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恩寺失火的消息就傳到了京城中。
聽說長陽公主被燒傷嚴重,曹家二小姐不幸喪生在大火中。
皇后大怒,左相聽到消息昏厥。
左相清醒過來入宮哭訴,說要嚴懲縱火之人。
攝政王裴千重匆匆入宮,被皇后訓斥。左相藉機問責九城監察司保護不力的罪責。
攝政王裴千重與左相吵鬧起來,最後皇后奪了裴千重九城監察司都督一職,令他派人協同追查縱火賊人。
而左相則率大理寺和六扇門捕快前去天恩寺協同查案。
左相領了懿旨便匆匆前去天恩寺。
而天恩寺的內奸已經自盡身亡,只留兩具不知身份來歷的屍體。
左相在看到被燒焦的女兒屍體時,大哭昏闕過去。
而此時有人出來作證,縱火之人和攝政王裴千重有關,是裴千重背後指使……
……
天恩寺縱火案因曹知月的身死,變得沸沸揚揚。
左相一黨開始大肆攻擊裴千重,矛頭直指裴千重意欲謀反,罪大惡極。
接着就是朝堂上文官羣起攻之,裴千重一人面對如飛雪般的彈劾。
各種罪名飛來,如一座座飛來峯。
整個京城莫名地緊張起來。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對決。
對決的一方是左相一派的文官清流,另外一方是手握權柄的裴千重。
山雨欲來風滿樓,明眼人都知道快變天了。
……
幽暗的密室中,裴千重眸色沉沉盯着如豆大的燈火。
昏黃的光將他側臉映得如刀削斧刻般深邃。
他面前擺着一盤下了大半的棋盤,黑子盡出,白子被喫得縮在一角。
其餘白子零散在四周,看似已經山窮水盡。
他修長的指尖捻着一枚白子。
白子雪白,他的手指更勝三分。
一道黑影落下,裴千重眉心微動。
“殿下,這是名單。”
裴千重伸手接過冊子,上面一個個名字張牙舞爪,猶如惡鬼。
他看得仔細,薄脣漸漸勾起。
“真是想不到……呵。”
他看完隨意將冊子放在一旁,繼續專心致志看着棋盤。
黑影低聲道:“殿下,如今左相一派帶着人鬧事,紛紛上奏摺彈壓我們九城監察司。昨晚左相還見了甄國公、越國公、還有已經很少出面的碩親王……”
裴千重面色不變,靜靜聽着。
他手中的白子一下一下敲着棋盤,似只在思索如何應對黑子。
黑影一口氣說完,道:“如今左相底牌盡出,文官清流一派加上那些被彈壓許久的皇親國戚,世族勳貴們。請殿下決斷!”
裴千重隨意手中白子隨意一丟,淡淡道:“左相的底牌的確看起來很厲害。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啊。”
黑影壓低聲音道:“那些世族勳貴們府中都養有百十號家丁府兵。如果加起來人數不少,是一個大隱患。”
裴千重脣角微微勾起:“哦?當初誅了鄭貴妃十族,還沒把這些人殺光殺怕嗎?”
黑影壓低聲音道:“那些世族歷經幾百年,底蘊深厚,一朝被覆滅總有餘孽暗自不甘心。他們還以爲來了機會可以反殺一局。”
他捻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
黑子成片,殺氣騰騰撲向白子。
他眉梢微微一挑:“呵,好大的陣仗。”
黑影怔忪,不明白裴千重到底是在說對手,還是指的是棋局。
裴千重又隨手下了一白子,這才淡淡道:“吩咐下去,繼續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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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似乎有不同意見,但還是嚥了下去。
裴千重繼續看着棋局,忽的燭影一晃。
月落和青衣出現在密室中。
青衣十分瘦削,眼神卻灼灼。月落低聲道:“殿下,一切準備就緒。”
裴千重點了點頭道:“不錯。”
他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青衣突然道:“殿下爲何現在不行動?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裴千重看了她一眼:“你不該出來。”
青衣倔強道:“如此關鍵時刻,青衣要保護殿下安危。”
裴千重不看她,只是盯着月落。
月落尷尬:“殿下恕罪,青衣非要跟來。屬下實在是沒辦法。”
裴千重攏了攏披風,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有,長陽公主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月落道:“殿下放心,長陽公主已經安排到城外,在皇宮中那人是令人喬裝打扮的替身。”
“嗯。”裴千重點了點頭。
他說完準備離開。
青衣突然攔住他:“殿下要去哪兒?”
裴千重十分平靜:“進宮。”
青衣神色突然激動起來:“如今的皇宮是最危險的!多少人盯着皇宮,只爲殿下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