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丞回神。
身邊的侍衛擔憂的看着他:
“大公子,您沒事兒吧?”
從剛纔放了那馬車離開,大公子這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而且一直沒說話,看起來着實有些奇怪。
難道是大公子的傷勢太嚴重了?
江羽丞臉上如同覆蓋了一層冰霜。
“本公子能有什麼事兒?繼續找!“
“是!”
江羽丞擡頭。
天上還在不斷地下着雪,整個西陵城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雪越下越大的話,夏木逃離也就越發的方便了。
他擡腳快速向前而去。
……
江羽丞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幾乎將半個西陵城都翻了過來,還是沒能找到夏木,甚至連一絲蹤跡都沒能發現。
這個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當夜幕降臨,江羽丞纔回了府。
不過外面又派出了一批人去搜查。
書房內,馮山遠將江羽丞身上的傷口重新處理了一遍,又幫他把了脈,臉色沉肅。
“大公子,您前段時間身體大傷,又用了特殊手段遮掩氣息,對身體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加上今天這個傷…您如果不好好休養,以後只怕是會落下病根啊!”
江羽丞閉着眼睛。
身體有傷,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而心中那沉鬱悶燥的情緒,也始終盤旋着,無法散去,令他眉頭緊鎖。
馮山遠看他如此,不由嘆了口氣。
“老夫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大公子,您的身體老夫是最清楚的,您真的不能再折騰了,萬一對您以後的修煉有影響…那可是得不償失啊!”
這句話終於讓江羽丞睜開了眼睛。
“有這麼嚴重?”
馮山遠認真的點點頭。
”所以,這段時間,您少操心些,有什麼事兒都儘量交給下面的人去做,自己好好休息…“
江羽丞煩躁的揮揮手。
“說的容易。”
上官婉現在馬上要着手安排那件事情了,甚至之後大婚也會緊接着被提上日程。
他哪兒有那個時間休息?
馮山遠剛想再勸,便聽江羽丞道:
“您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馮山遠心中嘆氣,只得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正好和匆忙歸來的孫琪打了個照面。
孫琪衝着馮山遠行了一禮,便又快步走了進來。
馮山遠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走了。
房間內,孫琪走到江羽丞身前,身上頭上還帶着雪。
“大公子,屬下已經去過夏木的住處,並未找到他。而且…從周圍人的證言來看,他也根本沒有回去過。“
這個答案早在江羽丞的預料之中。
夏木做了這等事,怎麼會不知道他回去就是一個死?
“可曾問出他最近有什麼異常?”
“並無。夏木無父無母,又毀了容貌,成了啞巴,就一直獨居。齊大河和他住的很近,二人交情頗深。除此之外,兩人基本上都沒有和太多人有什麼往來,這一年多也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江羽丞沉思片刻,問道:
“今天剩下的那一半人呢?”
”已經全部關押在梧桐苑,派了人守着。齊大哥單獨關在一處。“
孫琪說着,看了他一眼,試探性問道。
“大公子,您看這些人…怎麼處置?”
”先將他們關着就是。先將齊大河找來,本公子親自審問。”
孫琪有些擔心:
“可是大公子,您今天受了傷,又在外奔波了一條,要不然…明天再審吧?”
江羽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有這個時間囉嗦,不如去將夏木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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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琪再不敢多言,連聲應了。
……
同一時間,六雲街,楚府。
早早被自家主子趕回來的前車伕燕青,正百無聊賴的看着雪,一聲長嘆。
哎……
主子的心思現在是越發難以捉摸了,竟然連馬車都要自己來…
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到流玥小姐…
一道身影悄然無聲的從牆邊落下,快速朝着這邊行來。
燕青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倒是餘墨瞧見他嚇了一跳,瞪着眼睛問道:
“你怎麼在這?“
他左右看了一圈。
主子好像不在啊…燕青怎麼獨自在這待着?
“主子呢?你沒跟着?“
燕青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主子要做什麼,自有道理。你管那麼多。”
餘墨嘿嘿一笑。
“我這不是擔心你沒事兒幹嗎!?”
燕青嗤笑,嫌棄的說道:
“你倒是有事兒幹?”
餘墨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神祕兮兮又滿是得意的說道:
“我又把那位江四小姐給揍了!”
燕青有些詫異:”她最近不是一直在江府待着嗎?你不會是進到——“
“哪兒啊!她今兒出來了!正好給我撞見!你說巧不巧?這既然都遇上了,當然要’表示表示‘!“
江羽織這段時間一直沒出門,餘墨等了兩天,看她老實了,也就放棄了。
沒成想,就今天出了趟門,就有意外收穫。
”上天註定她有此一劫,我也沒辦法呀!“
餘墨說着,活動了一下拳頭,有些可惜:
“嘖,可惜這次她身邊帶了人,沒打過癮。”
燕青嘴角抽了抽。
“你還真打算見她一次打一次?”
“上次主子那樣你又不是沒瞧見,這都算是好的了!”
“…也是。”
“自作孽,不可活罷了!她這麼放肆,不就因爲有個靠山嗎?說的咱們流玥小姐沒有一樣!以卵擊石罷了!不好好教訓她一次,她以後肯定還會這麼做!“
燕青深以爲然。
忽然,院落大門外傳來馬車的聲音。
燕青連忙衝了過去,迅速將門打開,餘墨緊隨其後。
一輛馬車,正停在門前。
一只修長的手,將簾子掀開。
容修從馬車上下來。
“主子!”
卻見容修輕輕頷首,從馬車中將一個人接了下來。
“見過流玥小姐!”
燕青二人齊齊喊道。
楚流玥有些驚訝:
“餘墨,你也在?”
容修來了西陵有一段時間了,平常都是燕青跟着,卻沒怎麼見過餘墨。
她還以爲他沒來呢。
餘墨尷尬的撓了撓頭。
總不能說前段時間沒露面,是因爲自己鼻青臉腫沒法見人吧…
他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
“主子,流玥小姐,外面天冷,快進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