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靳言打開門，看見門口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舒念秋的經紀人項雯倩神色焦急道：“黎總，你快去救救念秋吧。”
黎靳言淡聲問：“她怎麼了？”
“公司給念秋接了一個電影女主角的戲，最近念秋聽說製片人羅成仁想換掉女主角，她打聽到羅成仁在B市，便主動過來想見他一面爭取角色。
晚上我們約了羅成仁在香茗居喫飯，沒想到羅成仁一直灌念秋的酒，我擋都擋不下來。
現在念秋喝醉了，羅成仁非要親自送她回酒店，我實在攔不住，正好我之前上洗手間的時候，看見你來了香茗居，這才冒昧過來求你救救念秋。”
黎靳言蹙眉，“她在哪兒？”
“就在前面的包廂。”項雯倩話剛說完，就見羅成仁和舒念秋，從前面的包廂裏出來。
羅成仁一手抱着舒念秋的腰，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臉色相扶着她朝前走，“舒小姐，你小心一點，一會兒摔跤了，磕着臉可就不好了。”
舒念秋腳步虛浮，走路晃晃蕩蕩，顯然喝醉了，但還是推搡着羅成仁摟在她腰上的手，“羅老師，我自己可以走。”
只是羅成仁摟得緊，她根本推不開，只能任由他揩油。
項雯倩忙快步走了過去，在另一邊扶住舒念秋，“羅老師，還是我來送念秋回酒店吧。”
羅成仁臉色沉了下來，“你這是不給我面子，覺得我照顧不好舒小姐？”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好意思麻煩羅老師。”
“不麻煩，我心甘情願。”羅成仁看着年輕貌美的舒念秋，眼裏泛着清幽的綠光。
“羅老師……”
羅成仁不耐煩打斷她，“你這麼囉嗦幹什麼，難道還怕我吃了她不成？”
項雯倩無言以對，求救的視線看向黎靳言。
黎靳言擡腳走了過去，“羅老師這是要帶着我公司的人去哪裏？”
羅成仁看見黎靳言神色微愣，圈子裏的人都知道舒念秋是黎靳言一手捧起來的，且有傳言舒念秋是黎靳言的女人，但是黎靳言從沒承認過。
他其實早就看上了舒念秋，年輕貌美，身材又好，但礙於黎靳言，一直沒敢下手，這次舒念秋主動送上門，他自然不會拒絕。
現在被黎靳言撞見，他自是不敢得罪黎靳言，但是美色當前，色膽便大了些，存心試探，“我打算送舒小姐回酒店，黎總這是來接舒小姐的？”
黎靳言語氣淡淡：“不是。”
羅成仁心頭一喜，繼續試探，“都說舒小姐是黎總的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舒念秋看向黎靳言，目光染了醉意，迷離，霧濛濛的，像一汪清泉，盈盈蕩着秋波，看着格外讓人憐惜。
她低低喊了一聲：“黎總。”
嗓音嬌柔嫵媚，似在求助，又似在撒嬌。
黎靳言目光落在舒念秋面上，每次看見這張臉，他都會忍不住多停留片刻，眉眼真的和凌若南太像了。
只是她永遠不會這樣看着他，三年前她勾引他的時候，抽着煙在他面前裝壞女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睡個男人沒什麼了不起的樣子，可他一旦真的接招，她就會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三年後，她倒是變了一些，不再那麼沒出息的被他一嚇就自亂陣腳，只是她刻意討好的時候，即便臉上是煙視媚行的微笑，眼底深處卻仍舊匿着一絲清冷。
她也不會用這樣的語調和他說話。
頂多就是雙手攀着他的脖子，溫聲軟語的和他說話，只是這樣，他就覺得她很乖，十分受用。
但大多數，她都是不聽話的，明裏暗裏的和他較勁，每次都能輕易激起他的征服欲，讓他想硬生生掰碎她那一身的反骨。
羅成仁見黎靳言一瞬不瞬看着舒念秋，那眼神，他是男人，他能明白，於是鬆開放在舒念秋腰上的手，笑容諂媚道：“既然舒小姐是黎總的女人，自然應該由黎總親自送回去，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黎靳言回神，眉間浮上一絲懊惱，他怎麼看着這個女人又想起了凌若南。
他目光淡然看向羅成仁，正想說，她不是我的女人，聽見走廊那邊傳來腳步聲，他回頭，見凌若南朝這邊走了過來。
只一眼，他收回視線，看着羅成仁說：“羅老師慢走。”
羅成仁點頭哈腰，曖昧的視線在黎靳言和舒念秋身上來回看了看，“祝黎總和舒小姐度過一個開心的夜晚。”然後快步離開了。
舒念秋滿心歡喜，愛意和喜悅從迷離的眼底溢了出來，這還是黎靳言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承認她是他的女人。
以前也有不少人開過他們倆的玩笑，但是每次黎靳言都是面色沉靜的否定。
她微笑朝黎靳言走過去，腳步虛浮晃盪一下，身子直接撞進黎靳言懷裏，她嚇得臉色都白了。
曾經她見他捧她，以爲他看上了她，所以主動靠近過他。
她還記得他當時冷着臉毫不猶豫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的場景，眼神冷得能殺人，她嚇壞了，從那以後再也不敢隨便靠近他。
她立刻從他懷裏起來，“對不起黎總，我……”
“有沒有摔着哪兒？”黎靳言打斷她。
舒念秋有些受寵若驚，怔了一下，纔回答，“多謝黎總關心，我沒事，就是喝多了，有些站不穩。”
黎靳言扶住舒念秋的手臂，“我送你回酒店。”
舒念秋覺得自己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她努力壓下心頭的激動和喜悅，儘量讓自己優雅端莊一些，只露出一抹微笑，“謝謝黎總。”
項雯倩眉開眼笑，識趣道：“黎總正好我還有事，念秋就麻煩你照顧了。”
黎靳言微微頷首。
項雯倩快步離開。
“自己可以走嗎？”黎靳言問。
舒念秋不敢得寸進尺，“可以。”
“那走吧。”
“好。”
黎靳言扶着舒念秋朝電梯那邊走。
舒念秋一擡眸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凌若南，不知怎地，突然覺得今晚黎靳言的反常或許和這個女人有關。
她轉頭看向黎靳言，卻見男人連看都沒看凌若南一眼，只是垂着眸扶着她，似乎生怕她摔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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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剛閃過的那個念頭立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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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南眼睜睜地看着黎靳言扶着一個女人從她身旁走過，眼角餘光都不給她一個，身側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在男人錯過她幾步距離後，她轉過身，朝他的背影喊：“黎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