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成文低着頭,不開心地說:“母親,對不起,我考了第二名。”
荷香驚訝地擡頭,說道:“對不起什麼?第二名多棒啊,你太厲害了。兒子,你想喫什麼?母親親自下廚給你做!”
華君澤湊過來說:“娘子,我想喫糖醋小排。”
荷香打開他的手說:“別打岔。兒子,快想想,想喫什麼母親就給你做什麼。”
華君澤:“……”
第二天,一起牀,荷香就得了一個令她抓狂的消息——紀千柔在山莊門口,嚷嚷着要見華君澤。
紀千柔如今是人人皆知的淫~娃蕩婦,她若是沾上誰,那可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荷香氣得腦袋嗡嗡響,她對華君澤說:“相公,你不要出面,不能讓她影響你的科舉仕途。”
紀千柔太毒了,昨日,若不是有王閣老派的死士相助,此時身敗名裂的就是荷香了。而且,不同於紀千柔如今青樓女子的身份,荷香是良家女子,必然會更加難堪。
紀千柔和她背後之人的心思,是想逼死荷香吧?
荷香怒從中來,她特意打扮得光鮮亮麗,邁着氣場十足的步伐走到山莊門口,眼前的景象有點出乎意料,令她大跌眼鏡。
大概是乞丐們體會到了紀千柔的美妙,食髓知味,其他乞丐也做起了白日夢。二三十個乞丐將紀千柔圍着,不時動手動腳地摟她一下,或者捏她一把。
紀千柔卻好像麻木了一般,或者說叫哀莫大於心死。昨日剛捱過三十板子,她此時趴在馬車上,面無表情。
乞丐們太過分時,紀千柔就啐上幾口,或者破口大罵。結果卻只會換來乞丐們的鬨堂大笑和變本加厲。
荷香回頭叮囑甲丁:“去拿些饅頭糕點來,給大夥兒分分。”
甲丁俯在荷香耳邊,小聲說:“只怕以後這些乞丐們總是來。”
荷香故意大聲說:“我與紀千柔相識一場,曾把她當妹子一般,如今妹夫們來了,豈能不招待招待?”
乞丐們哈哈大笑,紛紛誇荷香會說話。
紀千柔氣得冷哼一聲,吼道:“柳荷香,你不要得意。反正我已經沒臉了,索性隨心所欲地活着。今後,我會貼着你家華君澤——對了,還有華成文。他們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看他們還怎麼考科舉。”
荷香心中恨極了,她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道:“都說各位丐幫兄弟豪爽講義氣,這紀姑娘說的話,想必各位都聽到了。我想求諸位兄弟幫個忙,你們誰若是能收服這丫頭,管住她讓她不要再來我們家鬧事,我願送上一百兩銀子。”
此話一出,乞丐們都興奮地去爭搶紀千柔,能睡美女,還能得銀子,這不是乞丐們人生的兩大夢想嗎?因此,個個爭搶着去抱紀千柔。
紀千柔大喊道:“你們放肆,可知我外公是荊州防禦使,朝廷從四品的武官,你們不要狗命了嗎?!”
荷香笑道:“那不也沒改變你進教坊司當妓女的命運嗎?如今,你外公怕是更不會公開認你這個**蕩婦了。”
眼看紀千柔的衣服都要被扯爛了,卞朗一瘸一拐地趕了過來,臉上都是傷,看起來十分滑稽。
卞朗喊道:“住手,都住手!”
可是,乞丐們誰都不聽他的。
卞朗求荷香:“山莊的事,價格好說。你讓他們走開。”
荷香攤手笑道:“他們又不聽我的。不如,你告訴我,你爲什麼非要這個山莊?”
卞朗靠近荷香,非常嚴肅地說:“我只能告訴你,若是你不交出這山莊,後續還會有很多麻煩,很多禍事會紛至沓來。我言盡於此,請柳掌櫃好好考慮吧。”
荷香看卞朗不像在撒謊,也知道他並不是幕後的大boss。
王閣老託人捎來話,這山莊多留無益。荷香嘆口氣,若以後都是這樣雞飛狗跳的日子,倒真不如把這山莊賣掉了。
於是,荷香說:“我不是不想賣,而是你們的價格絲毫沒有誠意。”
卞朗低頭思考了一下,說六千兩。
荷香伸出雙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一萬兩。”
兩人最終談到了八千兩。卞朗問:“你們何時搬出去?”
荷香想了想說:“一手交錢,一手交房。”
荷香轉身往山莊裏走的時候,心裏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卞朗身後的人出八千兩,就只是爲了溫泉嗎?
溫泉,想到溫泉,荷香心都在滴血。
卞朗好像忘了他的屁股剛被打得皮開肉綻,邁着肥肥的小短腿,快速跑過去爬上馬車,不到一個時辰就送來了八千兩的銀票。
卞朗催着荷香馬上搬家。
荷香:“???”這也太快了吧。
沒有辦法,拿人錢手短,荷香收拾收拾金銀細軟,讓人將傢俱、浴桶之類能帶走的東西全部裝馬車上。
卞朗提出要籤文書,荷香道:“籤文書可以,你之前說的,其他股東的分紅你還要給。另外,既然你們繼續經營,我們之前客戶的包年卡你們也得認,至少要讓她們把手頭的包年卡消費完。”
卞朗聽得腦仁疼,揮揮手說:“晚些時候再說吧。你們先把山莊騰出來再說。”
最終,按照荷香的方案,雙方簽了文書。
荷香只得傷心地離開了山莊,這是她奮鬥了好幾個月的地方,剛剛有了起色,一切就都結束了。
華君澤讓她放棄掙扎,王閣老也託人帶來消息,讓荷香放棄這個山莊,荷香理智上相信這兩個人的判斷,知道他們的做法自有道理。但是,她心裏就是難過。
荷香一家又搬回了西郊的宅子。晚上,華君澤陪着荷香喝酒,酒入愁腸,荷香喝醉了。
華君澤撫着荷香的背,安慰道:“你不開心就發泄出來。”
荷香嘴一癟,抱着華君澤的脖子哭着說:“相公,我委屈。你以爲我不想喫紅燒肉、紅燒肘子、大盤雞嗎?我想喫啊,做夢都想喫,可是,我得減肥啊!寶寶心裏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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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君澤苦笑不得,抱着荷香手足無措地說:“娘子,那咱不減肥了,你想喫什麼咱就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