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年歲的漸長,他會越來越離不開你……”
蘭斯年的話語如同噩夢咒語,讓宋青葵在夢裏都能冷汗涔涔的醒來。
“怎麼了?”
顧西冽跟着睜開了眼,手掌輕輕拍着她的背。
他一貫淺眠,有點風吹草動就能立刻警醒,更別說一旁驚醒的是宋青葵。
“做噩夢了嗎?”他側身看她,聲音溫柔。
宋青葵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裏,喉頭乾渴得一陣發痛。
“阿葵?”顧西冽見她沒反應,又輕輕喊了一聲,順手擰開了牀頭上的檯燈。
宋青葵這纔將視線移到了顧西冽的臉上,昏黃的燈光將他的眼眸暈出了一層淺淺的光輝,內裏是溫柔的星河。
宋青葵心裏一陣陣的發緊,最後只能輕輕應了一聲,“嗯。”
顧西冽將她的身體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輕輕撫摸着她的脊背,“乖,繼續睡吧,我在。”
宋青葵往後一退,髮絲在枕頭上漾開了層層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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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真的看着顧西冽,彷彿想要確定真實與虛幻的邊界。
“怎麼了?”她如同拒絕入懷的動作讓顧西冽有些不悅。
窗外樹葉沙沙作響,是夜風颳過的聲音,樹影從紗簾透了進來,在天花板上輕輕搖晃。
宋青葵猛然親了上去,如同獻祭一般,親顧西冽的脣,手臂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像根藤蔓一樣纏着他,縛着他。
顧西冽被她忽如其來的熱情給弄得有些微微怔忪,隨即便毫不客氣的反客爲主。
她真的成了一尾妖魚,直往他懷裏鑽,直往他心裏鑽,最後任由髮絲沾染……
誰不喜歡纏人的小貓咪呢,而宋青葵就成了纏着顧西冽的小貓咪,這讓顧西冽尤其受用。
她以往都是冷清的,被動的,眉目間都是疏冷,偶爾才能窺見一絲暖意。
“你最近怎麼了?”
在不知道第幾個晚上宋青葵又再次被驚醒的時候,顧西冽問出了這句話。
宋青葵不答,準備故技重施的又往他的身體上攀,顧西冽這次不幹了,他摁住她的手,眉目間有了嚴肅。
宋青葵咬着脣,半晌後纔是小聲的說道:“你不是馬上要走了嗎?捨不得你。”
顧西冽細細觀察她神色,見她這話說得不像是作假,也只能任她去了。
二八佳人體似酥,暗裏教人骨髓枯。
顧西冽被誘得數次失去理智,再也忘了要追問她什麼。
漸漸的,一個盛夏過去了大半,宋青葵也眉眼越發的好看了,有種綻放的姝麗,帶着一絲豔色。
某一日白天,她坐在窗臺的搖椅上看書,擡頭忽然看到顧西冽在吃藥,不禁有些緊張的問了句,“你在喫什麼藥?”
顧西冽不以爲然的答了句,“止疼藥,最近頭有些痛。”
宋青葵心裏一陣發緊,“經常嗎?”
顧西冽見她一臉緊張,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走過來颳了刮她的鼻子,輕笑道:“這有什麼好緊張的,頭痛不是很正常嗎?”
宋青葵沒有再追問,只是垂下眼繼續看書。
但是良久良久,那本詩集再也沒有翻動過一頁。
當天晚上,她給蘭斯年打電話,質問他,“顧西冽爲什麼會頭痛?”
蘭斯年似乎在咬棒棒糖,咬得嘎嘣脆響,彷彿在嚼什麼骨頭。
“他碰你了?”他問,語調有些冷。
宋青葵沒有回答,只有呼吸有些微亂。
“那他就活該,不碰你還好,碰你……那就等死吧。我的妹妹,可不是他能碰得起的。”
蘭斯年用着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話。
“蘭斯年!”宋青葵朝着他大吼了一聲。
蘭斯年卻把電話直接乾脆利落的掛斷了,任宋青葵怎麼打都打不通了。
郵件不回,電話不接,蘭斯年留給了宋青葵一個無法解開的謎題,而謎題的答案讓她恐慌不已。
她不再讓顧西冽碰他,謊稱自己月經來了。
顧西冽卻咬着她的耳垂,“撒謊,你的日子我記得很清楚,怎麼?累了?那我哄你睡覺。”
他越是溫柔,宋青葵就越是害怕。
她像溺水的人,不停在水裏掙扎,腳下還纏着水草,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得,只能一點一點耗幹自己的氧氣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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