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聶清麟原是因爲葛芸兒的那番話起了警覺,却是不成想誤傷了太傅,也是有些躊躇忐忑,可是一想到是這無情男人將自己入了天牢,却有做了深夜來探女監的舉動,倒是不枉費那一釘子,便是半垂下眼皮子說:「深更半夜,太傅倒是勤勉,是來天牢提審?」
這本是太傅一早想好的理由,可是從這小人兒嘴裡出來却變得有些荒誕不堪,太傅顔麵受了輕傷,便是一意將那不要臉進行到底,咬著牙說:「既然知道提審,爲何藏了凶器?」
聶清麟看著那俊臉留血的樣子,抿了抿小嘴,覺得倒是不要一味逞强,安撫下這妖雲密布的蛟龍太傅一下才好,便從自己的前襟掏出一塊白娟巾帕便是凑過去替太傅擦拭。
太傅的膚色甚白,也不知一個多年駐守邊防的男子是如何護住著容顔不老,那紅印雖淺却是顯得罪過甚大了。太傅依舊瞪著鳳眼餘怒未消,却是慢慢放下手,只是挺著筆直的腰板,坐在矮榻上任憑公主輕輕擦拭。
等到龍珠子身上那特有的幽香又在鼻翼間盤旋縈繞時,遠遠沒有飽足的欲念又開始直往下衝,也是顧不得俊臉上的淺傷,突然抱起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小果兒,反身便是按到了床榻之上。
聶清麟微微地「呀」了一下,便是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了太傅眼底的欲念,心知這個是無法無天的,若是一意的胡鬧起來可是不管不顧的,一時情急低語道:「昨兒夜裡才……永安不適,還請太傅憐惜。」
太傅却是手脚麻利地褪下了公主裙下的綢褲,綳著臉道:「既然入了天牢,自然是生死不由人了,待本侯用些刑法『懲治』下爾等膽敢出手傷人的女囚!」嘴裡說得狠厲,可是待湊將過去親吻時卻是異常的溫柔,只含著那段丁香小舌一陣吮食。
聶清麟被他吻得喘不過起來,直覺得太傅大人下面的手腳也開始不大老實起來。頓時羞惱困窘了起來:
「這裡是天牢,太傅怎的這般不正經?」
太傅嘗了滿口的香津,更是急不可耐,看這小人居然還要掙扎,便是抽下了腰帶,將那兩只小手纏在了一處又係在了牢房墻壁的鐵環之上。扯開了龍珠腰間的束帶,看著這小佳人只著貼身的小肚兜,一身細膩地倒在陰暗的牢房之中,因爲入獄前頭上的髮釵尖利一幷都被摘了下來,只用了一段軟巾包了頭髮,現在烏黑的鬢角髮絲蓬亂的樣兒倒是徹底演繹出了段楚楚可憐的味道……
他的果兒怎麽這般的甜美?只覺得是日夜看著都是不夠,可是心裡如是這般憐惜,那嘴裡依然是惡聲惡氣:「居然還是個不認錯的,待本侯上了正經的邢棍,看你是招還是不招!」
龍珠子的雙手掙脫不得,便是只能任憑太傅大人上下的輕薄。
天字一號外的獄卒都被單嬤嬤遣得遠遠的,偷聽不到太傅審問罪婦的細節,衛冷侯此次便是少了那昨夜的急躁,一身的好「武藝」倒是可以慢慢施展,且用上那慢火熬肉的細膩手段,不撩撥得嬌吟低喘怎肯罷手?
只待逼得佳人嬌顫顫地哭出來了,這才附身了上去,一時間陰暗的地牢春色滿溢,只鬧了足足兩個時辰,才算是問訊個明白。待小龍珠不再倔强逞强,哭著直說錯了,自己應是一時半刻都離不得太傅大人,這才停了慢火,一陣猛攻算是解了佳人的交困。
待著太傅將渾身無力衣衫略有淩亂的公主抱出牢房時,單嬤嬤連忙取來披風將公主密密實實地遮住。
太傅囑咐人備好了馬車便是將果兒接出了天牢。此時夜色正濃,因爲要護送公主回宮,太傅吩咐天牢兵營派出了隊人馬一同護駕回宮。
前腳兒太傅的車馬剛走,便又幾個黑影閃過。一揚手便是朝地牢的入口扔了幾個藥球,如同先前在鐵錠失竊時一般,强大的藥力瞬間放到了一片守衛。人影動作迅速,挨個去搜尋著牢房。不一會便是將昏迷著的葛芸兒抱了出來。
「大人,沒有公主的蹤跡,屬下無能,可能是情報有誤……」黑衣人忐忑地說。
黑暗中,男人臉一側的剛剛結痂的傷疤顯得分外的猙獰,他的目光緊了緊,低頭看了看屬下懷裡的妹妹,淡淡地說:「這『醉生夢死』的迷藥配製不易,現在也是盡數用盡,倒是那衛冷侯的時運總是略勝了一籌……將天牢燒了吧,既然馬上就要啓程奔赴南疆了,總是要給定國侯留下些印象才好……」
說完,他伸手接過了昏迷中的妹妹,一轉身便消失在還沒有消散的夜色中……
天牢這場大火不亞於別院的無妄之灾,幸而天牢所處的位置緊挨著水源地,馬上就被發現及時撲滅,但是却是達到了人心惶惶的效果。當聶清麟聽聞這個消息時,正在寢宮裡換上龍袍。皇帝病重有恙,總是要出來見一見人,穩定下這幾經起伏的朝堂局勢。
等待上了朝堂,百官們先是看了面色紅潤波蹦亂跳的小皇帝略略安心,可是抬眼再看太傅大人却是一楞,昨兒白天,太傅已經在書房裡挨個約見了群臣,那張仙人如花的臉光滑得很呢。怎麽只一夜的功夫便是劃傷的一道印子?
