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白這話落下,整個包廂內的空氣幾乎直接降到了冰點。
秦初唸的臉色立馬微妙起來,她咬了咬脣看着秦松白,語氣也不滿了:“二哥你什麼意思?”
“今天一開始你就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模樣,我只是想讓大家一起喫個飯而已啦你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不如直接和我說好了。”
秦初念態度嬌蠻,她漂亮的眼睛看着秦松白,滿眼的不理解。
她是從小就被驕縱着長大的小公主,性格也時常會驕縱任性的一面。
可是後來家裏接連出事,倒是把她的這些棱角都給打磨去了。
秦松白都不記得自己的妹妹有多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了,他不禁有些怔愣。
而且秦初念養傷的這段時間,商厭又把她照顧的極好,她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長了肉,本來還瘦削的小臉也圓潤了些,倒真是有了十幾歲時候的模樣。
秦松白本來心裏還有的火氣,在此刻都被壓了下去,只是他也不認輸,看着秦初念,似乎還想爭論幾句。
秦雲亭適時開口:“松白,你的脾氣確實應該收一收了,都知道你和小念兄妹感情深厚,但是也不能把什麼火氣都撒在小念身上,她是你妹妹,不是你的出氣筒。”
秦松白一噎,但在面對秦初念看着他那不理解的眼神時,終究是閉上,認輸般自嘲的笑了聲:“行,你們都說得對。”
他說完睜開眼,隨後起身給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滿水,他端起來,面無表情的看向坐在角落裏的商厭。
“聽見沒有,她們都讓我別跟你計較。”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商厭,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冷漠。
商厭坐在秦初念身邊,即使沒有說話,也自帶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架勢。
只是他的那股冷冽,卻被面前的一顆奶糖給沖淡了不少。
他擡起眼皮,面無表情的看着秦松白。
秦松白嗤笑一聲,又道:“敬你一杯,商經理,我告訴你,我就這麼一個妹妹,你要是敢對不起小念,我秦二就算是不要這條命,也跟你拼到底。”
秦松白最後這句話說的格外兇狠,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秦初念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心裏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有股慌張的感覺。
她看着秦松白,喃喃出聲:“二哥……”
秦松白卻沒看她,反而仍舊是死死的盯着商厭。
縱然現在爲了秦初念考慮,他們不得不陪着商厭在這裏演戲。
可是他對商厭的憎惡還是不會消減。
商厭頓了頓,隨即淡聲道:“我和念念之間的事,應該輪不到二少操心,二少有空不如多操心自己的事。”
秦松白眼眸微眯,他心裏的不爽已經到了極點。
正想開口,就聽見商厭不鹹不淡的轉了個話頭:“二少年逾三十,自己的終身大事也該關心一下了,我聽說津北橫達集團價的千金,和二少年紀也差不多大,不然找人牽牽線?”
商厭的話一說完,秦松白的臉色立馬就黑了。
橫達集團的小姐,已經四十,而且死了三個丈夫,圈子裏都在傳她是剋夫命。
商厭這話就是在故意擠兌他。
盧惠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咳嗽了下,神情不是很好。
但她還是說道:“秦松白,好好坐下聽到沒有,你現在這樣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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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亭低聲和秦初念說道,“松白應該是覺得你突然和商厭結婚,他還不太適應,總以爲自己的妹妹會被人欺負,這樣看來,還算他有良心。”
秦初念被秦雲亭的話說服,而且她也確實想不到二哥和商厭之間能有什麼衝突會這麼嚴重。
只能歸結於是因爲二哥還不習慣她和商厭結婚的事,畢竟小時候,秦松白就和秦初念說過,讓她以後一輩子也別嫁人,就待在秦家,他這個做哥哥的會好好保護她。
秦初念心裏稍緩,她彎眉笑了笑,隨後還真順着剛纔商厭的話說了下去:“不過阿厭說的也沒錯,二哥比我還大幾歲呢,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沒有給我找到二嫂嗎?你們剛剛說的那個橫達的千金,要是真的和二哥合適的話,也可以見一見吧?”
橫達那位千金的事蹟是在近兩年纔出名的,秦初念記憶中壓根沒這個人,還當真以爲是合適的人。
秦松白的臉色難看得不行,他本身脾氣就容易炸,聽到秦初唸的話,所有的火氣更是都對準了商厭。
但是他也知道秦初念不是故意的,而且這事也賴不着她,所以愣是將那口火氣給憋了回去。
他冷笑一聲:“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但是不管怎麼說,秦松白好歹是沒有再刻意針對商厭了。
這頓飯喫到最後也勉強算得上平和。
只是秦初念馬上就要和商厭去津南了,盧惠到底是有些捨不得。
她看着秦初念,滿眼的憐惜:“小念,你去津南也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需要的或者想要的,就給家裏說,知不知道?”
“沒事就給媽媽打個電話,津南的天氣最近很冷,你也不要感冒了。”
“還有你的傷,一定要好好休養,早點好起來。”
盧惠輕輕撫摸着秦初唸的臉,秦初念無奈道:“媽,您這是什麼話呀,有阿厭在您還不放心嗎,再說了我就去去津南養個傷,怎麼好像還不回來了一樣。”
“媽這是擔心你,畢竟從小到大媽都最疼你了,就怕你過得不好。”
秦雲亭搖着頭說。
她從旁邊拿過秦初唸的外套,替她披在身上,動作溫柔又仔細,她低聲道:“外面起風了,回去的時候別感冒了。”
秦初念哦了聲,她正好看到商厭把車開過來,擡眼對着他們笑了笑:“那我就回去了。”
她說完就往商厭那邊走,要下臺階的時候,秦松白忍不住叫住她:“小念。”
秦初念回頭,看到秦松白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疑惑道:“怎麼了,二哥?”
秦松白的話都被壓在胸口裏,漲的他很難受。
但他最終還是只能勉強的扯了扯嘴角,說道:“讓你看着點路,小心別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