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決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牀邊,蘇若雅柔弱地靠在他懷裏,聲線嘶啞:“西決,我不想讓你難做,宋小姐再怎麼說也是你名義上的妻子,鬧大了顧家跟你都會蒙羞……”
她淚眼婆娑的擡眸看着他,似乎再等一個說法。
顧西決聽見她說這些,眉頭緊緊的蹙着,看着一臉蒼白且憔悴不已的蘇若雅:“若雅,這件事你不用管,警方正在進行調查,過不了多久,定會水落石出。”
蘇若雅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案子竟到現在警方都還未結案,難道她在案發現場留下了什麼尾巴被揪住了小辮子?
“西決,顧家會因爲她遭受議論的,我受點委屈沒關係的,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活着麼,沒事的……”
她想要的,就是顧西決愧疚心軟,所以嘴裏纔會一個勁的爲宋今安說好話。
顧西決看着她,那雙深邃的眼睛裏就好似深淵一般,深不見底:“若雅,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我絕不姑息。”
他再在醫院裏陪了蘇若雅一陣,便離開了。
因爲他也有話想要問宋今安,等回到別墅,找到宋今安逾期對峙,陰沉的臉龐看着她:“宋今安,我給你的還不夠多麼?”
“到現在若雅都還在爲你說好話、想要撤案,而你,是多麼惡毒的一個女人!”
“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你傷害,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在顧西決的眼裏,宋今安是一個貪婪的女人,好日子不會過,偏要去一次又一次的踩踏他的底線,現在竟還敢動刀傷人!
宋今安的肩膀被他大力的抓握有些疼,但現在的她都已經懶的再解釋了,面前的這個男人眼瞎心盲,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
她的肉體與心靈早就已經遍體鱗傷,擡起頭,那雙泛紅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他。
——顧西決,你就當我惡毒傷害了蘇若雅一次又一次好了,反正,我的確恨她!
比劃完,她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脣瓣的紋路都乾巴巴的,像是沙漠裏缺水的人。
——我這樣說,你是不是心裏很滿意?
顧西決就這樣陰冷的瞪着她,那雙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就好似他下一秒就會動手掐死自己一樣!
那臉上的表情,彷彿想要將她撕碎,而宋今安卻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又想到了什麼,便開始比劃。
——這次我給顧家蒙了羞,是你最好踹掉我的理由,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淨身出戶,但我求你,把棠棠給我,以後你還會有很多孩子,可是棠棠是我唯一的女兒,只要你讓我帶走她,我怎麼樣都行。
她比劃完了好一會兒,顧西決都沒有在說一句話,看着他不開口,宋今安再次卑微比劃着。
——顧西決,這次算我求你,如果你要我下跪,我馬上給你跪下,只求你把孩子讓給我。
顧西決的臉上冷笑連連,斂着神色:“你以爲你能帶走顧和棠嗎,帶她去哪兒,難不成你要帶着她去監獄住?”
“宋今安,你簡直蠢笨如豬!知不知道你犯法了,只要警察查明立案,你將面臨至少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說完,他冷冷的睥睨着面前的女人,眼睜睜的看着她跌坐在地上。
房間內安靜的可怕,男人繃着一張臉,最終摔門而去。
三年有期徒刑,她不能……
棠棠,她還有女兒,不能,她不能進監獄!
再發生這件事情後,宋今安這幾天有些擺爛,都暫時的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此時,顧西決把她的思緒又給拉了回來。
她必須爲自己平反,不然女兒怎麼辦?
宋今安從地上爬起來,振作了起來,而在這個時候,林媽抱着顧和棠過來了。
“媽媽,媽媽……”
顧和棠很聰明,想要媽媽抱,伸出手一個勁兒的要往宋今安面前。
晚飯的時候,飯桌上很安靜,宋今安喂着顧和棠,小傢伙很喜歡喫林媽做的飯,一邊享受着媽媽的投喂,一邊心滿意足的自己拿着小勺子喫飯。
等到都喫完了飯,顧西決並沒有起身離開桌子的意思,而宋今安也在爲喫的亂七八糟的顧和棠打掃戰場,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整個家裏,都在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互不打擾。
晚上,宋今安給顧和棠洗了澡,將人哄睡後,便輕腳輕手的走出兒童房關好門。
這時,顧西決站在門口抽菸,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進入了書房,宋今安明白,他這一眼是叫她進書房的意思,所以跟着他進了書房。
宋今安想着,想要跟顧西決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就當是爲了女兒。
等到進入了書房,擡起手,迅速開始交流。
——蘇若雅的證詞跟我完全不一樣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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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蘇若雅當時是什麼嘴臉說出的那番話。
顧西決點了點頭,臉色暗沉,似乎也顯得非常的疲憊不堪,而宋今安抿着脣,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你真的完全信任她麼,覺得她說什麼都是真的,你百分百的信任她。
其實,宋今安能感覺到,面前的男人並不是百分百的信任蘇若雅,不然他就不會在爆發後,讓她進入書房,而是直接把她拎到警察局裏。
顧西決再次點燃一根香菸,白色的煙霧環繞在兩人中間。
宋今安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他,等待着他嘴巴里的所謂答案。
只不過,顧西決一直沒開口,就好像這件事全程與他無關一般,但宋今安明白,此時此刻,他的心裏應當是萬分糾結,及時他選擇相信自己只有百分之一。
“她說了,想要撤案。”
顧西決皺着眉頭說着,宋今安心裏一沉,只剩下些委屈,只不過濃度也不高,畢竟她明白,委屈只有在愛的人面前,纔會發揮作用,在不愛的人面前,只會是厭惡。
宋今安看着他,再次動手比劃着,這次很憤怒。
——怎麼,到現在她還想要表面裝作是個好人?
她原本以爲,蘇若雅是想讓自己進監獄,現在看來,只不過是爲了得到顧西決的憐憫與疼愛,只不過用生命做賭注,是不是太過於瘋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