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蕾聽到他的話,臉色更是難看,擡頭看向厲霆琛,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可能是眼前的她好像快要萎掉的向日葵,笑臉都不見了,頭也無力地往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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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他再說一句重話,她就要碎掉似的。
“那位假千金要殺你沒什麼好怕的。”厲霆琛淡定地看着她說着,“你有我。”
沈心蕾聽他的話,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
厲霆琛輕咳一聲,連忙開口解釋道:“你現在不僅是我的合作人,還是我的醫生,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誰敢傷害你,就是找我的麻煩。”
“噢噢!我明白了。”沈心蕾點了點頭,這時腦子才慢慢轉起來。
厲霆琛給她保護,原因是她不僅能給他提供合作方面的方便,最主要的是能治好他的腿。
想想當時她找厲霆琛談,也是看中他的能力的。
現在有厲霆琛這句話,她再去看這件事,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了。
“醫院到了。”高馳將車停下,聲音從傳呼機傳過來。
接着他們3個人向住院處走去。
直到來到沈修文住院的這一層樓,他們從電梯走出來,眼看快要到病房了。
沈心蕾知道再不說就沒有機會,她趕緊走到厲霆琛的面前。
厲霆琛不得不停下輪椅。
高馳也在旁邊停了下來,好奇地看過來。
“厲霆琛,麻煩你一件事。”沈心蕾連忙說着。
“什麼事?”厲霆琛奇怪地問着。
“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我父親剛醒來,他還不知道他暈迷後發生的事。”沈心蕾小心翼翼地問着。
“……你嫌棄我?”厲霆琛挑眉,嗤笑地問着。
高馳呼吸放輕,努力當透明人。
剛剛還在浴室裏玩的兩個人,現在好像要翻臉了。
談戀愛的人情緒都是變化的這麼快的嗎?
“沒有,我先進去和我父親說說話,讓他心理有個準備,我再叫你進去。”沈心蕾連忙想到一個辦法。
她原以爲厲霆琛不會來醫院裏的。
現在叫他在病房外面等,是不想讓父親知道厲霆琛的存在。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3個月治好厲霆琛的腿就離婚,所以她也不打算讓父親知道厲霆琛這個人爲她擔心。
計劃趕不上變化,眼前的情況,沈心蕾趕緊找到折中的解決辦法。
“我覺得我們的情況最好是由你親口和你父親說,而不是讓沈思媛她們說出來,這樣只會讓你父親更加擔心。”
沈心蕾倒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聽到厲霆琛的提醒,她才恍然大悟,真誠地說着:“謝謝你提醒,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呢?”
“……”厲霆琛看了看她腦門,因爲放下劉海,倒也是把那個傷勉強給蓋住了。
“你們在外面等一會,我和我父親談一下就叫你們進來。”沈心蕾堅定地說着。
她之前還想不明白厲霆琛爲什麼要讓她父親知道他的存在。
聽他的解釋,他是完全站在她角度來考慮這件事的。
厲霆琛這樣的合夥人,真的太好了。
怪不得高馳能死心塌地爲厲霆琛工作,她現在都快要被厲霆琛收服了。
說完後,沈心蕾轉身走進父親的病房裏。
看着沈心蕾走進病房門口的背影,高馳轉頭看向厲霆琛說着:“琛哥,你太會爲沈小姐考慮了。”
“我對你不好?”厲霆琛反問。
高馳笑着說道:“對我的好,和對沈小姐的好完全不一樣。”
厲霆琛微微動了動肩膀,緊接着反問:“怎麼不一樣了?”
反正琛哥不會和他在浴室裏一起洗澡的。
不過琛哥不願意說,高馳也只好假裝不知,站在旁邊傻笑。
厲霆琛看到他笑的這麼傻,也沒有多理會,他視線落到病房裏,這時隱約傳來沈心蕾的哭聲。
他手不由握了握。
病房裏。
沈心蕾的確是抱着沈修文哭了起來。
她也不想哭的,在進來之前,她還在心裏對自己說,一定不要在父親的面前哭。
可是看到父親坐在病牀裏,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在看到她時,輕聲地說着:“心蕾瘦了,最近辛苦你了。”
聽到這句話,沈心蕾就好像受盡委屈一滴淚都不流的孩子,在回到家裏家長輕聲問她疼不疼,孩子瞬間痛哭起來。
這些日子隨時擔心父親會去世的不安,日夜祈求只要父親平安她願意減壽,被周圍的人欺負等等委屈,這時找到發泄口。
只有在父親的面前,她纔不用僞裝成爲無所不能的大人。
沈修文擡手輕輕拍着沈心蕾的背,等她情緒穩定下來。
過了幾分鐘後,沈心蕾哭的差不多時,這才鬆開父親。
沈修文拿着紙巾爲她擦去眼淚,臉上帶着溫柔的微笑說着:“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哭的那麼大聲。”
沈心蕾聽到沈修文這麼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時候她和別人打架,正好遇到難得回村的沈修文問她有沒有受傷,她哭的可大聲了。
當年沈修文馬上拉着她去找村裏的男孩們,到他們家才發現他們個個都鼻青臉腫,傷的比沈心蕾重了好幾倍。
看到他過來,男孩們家長馬上告狀,說沈心蕾下手太黑。
沈修文面對這樣的家長們,他始終站在她這邊,最後是幾位男孩覺得丟臉,趕緊叫家裏人不要吵,在沈修文的要求下向沈心蕾道歉。
“現在我醒了,不會有事的。”沈修文輕聲地說着。
沈心蕾收拾好心情,冷靜下來問着:“父親,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聽到沈心蕾的話,沈修文先是看了看沈心蕾,眼神極爲複雜。
沈心蕾對上父親這樣的眼神,內心感到不安地問着:“怎麼了?”
“心蕾,那晚你舅舅喝醉了,和我說出當年鬱蘭故意把兩個孩子調包的事情。”沈修文做了個深呼吸,纔有勇氣繼續往下說,“你不是沈家的孩子,沈家的孩子代替你在豪門那裏享福。”
她舅舅就是鬱蘭唯一的弟弟——鬱金升,這個就是典型的草包,但他自己又覺得他是全世界最聰明最有能力的人。
“你知道了。”沈心蕾錯愕地問着。
她看着沈修文的反應,擔心他會不會因爲她不是親生的,所以不要她了。
沈修文此時心情也很複雜,沒有留意到沈心蕾的問話是這麼的平靜。
他擔心自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繼續往下說。
“還沒等我找鬱蘭問清這件事,我發現工程尾款被你舅舅偷走了,我去追時一腳踩空從高處摔下。但我記得我在倒下時,有人從背後推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