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警察覈對的口供,陸輕晚覺得可笑!
歐陽清清還真長了腦子,居然反咬一口!
她此次做的周密,想直接拔出不可能,陸輕晚想,或許她需要跟葉知秋交流一下,是誰引導他們去的藍色港灣,是誰安排的包廂?
“警察同志,我要見葉知秋!”
“你現在不能見任何人,等着吧!”
特麼……她是囚犯,似乎沒自由。
發生這種糟心的破事,陸輕晚不好說她和程墨安的關係,“我什麼時候能見律師?我需要聯繫律師。”
“先等着,我們會給你找律師的時間。”
“多久?”
“你現在可以申請,審覈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小時,這期間你都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話……”
陸輕晚聳肩,“呈堂證供是吧?我懂。”
那麼她最好先保持沉默,她沒有違法,卻懂得言多必失,這種地方還是謹慎爲上策。
……
男警察在茶水間抽了一支菸,捏着眉心道,“這件事暫時必須做好保密工作,如果陸輕晚真是毒販或者有吸食,倒還好說,萬一搞個烏龍,程墨安一定不放過咱們。”
另外一個男警察也沉重的吸了一口煙,“程墨安的大哥在軍區有一畝三分地,伺候不好要捅大簍子,不過頭兒,我怎麼看陸輕晚也不想毒販子啊?她是程墨安的女朋友,家大業大,多少錢沒有?犯得着嗎?”
男警察板起面孔,“這種例子少嗎?別忘了世界巨星的兒子。”
“……也是,可惜!幹嘛把好好的人生毀在毒裏呢?”
兩人還在聊天,自門外捲來一陣凜冽寒風,緊接着程墨安啞黑色的高大身影。
陳紀年打開門,程墨安筆挺的身軀逆光走來,渾然間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寒冷,他目光深邃黑沉,斧鑿的五官皆是不見底的慍怒。
擁有不敗戰績之稱的金牌律師沈文川,手提公文包跟在他身後,沈文川左邊是陳紀年。
兩人簇擁程墨安由遠及近,一時間警局的大廳被強悍的氣場灌滿。
幾個女警察駭然中,失手丟掉了水杯!
天……程墨安!
這位就是隊長剛纔說要來警局的程墨安嗎?我的天,真的好帥,好有氣場,好霸道!
沈文川律師頷首,先一步走上去,“孫隊長,你好,我是程先生的律師,我們來看陸輕晚小姐。”
孫超掐滅香菸,笑着伸手,“你好沈律師,律政界響噹噹的金牌大狀啊!久仰!”
緘默的程墨安掃視警察局的辦公區,待客室,不見晚晚,“孫隊長,我太太人呢?”
太太???
孫超眼珠子差點飛出去!
不是女朋友嗎?怎麼轉身成了太太??
“陸小姐在審訊室,因爲掌握了物證,還有監控視頻,目前所有的證詞和證據對她都十分不利,我們無法放人。”
審訊室三個字,觸動了程墨安的逆鱗,他寶貝的小狐狸竟然被關在審訊室?!
程墨安邁開長腿,“帶我去看她。”
沈文川板着臉,“孫隊長,陸小姐的清白我們會證明,事情不明朗之前,還請仔細調查。”
“這是自然!我們不會錯怪一個好人,也不姑息任何罪犯!”孫超不敢得罪程墨安,連沈文川這樣的王牌律師都不能隨意招惹啊。
據說沈文川打官司有毒,只要他接的案子,最後一定會贏,遇到他等於遇到死神,不輸的脫褲衩不罷休。
……
陸輕晚想過幾個可能,其中一種是,有人在風華內部安排了內奸。
風華最近招聘了十幾個員工,其中或許混進了雜碎。
她要趁機抖一抖!
重點是,她要等警局同意她見律師。
小臉兒正因爲思索而擰巴,審訊室玻璃門外,驟然壓下來一道黑色的影子,遮住了她的視野。
陸輕晚仰面,瞳仁在看到程墨安關切焦灼的目光時,心咚咚跳快節拍。
老狐狸!
他怎麼來了??
看到陸輕晚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手腕被銀色鐐銬束縛,程墨安只覺得血液上涌,在腦門迅速凝固!
陸輕晚想藏起來鐐銬,可沒地方藏,只好擺出輕鬆的笑臉晃了晃,“墨安,你來啦!”
程墨安心尖一抽,幾乎失控,“手疼嗎?冷不冷?”
以爲他會問“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樣?”
