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座空墳,那拜祭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什麼?
當蒼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面色都大變起來。
尤其是莫風,嚇的臉都白了,趕緊扯住蒼冥:“老蒼,你瘋了?這話也敢亂說?”
這是李凡養父的墳墓,
在這樣特殊的時間,大家都在祭拜,
現在蒼冥卻說是一座空墳,這不是在罵人嗎?
李凡的面色也陰沉了下來,他皺眉問道蒼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蒼冥開口道:
“大人,這麼嚴肅的事情,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不敢亂說!”
“這裏邊沒有一點鬼氣和屍骸的氣息。”
“絕對是一座空墳!”
“不信的話,你可以挖開看看!”
嘶!
莫風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老蒼,你這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啊!
我特麼的想拉都拉不回來好不?
他是真怕李凡一點忍不住,直接把蒼冥的腦袋給拍碎了。
不過事實證明,李凡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聽到蒼冥的話,李凡眉心緊皺。
如果換做別人,李凡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但是蒼冥不同。
這可是鬼修,對陰煞之氣的感知,絕對無人可及,而且在這個時候,蒼冥也絕對不敢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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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將自己的神識散發了出去,穿透地面,朝着裏邊感知而去。
十幾秒後,
李凡的身體驟然抖動了一下,連帶額頭都浮現出來一層汗水。
“凡哥,你沒事吧?”看到李凡面色不對勁,莫風趕緊上前,將其扶住。
“沒事!沒事!”
李凡擺擺手,然後再次緊緊的盯着這座墳墓,許久之後,方纔開口道:
“你們先回家吧!”
“我想坐在這裏靜靜!”
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出了李凡情緒的波動,又聯想到蒼冥的話,知道事情可能有些嚴重,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慢慢的離開的這裏。
而李凡則是一個人坐在墳墓前。
他一言不發。
就這麼看着飄蕩在周圍的火屑和灰燼,許久之後,方纔苦笑的開口道:
“老頭子,大過年的,你還真的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啊!”
沒錯!
在李凡的神識打探下,真的如蒼冥說的,這是一座空墳!
裏邊除了早就腐朽的棺木,什麼都沒有!
那麼問題來了,
李老漢的屍體在哪?
要知道,當初他可是親眼看到李老漢嚥氣,然後被村民安葬在這裏的,可現在,爲什麼裏邊什麼都沒有?
就在李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村民拜祭完先人,從旁邊走過,看到坐在墳前的李凡,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村長,還不回去?”
李凡擡起頭,看到來人,似乎想到什麼,開口問道:“老陳叔,我記得當初安葬我養父的時候,你也在場,你親眼看到他被安葬在這裏的嗎?”
老陳叔一愣,然後面色怪異的開口道:
“你看這說的是什麼話!”
“他不安葬在這裏會去哪?”
“大白天的,被你說的渾身瘮得慌!”
說完後,趕緊搖頭走了。
要是換做別人,說不定就直接開罵了。
呵呵!
李凡搖了搖頭。
別說是老陳叔,就連自己現在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好好的屍體,怎麼不見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周圍的泥土,根本沒有人動過。
總不至於自己跑了吧?
嗯?
自己跑?
要是正常的人,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關鍵的問題,李老頭是正常人嗎?
此時李凡不由的又想起來在白家看到的那張合影。
那個和白萱萱爺爺站在一起的,會不會真的是李老漢?
在此時,李凡的心頭猛地一顫,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間充斥到了他的腦海,久久揮散不去。
又坐了十幾分鍾,李凡重新把目光投到了墳墓上,開口低喃:
“老頭子,你該不會是詐死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可算把我騙慘了!”
……
待到快要中午的時候,李凡才帶着無比複雜的心情返回到別墅中。
家裏放了不少名貴的禮物。
那是沈萬貫、周金川、顏向東、蘇延平、楊大富、方聖手等山陽縣和南川市的大人物送來的,因爲沒見到李凡,他們也沒有多待,把禮物放下,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讓李凡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夠了!
過年,過的就是人情世故!
那些迎來送往,都是有講究的!
哪怕李凡日後念及一丁點的情分,隨便給點好處,就足夠他們受用一輩子。
隨便打量了一下禮物,李凡端了杯熱茶獨自坐在院子裏發呆。
其餘紅顏此時也察覺到李凡的心情有些不太好,沒有多問,倒是蒼冥拎着白酒和雞腿湊了過來:“大人,墓地的事情,你搞清楚了嗎?”
李凡搖了搖頭:“事情有些複雜,一時半會,估計很難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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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在汴城白家看到看到照片後,李凡就試着查詢過李老漢的過往,但是不管是村子還是守護者,都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無奈之下,只能放棄!
本來以爲事情到此爲止,誰知道居然會出現如此戲劇性的變故。
輕輕的嘆了口氣,李凡把目光投到遠處的蒼穹之上,然後淡淡的開口道:
“但是不管如何,這件事,我肯定會努力查一個明白的!”
“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與此同時,在老樹村的後山山巔,不久前李凡煉丹的地方,一個穿着破棉衣的乾瘦老頭坐在一塊大石上,手裏拿着一杆煙槍,吧嗒吧嗒的抽着。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喫完飯坐在田間地頭的莊稼漢,在看一年的收成。
目光所及,皆是回憶!
心之所向,皆是過往!
看了許久,他方纔起身,把煙槍在腳底上磕了幾下,然後搖頭道:
“時間真快!”
“又是一年嘍!”
“可惜身份藏不住了!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什麼能找到我!”
“你別說,還挺期待的!”
“呵呵!”
“走了!走了!”
話語說完,把煙槍插在腰間,拍拍身上的灰塵,揹負雙手,慢悠悠的朝着遠處走去。
蒼茫的天地間,那乾瘦的身影,宛如水墨畫上湖中垂釣的漁翁,帶着幾分點睛之筆的靈動與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