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乖擡起手臂,擦拭掉臉邊的淚珠,喉嚨難受地抽噎,“可是,大叔他並沒有騙我……”
“他也沒有欺負我。”
“警察叔叔不會亂抓好人的……”
鄭小乖說完,擔心地向屋裏張望,她不知道里面的情況。
梁春花拉開脣瓣譏諷,“你說沒有就沒有?你這腦子真是沒救了!”
“就你這傻樣,被人欺負了也說沒欺負!”
這時,一位女警官出來,把鄭小乖叫了進去。
梁春花抱着胸,豪橫地大聲說,“這死丫頭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胳膊肘一直向外拐!”
“這下看她跑到哪裏去?等會就得和我回家!”
過了十分鐘,李言卿和鄭小乖出來了。
梁春花奇怪地走過去問,“警察同志,你爲什麼不把他抓起來呢?他可違法了呀!”
“這位先生並沒有違法,違法的另有其人。”
警察說着,看了梁春花一眼。
“另有其人?”
梁春花被看得有些心虛,方纔強勢逼視鄭小乖的眼神瞬間萎了下去,但她還是相信她弟弟說的話,法律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忽然,警察走到梁春花面前,抓起她一只手。
“做什麼啊?警察同志?”
“咔嚓——”
清脆一聲響起後。
銀光閃閃的手銬扣住了她的手腕,生硬的金屬貼上來,冰涼刺骨。
梁春花驚訝地張開嘴,一臉的始料未及,難以置信。
“經我們查證,您的女兒並不是被人欺騙,也不是失蹤,而是受到不公平對待自己離家出走。李先生也沒有騙她,反而是你作爲父母打罵孩子,教育方式有嚴重的問題。”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五條。你謊報警情,對你處以十日拘留,並處以五百元罰款。”
“什麼?”
梁春花徹底傻了眼。
旁邊的小舅和鄭一博面對這個結果,更是面面相覷,傳遞着震驚的眼神。
小舅着急地上前說,“警察同志,這是搞錯了吧?”
“明明是我們報的警,而且鄭小乖她的確是失蹤了!我們是受害者!”
“你應該幫助我們!”
突然,梁春花驚慌失色,抱住頭大哭大叫,“警察同志,我不要坐牢啊!”
“啊啊啊……”
“我不要坐牢啊!”
“我活了大半輩子,我怎麼坐牢了啊!我不要,我不要啊!”
警察嚴厲地說,“你報假警,這是違法行爲。”
“你的確違法了。”
梁春花當即哭得滿臉通紅,抗拒地後退掙扎。
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抓住梁春花的胳膊,把人帶進了拘留所。
眼前的一幕,看得鄭小乖發懵。
梁春花淒厲的哭聲似乎還在耳畔。
她媽竟然被抓進去了?
小舅擡起手用力拍打自己腦袋,他一直低着頭,最後沉默不語地轉過了身。
鄭一博被嚇住了,全程大氣不敢出。
他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警察抓人,還抓的是自己親媽。
坐車從派出所回來,鄭小乖心情經歷了過山車一樣的變化,現在還起伏不定。
她緊緊抓住自己的雙手。
她小時候最害怕的就是警察了。
現在親眼見到梁春花被拘留……
鄭小乖轉過腦袋,心情複雜地問一旁的李言卿,“大叔,是不是違法的每個人都會得到懲罰?”
李言卿伸手揉上她的發頂。
“對。”
“大叔,對不起,我給你帶來了麻煩。”
“而且,還不止一次……”
一想到鄭一博背地裏打大叔身上的錢,車的主意。
她感覺是因爲自己認識了大叔,纔會讓鄭一博動了這些貪婪的念頭。
李言卿說,“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
“我不能讓你出現任何意外。”
“你這次應對危機的表現勉強及格。”
鄭小乖點頭。
*
顧珍珠拉着鄭小乖,來到了一處花壇邊。
她指着遠處一位長髮及腰的披髮男子,興奮地說,“小乖,這就是我要介紹給你認識的男同學。”
“他人蠻不錯的,我覺得你們兩個挺合適的,要不要試試交往一下?”
鄭小乖驚詫地睜大眼睛,以爲自己聽錯了。
“珍珠,你在說什麼?”
“要我和別人交往?你剛纔不是說從這邊走,散散步嗎?”
顧珍珠點頭,“我感覺大學不談戀愛是不完整的,青春必須得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鄭小乖說,“我之前說了,我有男朋友。”
顧珍珠笑着說,“你肯定在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一點都不像談過戀愛的樣子。”
鄭小乖被戳穿,臉上有些難堪。
她對顧珍珠搖頭,“我不談戀愛,你別給我介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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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珍珠說,“沒事。”
“凡事總有第一次,萬一你們兩個很合拍,錯過了後悔怎麼辦?”
“你別給我介紹了!”
顧珍珠強行拉着不情願的鄭小乖走到長髮男生跟前,等他轉過身來時,鄭小乖愣在了原地。
這位男生長髮及腰,戴着一副方框眼鏡,他把額前的頭髮剃到了頭頂,露出半個禿瓢,像是滿清時代遺留下來的學子。
天生一雙鬥雞眼,相貌平庸,青春痘長滿了半個臉頰。
男生見到鄭小乖,笑着問顧珍珠,“這是你給我介紹的女朋友?”
鄭小乖連忙搖頭,“不,我不是。”
顧珍珠信心十足地說,“別看姜維同學長這樣,他人特別好。小乖,你該不會以貌取人,瞧不起他吧?”
“我可是瞭解了他的爲人之後,才介紹給你的。”
“相信我,你們兩個絕對非常般配。我特別用星座配對了,你和他的幸福指數是100%。”
鄭小乖臉色難看,當即轉身走掉。
顧珍珠追着鄭小乖來到教室外面,纏着她好聲好氣地道歉,態度特別好。
“對不起啊,我沒考慮好。但是你傷了姜維同學的自尊,去給他道個歉吧。”
“小乖,你這樣隨便傷一個男生的心,會被人說‘渣女’的哦。”
“渣女?”
鄭小乖感覺到莫名其妙。
“我沒有做什麼事吧?怎麼就成渣女了?”
顧珍珠說,“你去見了他,就是給了他希望。”
“現在,你一句話不和別人說就走掉,不是渣女是什麼?你難道不應該溫柔地對待每一個同學嗎?”
鄭小乖搖頭,“我不去。”
顧珍珠拉着她的手臂說,“你傷了人家的心,害得人家自尊心碎了一地。要是以後姜維同學對男女朋友交往有了陰影,你是最大的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