有那閨房經驗的老成的臣子頓時便是明白了:太傅真神勇!挖山劈石,城下斬了叛亂的大將後,又是書房裡問政到了下半夜,居然還能回府出全力梳理妾室到如此激烈的地步,真真是鐵打的漢子,折不彎的銀槍是也!暗暗立下志向,回家也要勵精圖治,整治得小妾在臉上抓撓出幾道,才算是給太傅分憂的好臣子!
太傅的臉上傷勢雖然不重,但是看來也影響了他老人家的心情,坐在蛟龍椅上目光陰沉。
衛太傅是在後怕,如若自己昨夜沒有捨下面子去了那天牢,可人兒只怕是難逃厄運。當大火撲滅時,在天牢的白墻上留有用刀劍刻出的深深的一行字:衛賊荒**,奪妻弑父之恨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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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擺著這個葛清遠冒險前來劫獄,絕非營救自己的親妹那麽簡單,倒是十有八九*得了風聲衝著那永安公主去的。
雖然這行字密不外傳,可是當衛冷侯親見這行字時,卻是心肺氣得俱裂!個狗東西!哪個是他的妻子!本是自己一路精心喂養出來的嬌花,却是在準備洞房花燭時,被姓葛的使詐劫走了,現在倒是跟個耗子似的鑽到這天牢裡喊冤抱屈來了!
現在就算是公主的守孝期一過,在外人的眼中看來,太傅口味甚重,抄了葛府不算,又是奪了政敵的新婚嬌妻娶了回去。這口惡氣真是越想越嘔,卻又是不能昭告天下–那永安公主的正宗駙馬是他衛冷侯!除了他以外,沒有哪一個上得了龍床,下得了鳳榻!
想到這鬱結難解處,便是有回身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聶清麟在那地牢一宿,早就好好地檢討了一番,只當是守住自己的心神,別惹得太傅不高興,此時平白被他瞪了一眼,也是趕緊半低下頭,只當是困乏得很,什麽眼神兒都是接收不到。
葛清遠就是一條潛伏在地下的毒蛇,父子苦心暗中經營,京城裡不少店鋪居然都是葛府私下的產業,積攢的錢財甚是豐盈,拿著這筆豪資經營的力量不容小覷。
現在這條毒蛇在毒液尚未噴盡時便是轉入了地下,却不知他以後掀起怎樣的風浪?
太傅的南疆之行未能及時成行,雖然京城裡總算是將葛清遠的暗探盡數拔盡,可三個月後,南疆已經是風雲突變。
乞珂公主折返回了京城。恰好太傅陪著皇上去尤雲山上香,替這次叛亂中枉死的臣子祈福,因爲相談的事情不便在朝堂上議論,便是約她在了山上的禪房裡見面。
當她入了禪房時,太傅正坐在桌前獨自品茗。
乞珂也聽聞了京城先前的動亂,看到太傅臉上紅痕未消的樣子自然是一楞:「太傅,是哪個傷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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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面色如水:「小傷無妨,公主只當呈報南疆的事務便可。」
原來這南疆風雲突變。南疆王身邊似乎來了什麽高人,南疆王更是如虎添翼。居然大舉吞幷了接連幾個部落,一時間,乞珂公主多時的籌謀功虧一簣,南疆王已經一人獨大。
待到二人詳談完畢,二人一起步出了禪房,準備去看一看那個自稱是邵陽公主的女人。
乞珂公主直盯著太傅的俊臉突然起身挨近了太傅,伸出舌頭輕舔了太傅臉上的傷痕。太傅猛地推開了她,皺眉問道:「乞珂公主這是為何?」
「乞珂自小便是服用迷藥,百毒不侵,這唾液也是治療傷口的寶物,太傅英俊的臉上若是留了疤痕怎麽是好?乞珂當然是要略盡綿薄之力……」
就在二人說話間,上香完畢的皇上也回到了院中,正好將乞珂去「親吻」太傅的那一幕看在了眼中。
太傅多情,倒是施愛均勻,南疆北海的佳麗盡是沒有落掉……
聶清麟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停下脚步,沉聲道:「衛愛卿若是忙,朕先回前殿等候。若是太傅要依例『忙」上幾個時辰,朕先回宮也可。」
太傅雖然惱恨乞珂的無禮,却是不想在皇帝的三言兩語下露了慌張,丟了男兒大氣本色,只是挑眉說道:「臣沒什麽要忙的,只是有個自稱是邵陽的公主此時在山廟之內,還請陛下跟著微臣一起去檢驗下真偽。」
這話一出,果然是轉移皇上的注意力。
等到來到了乞珂公主停在山廟後門的馬車前,聶清麟微微掀起簾子往裡一瞧:那女子正萎靡地昏睡著,可是那眉眼兒可不正是已經遠嫁北韁和親的邵陽公主嗎?
那邵陽被車外的聲音驚醒,先是嚇得身子一縮,等到看清站在人前的是皇上時,頓時哽咽地哭了出來:「皇上……」
原來這邵陽遠嫁到了匈奴不久,老單於身染惡疾一病不起,可惜了這大魏正當花季的公主,嫁過去後便是單於的營帳裡充當伺候湯藥的角色。
可是老單於病重,那些個兒子卻個個是年輕體壯的。沒過多久,貌美的繼母便被個豺狼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