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安德烈就來到了司園。
慕輕煙跟他聊了一陣,大概得知了前因後果之後,越發覺得陳貞茹回到帝都的“目的”太不單純了。
所以,她也將她上次在封凌彥的辦公室,跟他的談話,以及今天她在樓梯上聽見封凌彥通話的事情,一一地告訴了安德烈。
“安德烈,我的想法是,小茹是不是生病了?”
因爲生病了,所以,不想讓安德烈擔心,選擇遠離他罷了。
而且,這種病……
問題應該極大,甚至可能是……絕症!
“沒有,她平時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的。”安德烈搖搖頭。
沒有回國之前,他的身邊,都有私人醫生。
可是,之後的一次,小憶就要求回到,而且,要求他們自己住,不要太多外人。她說,這纔是符合她的生活。
安德烈對她百依百順,這些自然也都答應她了。
但是,從懷孕到生孩子,她都沒有什麼異常。
可是,從慕輕煙所說的事情裏,確實充滿了疑點。
“陳貞茹有消息了。”司御霆走了過來,看着安德烈,說道:“她離開了你的別墅之後,就去了封凌彥的家裏。”
安德烈聞言,棕眸一黯。
“我想,她應該是想過,你可能會派人跟着她。所以,爲了計劃圓滿,她接下來的時間,可能會住在封家,至少,等到你離開E國。”
安德烈聞言,想了想,說道:“她對我提出一個要求,希望我不要關注她,一絲一毫都不要……”
司御霆點點頭,“那就對了,另外,我的人一同查了封凌彥,發現封凌彥這兩天在醫院,找過腫瘤科的醫生,並且,就在今天下去,他又去了一趟醫院,具體是做什麼,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從我聽見彥哥的談話,找了醫生,需要醫生的人,肯定不是彥哥。”
換而言之,應該就是陳貞茹。
“怎麼會這樣?”安德烈一臉地不可置信。
司御霆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安德烈,先彆着急。這件事情,再等等就可以確定了,但是……你估計真的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放手,是爲了讓那個女人幸福。
但是,她給他的,卻只是一個噩耗。
安德烈怔了怔,緩緩地說道:“我寧願她離開我,只是純粹的不愛我。”
如果說,上午,看着她離開,他還有一點兒不甘心,如今,他卻那麼希望,她的原因,就只是愛着別人。
他希望……
“難怪她會說,不要告訴洛洛,他的母親是誰。”
“難怪不讓我關注她……”
她怕,怕洛洛即使知道了,可是,他媽咪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她怕,怕他之後會發現她患了重病,甚至是離開這個人世。
“我想,先讓小茹以爲安德烈離開E國了吧,確認消息之後,我們再進一步瞭解情況。”慕輕煙建議。
司御霆點點頭,贊同愛妻的說法,“安德烈,你覺得呢?”
“我現在心裏很亂……”
“先別擔心,也許,情況並不是很壞。”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晚上。
司御霆的人,向他彙報了具體的情況。
醫院那邊,今天下午,封凌彥去醫院,是
準備住院手續,而登基住院的病人,就是莫憶!
安德烈的俊臉,當即慘白!
司御霆說道:“明天,她就會前往醫院了。我想,她在你的身邊,可能也是有一個人爲她所用的,你今晚打算離開E國,那個人,應該告訴了她。”
沒有料到的是,司御霆會聯繫了安德烈,讓他沒有走成。
“會是誰呢?”安德烈眯了眯眸子。
“煙兒,你怎麼想的?”
慕輕煙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畢竟是曾經最好的朋友……
而且,說實話,陳貞茹的一生,過得也很苦。
幾年前,失去了雙親。
如今又……
慕輕煙心裏越發地不舒服,想了想,說道:“我想,我想……去找小茹談談。”
司御霆點點頭,伸出手輕摟過她,跟安德烈說道:“你先回去吧,或者,查一查你身邊的人,誰給她通告的消息,等明天,我會跟煙兒一起去找她談談。”
“好。”
安德烈離開了司園。
回了別墅,經過了逼問,安德烈很快地查出來給莫憶“通風”的人是誰——
竟然是對他忠心耿耿的管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說道:“先生,對不起……太太說得對,您太愛她了。如果讓您知道……讓您知道她活不到一年了,一定會非常地傷心。”
他也是被太太說動了的。
選擇了隱瞞着先生。
活不到一年了……
安德烈站都站不住。
從來沒有覺得,原來死亡竟然是那麼地可怕。
“她……什麼時候發現她生病了?”
“在國外的時候,就發現了。要做手術,成功機率不大,而且,要拿掉孩子……太太爲了保住小少爺,放棄了手術的希望。當時,醫生說,她活不過三年了。可是,因爲懷孕了,很多藥根本吃不了,她的病情就迅速地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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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是活不過一年了。
趁着她從表面上看起來還算正常的時候,她必須離開安德烈。
這天晚上,安德烈坐在兒子的牀邊,一整夜無眠……
**
翌日。
上午。
查到了具體的病房,慕輕煙和司御霆一聲招呼都不打,找到了醫院去。
那個時候,陳貞茹正好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
請的看護,給她買來了早餐。
看見慕輕煙出現的時候,她的表情幾乎都僵掉了。
倒是慕輕煙,看着她,緩緩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小茹,好久……不見。”
陳貞茹盯着她,嘴脣顫抖了一陣,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
她才說道:“你……怎麼會來這裏?”
司御霆在門外,慕輕煙一個人走進了病房的,徑直地坐在一旁,說道:“小茹,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陳貞茹聞言,低下頭,嗤的一笑,聲音低低地說道:“是報應吧,我父母賠了命還不夠,欠你的,我得自己來償命,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老天替你的孩子,來向我討債了。”
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