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裴敘做出保證,但顧嬌容仍有顧忌。
她沒有應裴敘的話,而是攀着他的肩頭,如同往常的每一次一樣。
“王爺想要孩子,可不能用嘴說,得身體力行纔是。”
她的聲音裏帶着媚意,與往常不同的嬌俏不同。
裴敘並不在意顧嬌容是撒嬌還是其他,直接扣住了她的雙臂舉到頭頂,銳利的眸子微眯起來看她。
“容兒這是在暗示我給的不夠嗎?”
雖然幾日不見,但裴敘還沒有猴急到一見她就滾到牀上去,可若是顧嬌容主動,他也不會拒絕。
顧嬌容已然明白他的意思,頓時又慫了。
“妾身哪有這個意思呀,王爺你可不要冤枉妾身。”
顧嬌容裝乖撒嬌,她咬着緋色紅脣道,“妾身是……是想想王爺多來看看妾身,若是孩子知曉王爺如此,想必也是願意託生到妾身的肚子裏。”
纔怪!
懷孕靠的是卵.子和精.子,跟封建迷信一點關係也沒有。
裴敘早已習慣她胡說八道,捏了捏她的小臉,笑了一聲:“容兒想我了?”
顧嬌容自然不想,她巴不得裴敘不來。
可這樣的話,她不敢說。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沒權沒勢的侍妾,小命都捏在別人的手中。
“妾身若是說想王爺了,王爺以後會來看妾身嗎?”
顧嬌容仰着頭,目光炯炯的看着裴敘。
事實上,她沒有那麼天真,說這話也不過是爲了哄裴敘罷了。
“自然。”裴敘點頭應道。
顧嬌容也從善如流的回答,“妾身想王爺了,盼着王爺早日來看妾身呢。但妾身知道,妾身犯了錯,不該祈求王爺的原諒。”
說到這裏,她還努力的擠出了兩滴淚水。
“天可憐見的,哭的這樣可憐,我都要心疼了。”
裴敘擡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柔聲道。“別哭了,日後我多來看你就是了。”
顧嬌容卻搖了頭,故作懂事的拒絕。
“王爺,妾身知道你公務繁忙,即便不來看妾身也沒關係,妾身只盼着你的身體康健。”
顧嬌容心裏想的就是,他最好不要來。
裴敘越發覺得顧嬌容懂事,若他的孩子有個這樣的生母,必然是不錯的。
兩人濃情蜜意,很快又親在了一起。
顧嬌容是比不過裴敘的,她伏在裴敘的懷裏,臉頰緋紅,小口小口的喘着氣。
而裴敘則抱着她坐到了躺椅上,又倒了杯茶,喂到她的脣邊。
這樣伺候顧嬌容,裴敘已不是頭一回了。
顧嬌容習慣性的張嘴,將茶水喝下去,又緩了一會兒,這纔好起來。
“這樣嬌氣,若是真的有孕,你如何受得住?”
裴敘笑了一聲,打趣她道。
顧嬌容抿脣,她壓根就沒有把裴敘的話放在心裏。
不管是按書裏的劇情,還是按這個社會的標準,她的身份都不該生下長子。
“王爺不是說萬事都有你在嘛,妾身相信王爺。”
顧嬌容認真的看着裴敘,嬌嬌開口道。
她向來會裝柔弱,此時裴敘給她機會,她更是要裝一裝的。
福安小心的聽着屋裏的動靜,確定兩位主子方便,這纔開了口。
“王爺,姨娘,晚膳已經備下了。”
顧嬌容已經多日沒同裴敘一塊喫飯,倒是真有幾分想念,畢竟王爺晚膳的規格和她的是不一樣的。
即便她再受寵,規矩還是不能壞的。
何況,這幾日王爺的態度不明白,王妃又在不斷施壓,廚房也不敢再給顧嬌容優待。
顧嬌容本着打工人不爲難打工人的想法,也從沒去找過他們。
“王爺,妾身餓了。”
顧嬌容眼巴巴的看着裴敘,喫貨人設屹立不倒。
裴敘還不至於苛待她,叫她連飯都喫不上。
“知道了。”
裴敘應了一聲,將她鬆開。
而門外的福安,聽到這話也明白了王爺的意思。
–
“賤人,顧嬌容那賤人,當真是狐媚子!王爺不是已經厭了她嗎?爲何又去了她那裏?”
謝婉寧不斷的咒罵着,水蔥似的指甲都折斷了一根。
自打嫁進肅親王府,除了偶爾赴宴以外,她再沒什麼事可做,便也養起了指甲。
如今這指甲折斷了,春枝看着都心疼。
“王妃,切莫動怒,若是傷了身子,奴婢即便心疼,也不能代你喫苦受罪。”
春枝給謝婉寧倒了一盞茶,又緩聲道:“何況,這指甲是王妃好不容易養起來的,王妃當日那麼歡喜,如今就這樣輕易折斷,實在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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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寧抿了抿脣,眼裏浮現一抹悲傷。
“我當初養指甲,是因爲王爺說了一句長些的指甲更好看。”
從前謝婉寧從不養指甲,覺得總有些不方便。
春枝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我爲他做了很多事,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可他寧願寵幸一個丫鬟出身的顧嬌容,也不肯看一看我,爲什麼?我不明白。”
謝婉寧喃喃自語,眼眶裏也蓄滿了淚水。
“顧嬌容這個賤人,定是她有意勾引,否則王爺不會過去。春枝,我要讓她死!”
謝婉寧的語氣兇狠,她已經忍耐到了頂峯。
“王妃若想讓她死,那她便會死,奴婢會爲王妃安排好一切。”
春枝這次沒有再勸她,也知道勸不住。
不過,顧嬌容院子裏的人員簡單,若想下手還要挑一個好時機。
謝婉寧不管春枝什麼時候動手,只見她答應便滿足了。
“春枝,你從小陪我長大,我是最信任你的。”
謝婉寧握住春枝的手,做出一副主僕情深的模樣。
“奴婢絕不會辜負王妃的信任,王妃只管等奴婢的好消息就是。”
春枝並不覺得對付顧嬌容有多麼的難,只是先前沈昭華未倒,她尚有些不放心。
如今沈昭華心灰意冷跳了湖,想必是再翻不出什麼風浪來,既然謝婉寧容不下顧嬌容,那也就不必再留着她了。
“好春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讓我如願。”
謝婉寧連連點頭,眼睛裏滿是激動。
她就知道,春枝果然是最好用的一把刀。
只要她哭一哭,春枝總會答應的,畢竟她若自己動手,恐怕不如春枝的效果好。
謝婉寧在春枝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起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