誰知他這麼問,問的陸輕晚鼻尖酸澀,“不疼,不冷,開了暖氣啊。”
孫超:“……”
還沒怎麼樣呢,反應不至於這麼大吧?
長條桌子兩端,程墨安和陸輕晚分開坐,距離有些遠,無法觸碰對方的肢體。
程墨安溫柔如懷的目光,包裹她,“晚晚,這位是沈文川律師,你有任何疑點或者懷疑對象,都可以跟他說,我會用比警方更快的速度還你清白。”
站在一旁的孫超:“……”
陸輕晚彎眸,心裏的憋悶煩躁頃刻飛散,“嗯!”
沈文川打開公文包,拿紙筆,“陸小姐,請說。”
陸輕晚把自己的懷疑方向告知了沈文川,強調了一系列的巧合。
程墨安的眉頭越發擰結的深,歐陽家那對兄妹……這次他絕不輕饒。
做完陳述,陸輕晚道,“葉知秋他們,就麻煩你了!他們和我的員工,因爲我招惹小人,連累他們被帶到警局,我要負責。”
程墨安心疼的想把她抱在懷裏,再也不讓她一個人冒險,可眼下他只能等待,“他們沒事了,孫隊長已經放他們離開。”
傻丫頭,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啊。
陸輕晚翹起細細長腿,“那就好!讓他們平平安安的過節,我心裏坦蕩多啦,謝謝你!”
“你是我老婆,說什麼謝謝?你稍等等我一會兒,今晚我帶你走。”程墨安緊了緊拳頭,溫柔的安撫她。
孫超:“……”
程先生,我們依法辦事的,不是你說走就走?
可是程墨安說那話氣場太足,他沒能說半個字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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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川去找葉知秋瞭解情況,程墨安去了會客室,聯繫他在濱城的幾個朋友。
……
“歐陽清清,你難道不知道說假供詞要承擔法律責任?!”
啪嗒!
孫超把證詞用力甩桌面,那張臉難看的比鍋底還黑。
歐陽清清怔了怔,“什麼……意思?”
孫超氣的掐腰,“壓根沒有楊飛這個人,臨湖天城的房子房主姓方,是個女人,二十天前她的房子被租賃……”
歐陽清清沒聽到他後面的話,腦海中迴盪着“沒有楊飛”和“租賃”等字。
楊飛……他給她看過身份證,就是楊飛!
他說臨湖天城是他衆多房產中的一個。
歐陽清清情緒太激動,暴跳嘶喊,“不可能!楊飛是我男朋友,他怎麼會……我有他的電話號碼,我可以打電話給他!”
警察把手機還給她,“打吧,也許還沒跑遠。”
那語氣,已經基本上確定了什麼。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
歐陽清清雙膝一軟,癱坐在地上,眼睛空蕩蕩的看着手機屏幕,“不……不會……不會的……他怎麼會是騙我?!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要去找他!”
警察鉗制她瘋狂掙扎的雙手,“你冷靜點!”
“我們沒查到楊飛,但通過你的描述,他跟我們曾經緝捕過的一個癮君子很像。”
警察失望的扣住她的手腕,強制性把她扣在鐵門上。
歐陽清清發絲凌亂,“你放屁!楊飛不是癮君子!”
警察不跟她廢話,調出了楊飛的證件照,上面有他在戒毒所的記錄,“是不是他?”
看清楚四寸的彩照,歐陽清清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拳,徹底懵了,“楊……飛?”
警察把物證放下,十指扣合,“他叫王傑,曾經在韓國當偶像實習生,因遭遇不平公待遇,跟朋友發泄,染上了毒,回國後被警方緝捕過一次,半年前,就在他的出租房,這是第二次。”
歐陽清清見鬼似的瘋狂嘶喊揪扯,水晶指甲慌亂抓撓男警察的手臂和臉,“我不信!!我不信!!他不是楊飛,騙子!呸!!”
她張開吐了一口痰,好在男警察反應快,痰粘到地板。
男警察示意女同事,“帶她做尿檢,不行就驗血。”
歐陽清清這次更是錯愕的發狂,“我爲什麼要驗血!我不要,我沒碰!我沒碰!你們放開我!放開!”
整棟樓都是歐陽清清撕心裂肺的吼叫,女警察只好拿毛巾堵住她的嘴巴,“歐陽大小姐,你好歹也是演員,稍微注意點個人形象吧。”
“嗚嗚嗚嗚!”歐陽清清極力掙扎,毛巾更深的卡入她的咽喉,只能發出乾澀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