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後院。
秦希帶着家庭醫生過去,陸薄琛要陪着她,但是被她拒絕了,她可不想讓裴君意如意見到陸薄琛。
陸景辰一向是知道親嫂子的戰鬥力的,她親自去虐‘小三’不知道會有多精彩,陸景辰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裴君意門口兩個傭人還在竊竊私語,“這女人怎麼老搞這一套,頂着一張跟咱們少夫人同樣的臉,真是膈應。”
“就是,想靠近大少爺也真是不擇手段,我們還得在這裏照顧她,端茶倒水送她面前,還什麼都不喫,鬧成這樣不就是想要落到大少爺的耳朵裏,讓大少爺來看她麼,這點心思我都看懂了,哎,爲什麼要我們照顧她,我寧可去花園裏除草。”
“你們別說了。”剛剛去主宅彙報的傭人急匆匆跑回來,“少夫人等會就親自來了,別嘀咕了。”
“少夫人不是……死了?怎麼會?”前院的消息還未傳到後院來,兩個傭人一臉驚訝。
“反正就是陸少夫人沒死,剛剛就在老爺子和少爺身邊,聽說了這件事,已經往這邊來了。”
“真的假的,死而復生,這麼玄乎……”
秦希帶着幾個家庭醫生一起過來,幾個傭人見到真的秦希,目瞪口呆一瞬,又立刻反應過來,彎了彎腰尊敬道,“少……少夫人。”
“嗯。”
秦希看向旁邊的醫生,聲音平靜道,“去幫她看看吧。”
“是。”
幾個家庭醫生很快推門進入房間,秦希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見到牀上女人那張臉時,秦希頓時覺得他們認錯也是正常的了。
能整的這麼相似,裴君意花了不少錢吧。
秦希細眉挑了挑,覺得無奈又諷刺。
見幾個醫生拿出各種醫療檢查工具,陸景辰覺得實屬多此一舉。
哪裏需要這麼麻煩。
陸景辰微微勾脣,朝裏面走了幾步,直接道,“哥,你快進來看看她吧,都暈了,怪可憐的。”
房間裏的傭人都朝門口方向看去,結果根本沒有看到陸薄琛的身影。
陸景辰給她們使了使眼色,幾個傭人會意,立刻不出聲。
秦希平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回頭,視線緊緊盯着牀上躺着的裴君意,敏銳地察覺到陸景辰在說那句話時,裴君意的眼皮稍稍的跳了跳。
秦希心底冷笑,這就沉不住氣了?
正要爲裴君意檢查的家庭醫生也發現了,扯了扯脣,回頭看向秦希。
秦希對上家庭醫生略帶無語的眼神,挑了挑眉。
家庭醫生也是個聰明的人,立刻會意,裝模作樣做了一番檢查後直接開口道,“裴小姐這是體虛加上急火攻心導致的昏厥,放心,大概半個小時後就能醒。”
聽醫生這樣說完,秦希挑了挑眉,走了出去。
大概半小時後,裴君意幽幽轉醒,一副虛弱的樣子輕咳了幾聲,期待地在屋內看了一圈,沒看到想見到的人,臉色頓時暗了下去,視線轉向一旁照顧的傭人,“薄琛呢?”
