她剛套上被蹬掉的鞋子,就見肉色的絲襪上有好幾處勾絲、還生生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
有沒有搞錯?
這是她們公司定製的防刮絲襪,質量比外面買的不知道好多少倍,平常戳個洞都不會脫絲的,他是怎麼做到徒手給撕開的?
“殷立霆!”
好端端地他撕她襪子做什麼?
大庭廣衆的車裏,鬱清落可不認爲他真想做什麼,杏眸一瞪,耳邊的“滴滴”提示音傳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混蛋就是爲了不讓她下車!
車子已經駛入了車道,城市的深夜道路並不算擁堵,可哪怕氣得心肝肺都冒煙,鬱清落也不會拿生命開玩笑。
抿脣,她先拉過安全帶扣了上去,而後才又開始整理被他拽出了裙襬的吊帶內衫。
再看腿上那絲襪,她還是氣得不要不要的。
這讓人看到怎麼想?
進了金融圈,她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男人娶妻三不娶,幼師、護士、金融女”,所以這個圈裏的女人除非能幹到管理層,否則多數結婚前就會轉行。
不娶金融女,不談護士情,不說幼師愛,她不知道這種偏見究竟所謂何來,但她明白這偏見裏多少包括了“不檢點”這一條。
因爲她從入行就是有男朋友的,所以她從不認爲這會對她會有什麼影響,沒成想,她這個金融女的感情婚姻最後也擺脫不了不順遂。
這一刻,看着腿上的絲襪,她腦子裏就浮現了這麼一句話。
想把褲襪脫掉,鬱清落又有些爲難,保險起見她但凡穿絲襪外面都會再加一條安全褲,她的裙子還都是修身的窄裙,這要脫起來可不是一般的費勁。
最要命的是,現在是坐姿,這要怎麼搞?
愁死了。
可是不脫,這要被鄰里鄰居的看見——
斜了眼身邊開着車還各種慵懶恣意的男人,鬱清落又想拿刀剁人了。
靈光一閃,想起什麼地,她從包裏翻出了鑰匙串,找出上面的摺疊小剪刀,撩起裙襬在腿上剪了了一圈。
將襪子脫掉,鬱清落就塞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裏。
折騰完,拿起手機,想起什麼地,鬱清落又翻出了某人的信息,挨個紅包戳了一下。
沒理由光被欺負、不要好處啊。
收!
我收!
我收收收!
然後,鬱清落就看到自己的零錢包裏多了十八萬。
剛想將錢提出,一看手續費,她又肉疼了:
一百八?
怎麼這麼貴!
都夠她買個小蛋糕了。
想了想,她又取消了。
算了,以後留着直接付藥費好了。
好多錢呢。
平常,她的零錢包最多都沒超過兩千塊。
看着那一堆數字,她就覺得好開心,三個月的房貸都有着落了。
什麼叫樂極生悲?
下一秒就是了。
車子停了,在她熟悉的東方國際的停車場。
鬱清落這才反應過來,這一路她都忘了問他要拉她去哪兒?
車門打開,鬱清落卻不想下。
“你要在這兒跟我談?”
“今天太晚了。”
爲什麼非要現在談?
鬱清落的話還沒出口,安全帶被解開,手腕也被人拉住了:
“是不是要我抱你?”
“殷立霆……”
一只手探向了腰間,嚇得鬱清落一個側身、麻溜地就鑽出了車子,熊玩偶還抱在身前,她氣哼哼地推了他一下,殷立霆卻已經將她的包拎出:
“走吧。”
睨着他,鬱清落彆扭地蜷手、還是不想動。
就在此時,殷立霆的手機響了,祝念卿打來的,兩人的視線屏幕上隔空交匯,氣氛尷尬。
“接啊,爲什麼不接?”
反其道地,鬱清落上前了一步,輕諷的笑顏懟到了他眼前,性感的尖頭小高跟鞋還有意無意一下一下踢蹭起了他的腳尖:
“你也怕她知道你跟我再一起、怕她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嗎?”
男人啊,就是這麼的無恥!
鬱清落想到了裴俊馳,只是這一次,她像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擇日不如撞日!
玉手輕擡,鬱清落幫他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