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證據。”楚玉辭也不怕,表情極淡定。
他這幾日也很淡定。
鎮國公府,已經被他握住了。
以盛詩涵現在的名聲,根本無人會娶。
他不嫌惡心,養在後院。
國公府也感激他這個恩情。
盛千夏扯了扯嘴角:“看樣子,二皇侄做的很乾淨啊。”
“你知道那些乞丐是什麼人嗎?”楚玉辭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冷,捏着茶杯,慢慢品着。
這些年來,他都是佈局的那個人,當然不會有半點失誤。
“沒興趣知道!”盛千夏回答的隨意,若不是他用救命之恩邀請她出來,她都不會搭理他。
不過,她不想知道,楚玉辭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他們都是前朝餘孽,當初,鎮國公助先皇打下這片江山,你說,前朝之人,會不會對國公府的人恨之入骨!”
不是問,而是十分肯定的語氣:“若不是洪承追殺刺客撞見,這盛家大小姐必定會虐待至死。”
盛詩涵的確是吃了苦頭。
這輩子都抹不掉的心裏的陰影。
盛千夏想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標誌。
沒想到這楚玉辭也是拿前朝餘孽來做文章。
景仁帝這兩個兒子,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怎麼說,她也真心待過你,你還真夠狠毒。”盛千夏看楚玉辭的眼神清冷了幾分。
這簡直是喫人不吐骨頭。
楚玉辭倒是沒給自己洗白:“我的後院,最不缺的就是待我真心的女人。”
盛詩涵有的不過是家勢。
否則,他還真不會費這麼多心思。
“我這堂姐還真可悲,”盛千夏看着面前的渣男,都想給他一槍了,不過,想到在這裏殺了皇子麻煩太多,只能忍了,“二皇侄讓我長了見識,是不是……我若不能醫好你這腿,下一個慘遭毒手的就是我?”
“八皇嬸放心,侄兒絕對不敢!”楚玉辭也有心理陰影。
他現在輕易不敢招惹上盛千夏。
他怕下次兩條腿都瘸掉。
她手裏那東西,太可怕。
然後盛千夏就笑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擔心了。”
笑得很是狡猾。
她到現在,也不信楚玉辭當初救過原主。
這種利益至上的人,又怎麼會去救一個傻子,從而來得罪盛詩涵呢。
握着茶杯的手緊了一下,楚玉辭自然聽出了她話中之意,眉眼間當時就染了一層寒霜,風流不再。
不過,站在一旁的蕭清懷裏抱着一把霰彈槍,他不敢輕舉妄動。
程銳也看了一眼蕭清,生生忍了心底的怒意。
他覺得自己家主子就有夠不要臉的,這睿王妃似乎有過之無不及。
“至於爲我報仇雪恨一事,二皇侄千萬不要再提了。”盛千夏又笑着說了一句,“這件事,怎麼看,都對二皇侄更有利。”
她雖然笑着,周身卻是冷的。
也讓楚玉辭心下一驚。
在心裏提醒了自己一句,得千萬小心盛千夏。
不能被這張嬌媚天真的臉欺騙到。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八皇嬸,如何纔會醫治我的腿?”
若他這一生都瘸着一條腿,他的抱負,他的理想,他的隱忍,都失去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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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醫術,如何醫治你呢?”盛千夏還是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反問了一句。
“看樣子,八皇嬸是不怕八皇叔的祕密暴露於人前了。”楚玉辭還算淡定的說道,“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盛千夏撿着兩顆蜜餞吃了,完全不把楚玉辭的威脅放在心上:“二皇侄是覺得,我還是盛家的小傻子嗎?”
“你……”楚玉辭僵了一下。
他雖然不覺得眼前的盛千夏不像之前那麼癡傻,可也沒覺得,她能聰明到哪裏去。
他是下棋太久了,以爲一切都能掌控。
偏偏盛千夏不由着他指揮。
狠狠捏着手中的茶杯,楚玉辭在快速思慮着對策。
這時門被敲響。
掌櫃子擦着額頭的汗走了進來。
到楚玉辭身邊耳語了一陣。
“這麼巧!”楚玉辭笑了,“去請到這裏來吧。”
“二皇侄有事要辦,我就不打擾了。”盛千夏起身就要走,“至於當初的救命之恩,我會讓王爺登門道謝的。”
“八皇嬸,且慢。”楚玉辭忙挽留,“的確是有客人,不過,八皇嬸也是識得的。”
盛千夏轉頭看他,面上沒有表情。
楚玉辭收了全部情緒:“九皇叔在門外。”
聽說是楚元卿,盛千夏的眉頭挑了一下:“嗯,你們聊。”
“八皇嫂也在。”楚元卿已經推着輪椅進來了。
他身邊沒了連書瑤的影子,而是餘竹。
他是有意來此的。
楚元陌派人給他送了信,告訴他盛千夏來了天香樓。
“九王爺!”盛千夏倒是不反感他,他的笑如陽光般溫和,卻也不想走的太近,“這麼巧。”
“不巧,我是專門來見八皇嫂的。”楚元卿一邊說一邊看向楚玉辭,“玉辭不會介意吧。”
此時的楚玉辭表情不怎麼自然,不過對上楚元卿時還是渾不在意的笑了:“歡迎之至!”
對這位榮辱不驚的皇叔,他也是防備着的。
“找我?”盛千夏一臉的疑惑,“還找到天香樓來了!”
“嗯,關於王翠蓮的事。”楚元卿點頭,“她被人毒啞了。”
盛千夏下意識的看向楚玉辭。
“八皇嬸!”楚玉辭有些不快,那眼神裏的懷疑,根本不加掩飾,“皇侄與盛家二房,沒有半點仇怨。”
“當初,二皇侄救了我,把情況說與了二夫人是吧。”盛千夏一臉認真的問道,“我還想着哪天在街上遇到了問一問。”
斷親書都送了,娘是不可能再叫了。
直接喊二夫人。
楚玉辭這才明白,他的失策在哪裏。
的確會讓人懷疑。
真不知道什麼人在這個時候,把王翠蓮給毒啞了,還不如直接弄死。
“不過,她那樣待你,也是罪有應得。”楚元卿又低低說了一句,“我只是來提醒皇嫂一句,沒有打擾到你們談事情吧?”
溫潤君子,謙謙有禮。
“沒有,我只是與八皇嬸聊當年破廟之事。”楚玉辭悠悠說道,“與盛家大小姐的遭遇太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