傭人看着她都感覺有點無語,醫生什麼都沒做,說半個小時能醒,半個小時後就真醒了,若是不說大少爺來,醫生就算使勁渾身解數這女人恐怕也不會醒吧。
真是夠了。
“……大少爺在樓下。”
裴君意抿了抿脣,眼底劃過驚喜,立刻從牀上起身,可能覺得自己剛醒,直接起身顯得太假,於是放慢了速度,孱弱的扶着牆慢慢往前走。
傭人覺得自己真是個阻礙,她若不在這,面前這個女人都健步如飛了吧。
樓下,秦希坐在客廳喝着茶。
就看到一個人影從樓上緩緩下來。
掀眸看去,女人和她一樣的一頭微卷長髮,一套奶白色毛衣套裝,外套一件長開衫,簡單大氣,一張幾乎一樣的臉蛋帶着幾分蒼白,越發襯得她柔弱,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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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她從髮型,神態,動作,到穿搭都學得有模有樣,就連秦希平時喜好穿淺色系的衣服,她也原模原樣還原。
裴君意是一個聰明人,又善於觀察,平時跟着她看幾眼就將小細節清晰記下。
如果她將所有心思放在工作上,按照她的能力,定然是前途無量。
但是她卻選擇放棄當初的自己,靠整容活成另外一個人。
秦希只覺得諷刺,心裏也忍不住膈應,挑了挑眉,看着她,端在手裏的花茶都頓時覺得不香了。
裴君意滿心歡喜的走下來,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薄……”
剛發出一個音的字被卡在喉嚨裏,步伐猛然一頓,眸子慢慢瞪大,“你……秦希!”
秦希精緻的細眉微微上挑,“裴君意,好久不見。”
裴君意呼吸微滯,整個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彷彿在懷疑自己的眼睛出錯了一般,用力地盯着秦希。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當場揭穿的窘迫,裴君意臉色猛然垮了下來,“你居然沒死!”
“是啊,很意外是嗎?”
裴君意頓了頓,不斷搖頭,“不,不可能,你不是墜海了,幾個月都找不到,你怎麼可能還活着,所有人都知道你死了,你到底是誰?”
坐在一旁的陸景辰聽到這話,簡直要笑死了,“喂,裴君意,你不會是覺得自己整容變成我嫂子的模樣,別人也整容變成我嫂子的模樣吧。”
“她真的是秦希?”裴君意手指着秦希,任然不敢置信。
“是啊,你要失望了,想替代我嫂子,你繼續回去躺着做夢吧。”陸景辰冷聲。
裴君意死死盯着秦希完美精緻的臉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秦希微微勾脣,站起身朝她走過去。
秦希比她高出小半個頭,臉可以整,習慣可以學,但身高差距和周身與之俱來的氣質是她永遠改變不了的。
秦希冷冷看着她,“看清楚了嗎?”
裴君意嚥了嚥唾沫,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什麼?”
“我回來了,你該滾了。”
裴君意垂在兩側的手悄然握緊,整個人隱隱顫抖,
視線瞥了眼秦希平坦的肚子,像是發現了什麼,嘴角的弧度往上勾了幾分,“我記得你走前是懷孕的,怎麼?現在孩子沒了嗎?”
她昂起頭,挺直脊背,以一種絕對高傲的姿態看着秦希,“我想該滾的人不應該是我,你還不知道吧,我懷孕了,薄琛的孩子,秦希,就算你回來了又怎樣,一切都變了。”
裴君意擡手輕撫着自己的小腹,笑得自信又高傲,彷彿擁有了一個孩子,就能將秦希牢牢踩在腳底下。
裴君意緊緊盯着秦希那張臉,妄圖從秦希那張臉上看到難過失望的表情。
可惜並沒有。
裴君意一點都不滿意秦希這個反應,她懷了陸薄琛的孩子,跟陸薄琛發生了關係。
她爲什麼不發怒,爲什麼不崩潰,爲什麼不歇斯底里?
“秦希,我說我壞了陸薄琛的孩子,你聽清楚沒有?”裴君意以一種光榮自信的姿態大聲重複了一遍。
秦希視線幽幽地落在她的肚子上,“哦,然後呢?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成爲你耀武揚威的資本,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來路不明?”裴君意冷笑,“陸薄琛跟你說得嗎?他跟你說,他沒碰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恐怕連他自己做了什麼都不清楚,他酒後爲了不負責說的話,你信?”
裴君意趾高氣昂,往前走了幾步,視線緊盯着秦希,冷笑道,“我們那晚的細節你想聽嗎?我可以從他如何把我當成你,如何撕開我的衣服,如何親吻我,我們如何顛鸞倒鳳,他抱着我如何從臥室到浴室再到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的細節都告訴你,你想不想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