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什

發佈時間: 2024-12-10 09:5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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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念嗓音微啞:“你怎麼知道?”

秦雲亭說,“看你的表現就知道了。”

“如果是你自己的事,你不可能會不告訴我,那就只能是商厭的問題了。”

秦雲亭:“而按照你戀愛腦和對商厭死心塌地的程度,那只能是他本身的問題。”

“至於商厭的本身,我只能猜測出是他那一對不太正常的父母的問題。”

她問秦初念:“猜對了嗎?”

好半晌,秦初念才艱澀道:“你知道他的父母?”

“知道。”秦雲亭回答:“我應該是所有人裏最早知道的,商厭以前找我做過心理諮詢。”

秦雲亭在成爲心理學教授之前。在業界內就已經小有名氣,每每從國外回滬市的時候。想約她做諮詢的人都數不勝數。

而說來也巧,她和商厭的第一次見面,其實並非是秦初念帶商厭回家那次。

而是更早之前,早到那個時候的商厭才十幾歲。

他坐在秦雲亭面前,淡定的告訴她,他和平常人不一樣。

秦雲亭一開始本來以爲商厭是叛逆期的青春小孩,想要凸顯自己的特殊。。

直到她問商厭:“如果有機會,你最希望和你父親一起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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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痛苦又絕望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商厭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冷漠枯寂的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的憎惡和恨意太過明顯。

明顯到秦雲亭都跟着皺眉。

商厭後來也陸陸續續來過幾次,秦雲亭大概也能拼湊出他家裏的情況。

她也給商厭提過建議,認爲他可以嘗試着儘量無視或者躲避開他的父親。

後來漸漸地,商厭就不再來了。

最後一次在診療室見到商厭的時候,秦雲亭問他,到底爲什麼會來這裏?

他每次來診療室,從不接受治療。

但他卻又很配合,秦雲亭問什麼他都會回答。

那會的商厭還沒有成年,就算眼神再冷峻,身形也還是消瘦。

秦雲亭還記得他的回答。

“我想剖析我到底是怎樣的人。”

也就是說,他壓根不需要秦雲亭這個心理醫生,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能聽他說話的載體。

當時的秦雲亭就下了定論,這樣的人太自我太冷血。

可她沒想到,再次看到商厭,會是在自己家裏。

在她那個單純可愛的和小白兔一樣的妹妹身旁。

而且那樣冷漠的少年,似乎還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刺,變得溫和且耐心。

秦雲亭是秦家第一個支持秦初念和商厭在一起的人。

不僅僅是因爲她尊重秦初唸的選擇,她也想看看,商厭會爲了秦初念做到什麼地步。

秦初念聽着秦雲亭說完,有些回不過神。

她沒想到原來商厭和秦雲亭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

她問:“那爲什麼你們都沒有告訴我?”

“沒什麼好說的吧。”她和商厭哪怕心知肚明,卻都默契的在表面上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沒什麼好說的。

對於商厭而言,也不是什麼光彩事。

秦雲亭做一行久了以後,最清楚作爲心理醫生的職業操守是什麼。

是尊重每一位前來諮詢的人,無論是誰,無論什麼身份,都要絕對的尊重。

秦初念也知道秦雲亭作爲醫生會怎麼選擇,只是她心裏多少有些苦澀。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商厭的過去,只有她不知道。

只有她被矇在鼓裏。

她甚至在想,如果不是這次來津南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孟安跟祝荷,商厭還會把這些事都告訴她嗎?

秦初念不知道。

秦雲亭的聲音還在繼續:“小念,你清楚,感情這件事情上,我從來不會插手別人,我也不喜歡別人插手我。”

“我一直認爲,在克服掉外界最基礎的物質問題以後,剩下的就是兩個人自身的磨合。”

“可是……”秦初念問:“如果如不止是物質問題,還有其他更嚴重的問題呢?”

她不知道秦雲亭是否知道商厭和家裏的那些事,所以不敢將話說的太明白。

秦雲亭眉梢一挑:“我說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最不可控的就是感情。”

“烽火戲諸侯,這就是最簡單的例子。”

秦雲亭抿了一口咖啡,語氣輕描淡寫:“小念,或許我說愛這個字,你會覺得太漂浮太虛無,但你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能帶來的力量是無限大的。”

秦雲亭的話也沒有明說,但暗示的足夠。

秦初念垂着睫毛,她頓了頓才問道:“姐,是商厭讓你來找我的嗎?”

“爲什麼這樣問?”秦雲亭說:“我只是曾經短暫的做過他的心理醫生,並不是他的僕人。我只是從秦松白那裏聽說了一些事,算了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而已。”

秦初念一愣:“什麼事?”

“商厭和祝荷,還有商昊生的事情,現在在滬市傳的很厲害。”

秦初唸的腦袋裏嗡嗡作響,怎麼會。

她處處嚴防死守,就不願意讓商厭和祝荷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而且津南和滬市相隔這麼久。

怎麼會滬市都知道。

忽然,一個念頭在腦袋裏閃過。

如果、如果這件事本身就是滬市那邊整出來的呢?

秦初念想起祝荷來家裏的那次,似乎有說漏嘴,說她身後的人,秦家也不敢動。

……

匆匆和秦雲亭掛了電話,秦初念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氣。

她怎麼就沒反應過來。

秦家也不敢動的人,也有可能就是秦家自己的人啊!

她能想到家裏和商厭的矛盾很強,可是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

秦雲亭這通電話來的時機太合適,而且剛好又說了那麼多和商厭有關的事。

秦初念就算想不明白也難。

她眼裏逐漸浮現出苦澀,只覺得這些事兒真是難辦。

怎麼就偏偏會變成這樣呢?

而同時,遠在滬市的秦雲亭掛斷電話以後,臉上的雲淡風輕也變成了沉重。

她看着樓下有些出神。

說實話,其實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去逼迫秦初唸的。

可是,有些事情如果一直不告訴她,大概纔是最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