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類型的又怎麼了？總好過那種人渣類型的吧？”郭暮瑤輕描淡寫的反問道，但話語間的譏諷之意卻頗爲明顯。
程冀當然也聽出了郭暮瑤對自己的譏諷。
不過，他也並未放在心上，而是緩緩地朝秦望他們走了過去：“秦少爺，咱們雖然不熟，但在一些場合倒也碰過面。”
“你知道你身旁這個女人的過往嗎？她可坐過牢……”
郭暮瑤的目光凜了凜，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聽秦望一臉認真地說道：“坐過牢又怎麼樣？”
“她爲什麼會坐牢，程總不該心知肚明？”
程冀聽笑了，用那種看着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郭暮瑤：“秦少爺，你怎麼油鹽不進呢？秦家怎麼說，也是名門望族啊，世代清白啊，你這不是給秦家臉上抹黑？”
“玩弄別人感情，卻還在這裏沾沾自喜，甚至還往別人的心口上撒鹽，你這才是真的給程家抹黑吧？”秦望一邊說，一邊將郭暮瑤拉到了他的身後。
那一刻，郭暮瑤的心底淌過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說實話，她真的已經挺多年沒有鍋這種，被人護着的感覺了。
她母親總說，在感情上跌倒，就從感情上站起來。
但母親卻不知道，那些人的心底都是介意的。
即便有的人嘴上說着，她肯定是被人設計陷害了，可又有幾個人的心底是真的相信她的呢？
那些人面上對她的尊重，如果拋開她是郭沁嵐女兒，席君寒姐姐的身份，又能剩下多少呢？
所以，像秦望這種無條件且近乎篤定的維護，無疑是觸動她的。
“我聽說，程總現在的事業可謂是蒸蒸日上，所以……程總還是多花點心思在事業上吧，這樣……一定會有驚喜的。”秦望話裏有話地扔下這句話之後，就扭頭同郭暮瑤說道：“咱們走。”
而這一次，程冀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但目光卻一直緊隨着他們，直到他們的身影在大門口消失。
被他玩過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了，他也絕不會讓別人得了去。
況且，這一切本就是郭暮瑤欠他的。
不過關於某些過往，郭暮瑤自己恐怕都已經不記得了吧？
沒關係，他會讓她慢慢想起來的。
他也會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
從醫院離開後，秦望便氣不打一處地說道：“剛才如果不是你攔着我，我真的會把那混蛋的臉摁在地板上摩擦！再讓他哭着向你道歉！”
郭暮瑤原本還有點煩悶的心情，卻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她掃了一眼他一瘸一拐的腿腳，說道：“你確定……以你現在的這副樣子，不是人家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你別小看一個男人，想要維護一個女人的決心！就算我現在是腿腳不便，但我也絕對會幫你討回一個公道！”秦望信誓旦旦地說道。
而那雙清澈的眼眸裏，還藏着一份堅定。
郭暮瑤的心裏確實有點感動。
她擡手，揉了揉秦望的發頂：“咱們的望望小朋友，好像確實是長大了，現在也有了保護一個人的能力。”
但對於郭暮瑤的這一舉動，秦望卻皺了皺眉：“你別再叫我望望了。”
這個名字，郭暮瑤可以說是從小叫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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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特別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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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今，她還是這麼認爲的。
“爲什麼？這個名字不是很可愛嗎？”
話音剛落，郭暮瑤就想到了什麼：“啊，我知道了，應該是有了喜歡的人，所以……就連這種小名都不讓人叫了，是吧？”
秦望沒有否認，而是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我這個年紀，有喜歡的人，不是很正常嗎？”
郭暮瑤馬上好奇不已的問道：“誰啊？哪家的姑娘啊？我認識嗎？”
“你……認識。”秦望的語氣，有點耐人尋味。
這更加挑起了郭暮瑤的好奇心。
“到底是誰啊？你快告訴我啊！”
秦望卻有點不敢去看郭暮瑤，而是說道：“我其實，也有向她表白的打算了。”
郭暮瑤頗爲支持地點了點頭：“如果喜歡，就去追啊！我也支持你！”
“那……那如果是你，你會喜歡我這樣的嗎？”秦望試探性地問道。
聽似隨意又輕鬆的口吻，但他心底的忐忑跟緊張，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郭暮瑤笑了笑，甚至還很自然地攬過了他的肩膀：“秦望，我跟你說，只要你讓這個女孩兒看到你的真心，她一定會被你打動的。”
但對於這個回答，秦望卻是有點失落的。
聽說他要跟人表白，她竟然這麼高興，還給他出主意……
看來，這自始至終，她真的都只是拿他當弟弟啊。
但她不知道，曾經那個只會在她後面追着跑的小屁孩，確實已經長大了。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他也已經有了保護一個人的能力，還有決心。
只不過，想要讓她看到他，喜歡他，將他當成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看待，他應該還得努力一番。
……
接下來，南初倒是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
轉眼，就到了她跟程夏約定見面的時候。
她們約定見面的地點，就是一家普通的咖啡廳。
她們幾乎是前後腳來到了咖啡廳內。
兩個人落座後，南初將菜單遞給了她：“要喝什麼？”
“意大利濃縮咖啡。”程夏看都沒看菜單一眼，便這般說道。
看得出來，程夏應該時常都是喝這一款咖啡。
南初知道，意大利濃縮咖啡是非常苦的一款咖啡，很多人都沒法接受這其中的苦味。
沒想到，程夏竟然會喝這一類的咖啡？
不過，南初也沒多問什麼，而是很快喚來了服務生，說道：“一杯意式濃縮，一杯卡布奇諾。”
“好的。”服務生輕點了點頭後，就轉身走開了。
而這時，程夏卻主動開口道：“你知道……我爲什麼特別喜歡喝這種苦咖啡嗎？”
南初倒是沒想到，程夏會主動跟她提及這些。
既然提了，她當然洗耳恭聽。
“爲什麼？”
“這段時間，我對你的所作所爲，應該都讓你恨透我了吧？”程夏輕勾了下嘴角，笑得有點嘲弄：“不過有一句話叫做，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我這從小到大所受到過的苦，完全不輸給這種苦咖啡所帶來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