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南沉默一瞬,擡頭看着葉玉華,“我沒想破壞他的婚事,更無心傷害任何人,但確實給黎家帶來了不少麻煩,這點我十分抱歉,我不會糾纏他的,請阿姨相信我。”
“可你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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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在凌若南聽來,就是不信任她。
她出爾反爾了一次,葉玉華不信任她,她可以理解。
回來的目的她不能說,只能說:“我會離開的,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回來找他。”
葉玉華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她以爲凌若南會說,放不下黎靳言,所以纔回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這讓她不禁有些惱怒。
“你既然不愛靳言,就不該一再招惹他,一次的身不由己我可以原諒,但是再次有所圖謀的接近,就讓人難以接受了。”
凌若南自知理虧,可她別無他法,但凡有別的辦法救綿綿,她都不會走這條路,“對不起。”
葉玉華擰眉問:“你真的要離開?”
“是。”
葉玉華以爲凌若南是個好孩子,只是被父親和家庭連累,現在她這樣的作爲,真的太讓她失望了,“是我看錯了你,你如果真的決心要離開他,那就將肚子裏的孩子打掉,讓他徹底死心。”
凌若南立刻搖頭,“不行,孩子我必須留下。”
“你說你不會糾纏他,卻又要留下他的孩子,你這不是誠心讓靳言無法忘懷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凌若南不願用對付黎良愷的那套說辭來欺騙葉玉華,但也不能說實話,只能沉默。
可她的沉默在葉玉華看來就是有所圖謀,“你到底想要什麼?”
凌若南望着葉玉華,語氣真誠,“阿姨,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從未想過留在黎靳言身邊,我什麼身份我知道,我不會連累他,也不想將自己困在婚姻的牢籠裏。”
“那你就是單純的想玩他?”
“不是的,這次回來,我真的有苦衷,但是我不方便告訴你,如果說玩,被玩的那個人其實一直是我,但我目的也不純,所以我不怪他。”
“你覺得靳言在玩你?”
“難道不是嗎?”凌若南反問,“不管三年前還是現在,他對我的定性從始至終都是情婦。”
這點葉玉華也覺得黎靳言做得不對,只是……“他自懂事起就跟在他爺爺身邊,他爺爺對他管束很嚴,自小給他灌輸的思想就是門當戶對的婚姻。
他沒談過戀愛,也不懂如何維繫一段感情,在他的認知裏,你是不符合黎家爲他擇妻的標準的,他心知肚明,所以纔沒給你名分。”
“你和我說這些,難道是想告訴我黎靳言對我是真心的?”
葉玉華被凌若南問得一噎,她確實不該說這些話,畢竟黎良愷明確說了,不會讓凌若南進黎家的門。
頓了頓,她說:“靳言的心意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只是告訴你一些事實,我的兒子我容不得任何人污衊。”
污衊?
她污衊黎靳言?
他曾親口說她只是一個玩物,親口說讓她擺清自己的位置,親口說他還沒玩膩……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罷了,母親維護兒子天經地義。
她如今也是做了母親的人,若是有人貶低綿綿,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反擊回去。
叩叩叩。
敲門聲在這時響了起來,緊接着是徐媽的聲音,“夫人,我切了一些水果,要給你們送進去嗎?”
“你好自爲之吧。”葉玉華說完這句起身去開門,打開門,視線遠眺,一眼就看見黎靳言坐在沙發上,目光正對這邊。
她走過去,“你讓徐媽去的?”
黎靳言翻着手裏的雜誌,“我沒有。”
葉玉華斜了黎靳言一眼,“你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擔心我欺負她嗎?”
黎靳言放下雜誌,微微勾脣,“她脾氣不好,我是擔心她說話頂撞了你。”
“你就貧吧。她根本沒打算跟着你,你趁早死心,免得你自己受傷,還惹你爺爺生氣。”
黎靳言嘴角的笑消失,“媽,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分寸個鬼,你的分寸就是強取豪奪,我跟你講,你這一套只會將人推得更遠。”
葉玉華拿起沙發上的包,“我懶得管你,你自己折騰去吧,傷了雲凝,是該讓你喫些苦頭。”說完大步朝門口走去。
“不留下喫飯嗎?”
“氣都氣飽了,喫什麼飯。”葉玉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徐媽將水果放進客房就出來了。
黎靳言起身進入房間,“我媽和你說了什麼?”
凌若南表情淡淡,“沒什麼。”話落起身要出去。
黎靳言拉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將人拉近,輕攬着她的腰,“你非要對我這麼冷淡嗎?”
這幾天,他不管多忙,晚上都會去醫院和她一起喫晚飯,之後在醫院陪她,等她睡了,他再忙工作。
可是她沒給過他一個好臉,他說話,她也總是愛答不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樣,彷彿他的存在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凌若南面無表情看着黎靳言,“你囚禁我,我還得對你笑臉相迎嗎?”
黎靳言攬着凌若南腰的手猛然收緊,“凌若南!”
“怎麼,實話都不讓說了?”
黎靳言目光沉沉看着凌若南,過了幾秒,眼神溫和下來,語氣透着妥協,“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話嗎?”
若是以前,她這樣和黎靳言對着幹,他早就發脾氣了,可這幾天無論她怎麼刺激他,他有時候會被她氣得面紅耳赤,一副要掐死她的模樣。
可最後又像剛纔一下,態度軟了下來。
她知道,是因爲她懷孕了,他應該是怕傷着她肚子裏的孩子,那畢竟是他的骨肉,舐犢之情果然是天生的。
竟能讓向來霸道專制的黎靳言變得敢怒不敢言,就像烈馬變成了溫順的小馬駒。
凌若南像報復黎靳言之前的強勢似的,愈發隨心所欲,“不能。”
黎靳言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眼底都是隱忍的怒意,突然,他俯首吻住了凌若南的脣。
含着她柔軟的脣就是一陣碾壓和啃咬。
直咬得嘴裏有血腥味瀰漫才鬆開她,然後抵着她的額頭,微微喘息着說:“我說過,你再惹我生氣我就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