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在璟王面前當衆被人教訓也就算了,畢竟以璟王的實力她自然是不敢招惹,如今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老夫子,居然也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教訓她,莫不是真以爲她好欺負不成,當即便看向孔修然不屑的說道:
“我姑母是當朝貴妃,表哥是一國皇子,父親是永昌侯,即便是親自要了他的命,那也是他的榮幸,
你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東西,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大放厥詞,就憑你擅闖燕華山莊這一條,我都能讓你死無全屍,
今天本姑娘懶得和你計較,只要你給被本姑娘磕三十個頭,本姑娘便放你一條狗命!”
“你這老東西還不跪下磕頭認錯吧!”袁冰妍身邊的丫鬟也不由得叫囂着,彷彿下一刻便要衝過來動手一般。
“放肆!歹毒至極!歹毒至極!這就是袁家的家教不成,還真是好大的威風,老夫定會如實稟報聖上!
姜將軍,今日多有不便,改日老夫再來和你聊聊天,瞭解一下邊關風土人情,老夫先行告退!”孔修然拱手示意,
而後看向袁冰妍的眼底滿是凌厲,說完便氣的拂袖而去,心裏對袁冰妍的厭惡更是達到了極點,袁家真是好樣的,他回去定要去好好準備一下,明天早上才能散出這口鬱氣。
姜鍾銘愣愣的站起身來想相送,他怎麼不記得和孔御史有什麼交集,不過既然他想要了解,他倒是很是樂意,畢竟若是他知道了邊關百姓的辛苦,或許也可以爲他們爭取一些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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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御史慢走,姜謀隨時恭候大駕!”
“孔御史?他是御史?”袁冰妍看着孔修然離開的背影眼底滿是疑惑,御史怎麼會穿的如此寒酸,定然是不受待見,若不是今日還有要事在身,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看着袁冰妍心有不甘的模樣,姜鍾銘也不由得被袁冰妍的大膽驚得目瞪口呆,莫不是袁家已經到了不懼皇權的能力,如若不然怎麼會如此猖狂,
想到孔修然氣沖沖離開的模樣,姜鍾銘的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袁侯爺還真是有一個好女兒啊!
要知道連他都對這些個御史避之不及,沒想到她居然敢和孔修然對着罵,更是挑選了一個最難纏的一個,要知道孔修然可是人送綽號“鐵面孔!”啊
對於孔修然的突然到來,姜姝妤也很是驚訝,要知道他最是討厭高門大戶的這些窮奢極欲的生活,對於世家子弟盛氣凌人的做派更是痛惡至極,
曾經順慶帝曾念及他勞苦功高,在燕華山莊專門賜予他一座湯池,以供他療養,不曾想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踏進這裏半步,如今居然能夠在這裏見到他,姜姝妤自然會覺得不可思議。
要知道孔修然雖然穿着樸素無華,但他能力並不尋常,深受聖上重視,沒想到袁冰妍竟然如此以貌取人,還真是一言難盡啊!
他雖然是寒門出身,但他清廉正直,不爲權勢所動,始終堅守初心,對待不公不正不平更是直言不諱,這也是順慶帝最爲最爲欣賞的,
不過也正是因爲孔修然性格耿直,剛正不阿,以至於得罪了不少人,衆人對他又敬怕又厭惡,不少人希望能夠把他絆倒,只是他從不貪污受賄,爲人又很是嚴謹,自然無從下手,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文武百官無不心驚膽寒,孔修然一彈劾,一衆官員都跟着緊張不已,生怕一個不小心便人讓他的目標投到自己的身上,
如今袁冰妍竟然親自把袁侯爺的把柄送到了孔修然的手中,其結果可想而知,即使不死,怕是也要八層皮了!
想來袁冰妍此時會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還一心只想着如何殺人滅口,姜姝妤不由得些扯脣一笑,還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只是想到孔修然的日後的結局,姜姝妤也不由得有些可惜。
他雖然因爲直言進諫不畏強權,得到順慶帝的重視,但也正是因爲孔修然性格耿直,剛正不阿,以至於得罪了不少人,衆人對他又敬怕又厭惡,不少人希望能夠把他絆倒,如此也好睡個安穩覺。
只是他從不貪污受賄,做事仔細謹慎,治家嚴謹,衆人雖然想拉他下臺,但卻無從下手,只好從他兄弟那邊入手,
雖然他父母早逝,但他還有一個兄長,此人貪婪無度,陰狠狡詐,
揹着孔修然收了不少好處,以至於後來被曝光了出來,孔修然頓時震驚不已,
但也知道他兄長貪得無厭的性子,只要他在京都一日,他便會打着自己的旗號招搖撞騙,不管自己如何告誡,也是無濟於事,思慮再三之後,孔修然當即便決定告老還鄉,再不過問京都的事情。
孔修然雖然老年才得一子,但在他離開京都的紛爭之後,便親自教導兒子的學業,而在他離開沒開有多久,唯一的孩子也病逝了,緊接着他的妻子也因爲傷心過度,整日鬱鬱寡歡很快也離開了人世,留下孔修然獨自一人生活。
孔修然平日裏就很節儉,即便是離開京都的時候,也是身無長物,晚年生活很是拮据,以至於死的時候衣不蔽體甚至連棺木都沒有置辦。
後來消息傳到了京都,順慶帝感念他一片赤誠忠心,便讓人給他打製了棺槨,賞賜了不少金銀財寶,只是此時孔修然的家裏早已空無一人,那些金銀財寶自然都落在了孔修容的手中,肆意揮霍。
後來還是璟王殿下爲他查明瞭緣由,他一家的不幸,不過是有心人爲之,
孔修容先是毀他形象,進而逼他離開京都,在把他們唯一的希望毀掉,一步一步瓦解他活着的信念,爲的便是能夠得到報酬,
後來雖然真相大白,但他們一家三口卻只能常埋地下,讓人不由得唏噓不已。
姜姝妤眉頭微蹙,對於孔修然的遭遇她也是深感同情,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睿智過人心思細膩的孔修然,也逃脫不掉如此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