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猝不及防的被攔住，頓住了腳步。
他的嘴中還喫着三明治，看着人，不是很清楚。
碎髮戳着眼瞼，蓋住了他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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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蓋住了那道疤，這樣看也不是很兇狠。
程意看着他那頂毛茸茸的藍髮，果真是……
額，耀眼的很。
陳凜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周遭的氣壓在不斷的壓低。
“想死？”
語氣很冷，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有的只有淡漠，他沒有耐心。
更是不會對一個女人有耐心。
兩人的距離僅僅只有兩步的距離，程意當然不想死。
“陳凜，以後我給你帶營養粥吧？”
程意看着他喫着三明治，很是乾巴巴的。
雖然有一瓶牛奶，可是哪裏好吃了？
她記得上輩子的時候，她好幾次看見陳凜在吃藥。
她偷偷的看過一次，是胃痛藥的。
那個時候她好像還很失望。
她恨不得是治療絕症的藥。
上輩子的程意好壞。
程意乾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眸中滿是心疼。
反正外婆也需要這個營養粥，她只是多煮一份的功夫，沒有什麼麻煩。
“滾遠點。”
“老子的脾氣不好。”
陳凜跨步離開了，清冷的背影消失在了程意的跟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意的錯覺，她好像看見了陳凜頭上的光暗淡了一些了？
大概是看錯了。
程意聽着上課鈴聲響起，忙跑着回去了。
心裏已經決定了，一定要讓陳凜好好的。
至少，以後不要胃痛。
程意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大意了，怎麼這個物理有點難的感覺？
看着上面心電圖一般的圖，叫她算一個答案，她直接懵了。
除了下午的教師職業課她感興趣一點，其他有關於物理的，她的頭都痛了。
怎麼辦？
物理要命了。
程意和蘇芸揮手告別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了後面的桌子。
卻是發現，別說是人了，就是毛都沒有看到。
陳凜什麼時候走的？
纔剛剛放學，怎麼就不見人了？
除非他是早就走了。
程意特意跑到了最後面，偷偷的看了一眼陳凜的課桌。
滿滿的都是書，別的沒有什麼。
真的走了，書包也不見了。
程意百無聊賴的出了教室門，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臭陳凜。”
就知道拽，看他以後叫她意意的時候，會不會後悔。
程意出了校門，不坐車了，走路回去。
她還想去集市，買一些材料。
說好要給陳凜做營養粥的。
市區的集市熱鬧了一些，東西也更多了。
程意走了十多分鐘纔到了集市。
營養粥當然要養胃的。
程意算了一下自己帶的錢，朝着糧鋪去了。
買了一些五穀雜糧，還有一些紅棗核，還有核桃枸杞。
這些來做營養粥是最有營養的，她就不信抓不住男人的心。
買了大概1斤半，不多不少，夠煮十天差不多。
程意想着繞近路回家，所以從集市的另一路走了。
只是剛剛走了一半，就發現了前面的“熱鬧”。
好像是有人在打架鬥毆。
大白天的，才5點半，怎麼就這麼的大膽？
程意看着圍了好多人，她不想去湊熱鬧。
她剛剛邁開了步伐想走，卻聽見了陳凜的名字。
“陳凜，你他媽敢做不敢認？”
“不交保護費就算了。”
“還在老子的地盤賣a片？”
每個集市都有一個地頭蛇，這個王強又是不同於李五的另一個。
陳凜前些陣子被人坑了，進貨來的光盤被人塞入了盜版光碟，是真人cp。
不小心賣了出去，就不知道爲什麼傳出去了。
好多人都來他這裏找那種片。
可惜，他從來沒有賣過這種。
王強卻誤以爲是他不肯孝敬他，帶着人來這裏鬧事了。
“滾開。”
陳凜看着圍着水泄不通的攤位，知道今天又是賣不出去唱片的一天了。
他收拾着東西，準備走了。
可惜，偏偏有人要往上湊。
“陳凜，你個爛人，憑什麼囂張？”
王強雖然有些怵陳凜，畢竟他是一條瘋狗。
可是今天他不怕，他帶了這麼多人。
陳凜不說話，只是低垂着的眸子像盯着死人一般的盯着人。
“給我打死他。”
“讓他跪下叫爸爸。”
王強被陳凜的眼神看得害怕，有些發怵。
但是還是強忍着，讓人上了。
這一片天地，出了什麼事情，他也可以悄悄的抹平的。
周圍的人帶刀的帶刀，棍子的棍子。
一下子就圍了上去了，陳凜只有一個人。
程意在看見陳凜的時候，整個人就慌了。
這麼多人，打他一個的話，會死人的。
程意顫抖着手報警，緊緊的盯着陳凜。
她看着陳凜一個抓着人，借力躍起，直接的揣向了旁邊的人。
6、7個圍攻他一個，陳凜也掛了彩了。
嘴角流血，程意看着那棒子就要往他的身上砸了。
“報警了，警察來了。”
程意忙叫了一句，很是大聲的。
警察還沒有來，她是故意的。
果然，那羣人真的愣了好一會。
陳凜下手從不手軟，一棒子下去，就是敲到了人的腦袋。
程意看得愣了愣。
那幾個人愣了一下，給了陳凜可乘之機，也怕警察真的要來了。
又是對陳凜放了一句狠話，就灰溜溜的走了。
周圍的看客都散的差不多了，生怕殃及池魚。
陳凜丟掉了自己手中的棍子，抹掉了嘴角的血跡。
漆黑的眸子掠過了程意一次，沒有什麼情緒。
之後一聲不吭的撿起了書包，開始裝唱片了。
程意的鼻尖已經酸酸的了，眼圈也紅紅的。
所以，以前的陳凜，過得這麼的苦嗎？
“陳凜，你疼不疼啊?”
程意邁開了步子走了過去，就站在了男人的邊上，看着他受傷的嘴角，忍不住的問了問。
那個時候風挺大的，少女聲音溫和柔軟，男人第一次沒有對她惡言相向。
不過還是沒有理她！！
他疼不疼，關她什麼事？
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
陳凜很快就收拾好了，一步一步的走了。
程意知道他要去哪，這個方向是他家的方向。
程意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
她在回家和陳凜兩邊糾結，最後還是跟在了男人的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