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看着她慌亂的眼神，微微眯眸——
她是怕他發現什麼嗎？！
男人從辦公桌抽屜裏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又從西褲口袋拿出打火機，準備點菸的時候，看着火機的眼神深邃了幾分。
他動作微頓，瞥向溫冉，薄脣意味不明地動了動：“還記得這個打火機麼？”
溫冉早在他拿出來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
那是五年前她送他的第一個禮物。
她沉默着，並未接話。
傅沉烈似乎也不在意。
他慢條斯理地點了煙，猛抽一口之後緩緩吐出菸圈，而後開口回答了她方纔的問題：“我要挽回你，總要了解你的過去。”
“你還查到了什麼？”
“怎麼，你還有什麼必須讓我查到的事情？”
溫冉稍稍放鬆了些。
他應該是還不知道小檸檬的存在。
如果知道，就不會這麼淡定地一句不提了。
她勾脣，淡漠地看着他：“從江城到倫敦，有一萬公里，五年時間，也有一千八百多天，你憑什麼覺得你調查的事情就是真相？”
“什麼意思？”
“我和不同男人約會，喫飯，看電影，中間發生過什麼，別人不一定知道，你安排調查我的人，也未必能查到。”
男人臉色微變，眉宇之間染上不悅。
他從辦公椅上起身，修長筆直的雙腿邁開，走到她面前站定。
溫冉聞見了一陣煙味，夾雜着男人獨有的體香。
她瞬間覺得周圍的空氣稀薄了幾分。
傅沉烈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除了顧墨北，你還有誰？”
後者與他對視：“我憑什麼告訴你？”
話落，她後退幾步，和他拉開一定距離。
男人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她數秒，看着她微微皺起的眉頭，夾着香菸的手朝沙發旁示意：“去坐下，我們慢慢聊？”
溫冉看他一眼，照做了。
因爲，她忽然想開了。
既然從回到江城碰見傅沉烈的那一刻開始，傅沉烈都鍥而不捨地在糾纏她，想法設法跟她見面，聯繫。
那有些事情，也未必一定要跳過他。
男人在她對面坐下，將燃了一半的香菸按滅在菸灰缸裏。
溫冉主動開口：“你剛剛說要幫我，對嗎？”
傅沉烈稍稍挑眉，似是意外：“怎麼，你要接受？”
她脣畔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對，我打算接受，不過你要按照我的步調來幫，而不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要我怎麼做？”
“第一，把錄音筆給我，第二，隨便找個理由，在傅氏爲江晚寧舉辦一場慶功宴，讓傅氏的所有員工都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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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烈看着她，頭一次覺得——
五年前的傅太太和現在的溫冉，真的不一樣了。
五年前，她在他面前大多數時候乖巧懂事，偶爾調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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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的她，褪去一身青澀，眼神堅定又有力量，身上多了成熟女人的味道，說起話來，也是條理清晰，不卑不亢。
這樣的改變，讓男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她這五年間，究竟經歷了什麼。
溫冉並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
見他許久不開口回覆，揚着語調出聲詢問：“怎麼，傅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