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午飯。
李凡也沒有說太多，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也不能平靜。
一直等到晚上，才重新走了出來，看樣子，似乎心情平復了不少。
晚上幾個紅顏張羅了一大桌子的飯菜，一羣人喫喝聊天，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李老漢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李凡卻罕見的喝醉了。
醉後的他，沒有和別人一樣，呼呼大睡或者肆意發瘋，而是一個人搬着木凳，坐在大門前，看着滿天的煙火。
他的嘴脣輕啓，哼着一首歌謠。
有些模糊，
但是音節卻很好聽。
幾個紅顏站在遠處，就這麼遠遠的看着李凡的背影，突然間有些莫名的心疼。
“我記得小時候的夏天，李老漢經常拿着草蓆，帶着小凡睡在村口！”
“吹着涼風，搖着蒲扇，嘴裏唱的好像就是這首歌！”
“哎！一晃，好多年過去！”
“當年的小屁孩，也已經長大成人了！”
香蓮在一旁帶着唏噓的語調開口道，眼裏滿是回憶。
一夜過去。
幾個紅顏輪流照顧着李凡，此時倒是沒有再彼此計較那麼多。
大年初二。
李凡要去京都。
給李懷仙拜年，順帶送涅槃丹。
知道李凡要出門，其餘紅顏也不想在別墅待着。
顏如玉、玉蘭、小青要回去自己家走親戚，火鳳凰也要啓程返回南疆，白瓊和白萱萱要回去汴城看望白河。
一大羣紅顏，轉眼間就剩下了周佳和香蓮。
一時間，本來還無比熱鬧的別墅，變得安靜了不少。
把一羣女人都送出門，讓蒼冥和莫風留下守家，李凡自己踏上了去京都的道路。
現在的交通十分便利。
坐車到南川市，然後乘坐飛機直接飛往京都。
不到中午，李凡就已經出現在了四合院門外。
門口貼着對聯，掛着燈籠，多了幾分喜氣。
還未進院，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老爺子，我給您拜年了！”李凡笑呵呵的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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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來了？”迎接他的，是陳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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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陳慶之穿着圍裙，拿着鍋鏟，顯然正在做飯，完全沒有一點宗師強者的氣度，看的李凡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小子！”陳慶之拿鍋鏟敲了一下李凡的頭，然後指着屋子開口道：“我先做飯，老爺子在屋裏，你陪他先聊會！”
“好！”李凡點了點頭，朝着屋子走去。
進屋的瞬間，李凡頓時愣住了。
客廳還是一如往常的簡單。
中間紅色的小方桌上，擺放着幾盤做好的美食。
而李懷仙則是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裹着一牀棉被，身邊放着一個火爐，面色灰白，雙眸暗淡，彷彿閉上眼睛就再也無法睜開一般。
形如槁木！
這才半個多月沒見，李懷仙怎麼頹敗到這般程度了？
“小凡來了？”
“坐！”
看到李凡到來，李懷仙伸手指着一旁的椅子，笑着說道：
“慶之親自下廚，能品嚐他廚藝的機會可不多！”
“等會弄點好酒，咱們幾個好好喝一杯！”
李凡沒有回答，而是開口問道：“老爺子，你這身體是怎麼了？是不是又出手了？”
這次他壽元的折損程度，大大出乎了李凡的估計。
要是說李懷仙以前還可以活三兩年，那現在最多也就是半年多的壽元而已。
在他發問間，陳慶之端着一盤紅燒鯉魚走了進來，慢慢開口道：
“你從萬城回來的時候，有境外聖階坐不住，想要對你出手，老爺子守在南海，出手幫你擋了下來！”
“這事，老爺子本來是不讓和你說的！”
什麼？
李凡一聽，頓時愣住了。
他此時才驟然想起當初返回時候海上傳來的那股強大的波動。
原來，居然是李懷仙在親自出手。
他拼着耗盡壽元，守護着自己的安全，而且，還是那種默默無聞的守護。
想到這裏，李凡心頭泛起一陣溫暖。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又開口問道：“老爺子，海上的事情不說也就算了，可後來你明知道我已經煉製好了涅槃丹，爲什麼不讓我給你直接送過來呢？”
要是換做別人，在自己壽元即將消耗完畢的時候，得知有修復根基的聖藥，估計早就不顧一切，着急無比的弄到自己手裏。
而李懷仙居然可以如此沉得住氣，若不是自己來京都，甚至還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李懷仙呵呵一笑：
“那時候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都很忙！”
“既然你說了年後過來，我等你幾天就是！”
“沒必要因爲自己這點小事，讓你來回折騰！”
這還叫小事嗎？
聽到李懷仙的話，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聚擁到李凡的心頭，讓他心頭髮酸，眼角溼潤！
那是如父一般的關愛！
在龍國，多少父輩都是如此。
哪怕自己過的再苦，過的再累，也不想給孩子增加負擔。
不管孩子在什麼時候打電話，都會說自己過的很好，什麼都不需要。
至於是不是很好，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李凡慢慢的站起來，面對李懷仙，彎腰行禮：
“老爺子，謝謝你！”
“龍國有你，實乃蒼生之幸！”
發自肺腑，
情真意切！
李懷仙擺擺手，呵呵笑道：
“大過年的，你小子別這麼煽情！”
“慶之，去把我藏在牀底的那瓶三十年仙人醉拿出來！”
“今天，咱們好好喝一杯！”
陳慶之點頭而去，不一會抱着一個滿是灰塵的酒罈走了過來。
打開封口，
酒香撲面！
美酒美食，
一頓飯喫的酣暢淋漓。
等到喫完飯，李凡反手一招，拿出一個玉瓶，親自遞到了李懷仙的手裏，鄭重的開口道：
“老爺子，這是我煉製出來的涅槃丹！”
“有涅槃重生，修復根基之效！”
“您調理一下氣息，趕緊服用吧！”
“希望可以助您脫胎換骨，向天再借五百年壽元！”
聽到李凡的話，李懷仙看着手裏的玉瓶，仰頭大笑，隨後朗聲開口道：
“五百年太多！”
“若真的可以涅槃重生！”
“老夫當爲龍國再守百年！”
“願自此之後！”
“人間皆安！”
“山河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