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死馬當成活馬醫治,凌若南在網上搜了一堆土味情話複製粘貼給黎靳言發了過去。
【我一點也不想你,一點半再想。】
【你眼瞎嗎?撞我心口上了。】
【你有沒有聞到燒焦的味道?那是我的心在爲你燃燒。】
【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爲什麼你在我心裏的分量越來越重了呢?】
【我是九,你是三,我除了你,還是你。】
【見到你之後,我想成爲一種人。什麼人?你的人。】
【不想做好人,也不想做壞人,只想做你的心上人。】
【對你的思念太重,壓斷了電話線,燒壞了手機卡,掏空了儲蓄罐,喫光了安眠藥,可我還是想見你。】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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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噁心了。
不行,她得喝口水壓壓。
凌若南下樓,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心裏才舒服些,走到沙發旁見王瑛之前鉤的鞋子已經鉤好了一只,“好漂亮啊,王姐,你的手可真巧。”
“外面的拖鞋不耐穿,這種毛線拖鞋舒適又耐穿,閒着也是閒着,打發一下時間罷了,淩小姐若是喜歡,我也可以給你鉤一雙。”
凌若南確實喜歡,她突然想到,如果她給黎靳言鉤一雙拖鞋,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就不用了,王姐能教我怎麼鉤嗎?”
王姐瞬間明白,“淩小姐是想親手給黎先生鉤一雙鞋?”
“嗯。”
“這東西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貴在用心,你有這份心意,黎先生肯定會開心的。”
聽她這樣說,凌若南更加躍躍欲試,若是將黎靳言哄高興了,說不定他就回來了,他回來,她纔有機會懷孕。
正好王瑛這裏鞋底、鉤針、線都有,她立刻認真在旁邊跟着學了起來。
這邊黎靳言看完信息,薄脣不自覺勾了起來,按了內線電話,“李沐,將今晚的應酬全部都推了。”
“好的,那今晚的慈善拍賣會也不去嗎?”
“你替我去。”
“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給你一千萬的權限。”
“好的。”那邊李沐一臉納悶的放下話筒,以前慈善拍賣會黎總都會親自參加的。
畢竟這種提升公司形象的事,還是總裁出面比較好,這樣也能同時提升個人的名譽。
這次怎麼讓他代替呢?
還有什麼事比慈善拍賣會還重要?
九號公館,凌若南跟着王瑛學鉤鞋子學了一下午。
五點的時候王瑛準備去做飯,凌若南正好一只鞋子快要收尾了,“王姐,反正就我們倆喫飯,我現在還不餓,你教我將這只鞋鉤完再去做飯吧。”
“也行。”
兩人繼續鉤鞋子,王瑛不時指點一下凌若南。
沒多久,門口傳來響動。
凌若南下意識朝門口看去,下一秒見黎靳言出現在視線裏,眼底浮現驚訝,手裏的鉤針一下掉落到了地上。
他……怎麼回來了?
難道是那些噁心的土味情話發揮了作用?
沒想到黎靳言竟然好這口。
王瑛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黎先生回來了,我這就去做飯。”
黎靳言眉心微蹙,“還沒做飯?”
“對不起,是我失職了。”
凌若南也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看着黎靳言說:“是我不餓,讓王姐晚點做飯的。”然後看向王瑛,“王姐,你去做飯吧。”
王瑛立刻進了廚房。
黎靳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什麼讓他回來陪她喫飯,說什麼想他,結果,回來家裏冷鍋冷竈。
凌若南自然看出了黎靳言不高興,走過去,神情幽怨看着他,“你這麼久不來看我,我沒什麼胃口,所以讓王姐晚點做飯,你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黎靳言臉色緩和了些許,目光微擡指了一下沙發上的東西,“你剛在幹什麼?”
“你過來。”凌若南拉着黎靳言在沙發上坐下,拿過自己一下午辛勤勞動的結果,“好看嗎?”
黎靳言看着她手中那只藏青色毛線拖鞋,“你鉤的?”
“嗯,給你鉤的,你喜歡嗎?”
黎靳言薄脣隱隱勾了勾,表情卻有些嫌棄,“醜。”
“哪裏醜了?”凌若南蹙眉,“這可是我第一次鉤鞋子,學了一下午,手都戳破皮了,王姐說我鉤得挺好看的。”
黎靳言拉過凌若南的手,果然見瑩白的手指頭上戳了好幾處傷口,蹙眉,“這麼笨,別學了。”
“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
“哦。”
黎靳言起身。
凌若南立刻拉住他的手,“你又要走嗎?”
黎靳言看着凌若南的眼睛,“拿醫藥箱給你手指上藥。”
凌若南怔了一下,這才鬆開他的手。
黎靳言拿了醫藥箱過來,拉過凌若南的手,先將她戳破皮的地方消毒,然後一處處地塗上軟膏。
凌若南看着男人低着頭,認真專注的樣子,心想其實他不惡劣的時候,看着也挺順眼的。
喫過晚飯,凌若南看着黎靳言說:“我在這裏待得都快發黴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黎靳言起身,“走吧。”
凌若南跟着他一起出了別墅,主動拉住他的手,“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氣了?”
黎靳言目光在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上停留了兩秒,轉眸看向凌若南,“三年前你爲什麼要不告而別?”
“我媽媽的病時好時壞,凌京杭是她無法忘記的陰影,只要待在桐城,她便永遠也無法痊癒。”
“只是因爲這個?”
“嗯。”
“可我媽告訴我,你讓她幫你隱瞞你要出國的事,是爲了走得更徹底,擺脫我的糾纏。”
凌若南知道黎靳言肯定會問這些問題,早已想好了說辭。
她垂下眼簾,掩飾好自己的情緒,“不是那樣的,你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而你又一直只是將我當個牀伴,我也是有尊嚴的,既然不可能,還是及早抽身比較好。
我和你斷絕了一切聯繫,我以爲我可以忘記你,可是三年過去了,我發現我根本忘不掉你,所以我又回來找你了。
那晚和你在一起後,我醒來覺得自己這麼做不對,畢竟你已經訂婚了,我不應該破壞你的婚姻,於是我便悄悄走了。”
“那你現在怎麼又願意待在我身邊了?”
凌若南想說:我不願意,但是爲了綿綿,我別無選擇。
嘴上說的是,“我不想當小三,但是你太霸道了,將我囚禁在身邊,既然你都不怕,我也就不逃避了,索性就在一起吧。”
黎靳言沉默下來。
凌若南偷偷觀察他的神情,男人側臉線條深邃流暢,抿着脣,看不出在想什麼。
“你能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