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沈棠出現
蘇琴從厲媛媛身前冷漠無情的走過去。
厲媛媛心裏很不甘,可想到自己的未來,她又看了眼厲振沉,竟也只能扔下厲振沉,馬上朝着蘇琴追過去,“媽,媽,我整個人都是懵的,你讓我想想……”
厲振沉脣齒顫抖,惱恨地躺在地上,拳頭朝地面不停地砸下去。
他淒冷的看着厲媛媛拋下他,就這麼拋下他這個父親。
親手養大的女兒,跟他的妻子一樣,到頭也是個白眼狼!
恨,可恨啊。
他引以爲傲的人生,到頭來只是個被人愚弄的笑話。
他一步一步朝着窗戶口爬過去,心如死灰。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門輕輕地開了——
在厲振沉站起來,用盡力氣打開窗戶時,一道虛弱的身影奔跑至他身後,怯弱又鼓起勇氣的抱住他,“厲大哥,不要!”
撲過來的人太用力,厲振沉和她雙雙倒在了地上。
沈棠摔得很痛,可雙手卻用力的抱住厲振沉,以免他掉出了窗戶。
“你是誰?!”厲振沉警醒的回頭。
昏暗的光線下,卻只見一道中年女人溫婉的身影,瘦骨嶙峋的柔夷細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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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脣蒼白,髮髻平挽,細潤的眉眼病態玲瓏,卻不難看出年輕時的姿色。
厲振沉眸光微滯,顯然從她臉上,看到了北琛的影子。
其實他已經不記得沈棠的樣貌了,畢竟,當年只是一夜錯誤的姻緣。
“是你?”
“對不起,我,我不該進來。”
沈棠垂首,聲細如蚊,她性子太柔了,導致她面對這個男人,根本鼓足不了勇氣說話。
“你病的很重,不能再摔倒,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扶你到牀上去,我給你叫一個醫生進來好嗎?”
厲振沉彷彿被她溫柔至極的聲音安撫到,他愣在那裏,重重的喘.息,沒有說話。
沈棠回頭看了眼,女傭得到她的眼神,也跑進來。
兩個人慢慢將厲振沉扶回到病牀上。
女傭出去了。
沈棠就侷促不安地站在牀邊,離男人的身軀有些遠,她低眸看了看門口,
堂堂厲家老爺的病房,如今竟然沒有一個人把手。
厲家的親戚,也沒有人來照顧他,可見厲家現在真的,風雨飄搖,自顧不暇了。
沈棠哀慼,悄悄地看了眼那挺拔的身姿,觸及到厲振沉精銳的探究,她馬上低聲說,“厲大哥,我不是有意來打擾你的,你不喜歡,我現在就走,醫生應該快來了。”
她知道他們兩個見面會有多尷尬。
從北琛帶她到帝都做手術,而厲振沉拒絕見她一面,她就知道他的態度。
其實剛纔她躲在門外,聽見了蘇琴他們羞辱堂堂董事長的他,她也想衝進來幫忙。
但蘇琴特地提到了她,她不能讓厲振沉蒙羞,所以她強忍着沒有進來。
直到他們幸災樂禍走掉,直到看到他想不開了,她纔不得已現身。
“你站住。”厲振沉頹唐的出聲。
沈棠僵住。
“北琛真的被抓進警局了嗎?”
沈棠眼角微溼,點點頭。
“呵。”厲振沉諷笑,“厲家一盤散沙,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北琛出事了。”
“您剛做完手術,他們是怕您挨不過去。”沈棠低頭,想了想,勸他,“厲大哥,您一定要振作,厲夫人這次來,恐怕就是想和蘇家那個男人,一起將你氣死。
腦梗不能受刺激,他們意圖不軌啊,越是這樣,您越要想想北琛,想想厲家。”
厲振沉一刻沉默。
他冷眼看着這個對他而言,很陌生的女人,“你剛纔,都聽見了?”
沈棠微微一僵,側臉隱入昏暗下,忐忑暗惱,自己話太多了。
“呵呵……”厲振沉發出一聲長長的嗤笑。
他從來不是情緒外放的人,外人眼裏,他是華國一人之下的尊貴存在,在他面前,只有總統能讓他禮讓三分。
可就是這麼驕傲完美的一生,卻被蘇琴這個女人玷污了。
當年,就因爲他於心不忍,看到沈棠被厲振濤出賣,他救了她,也錯誤出軌。
蘇琴就抓着這件事,一直不放。
他不愛蘇琴,不愛任何女人,他心裏唯有家族的事業,可這不代表他,不是一個好丈夫。
他爲了安撫蘇琴,不斷地幫扶那時候末流小公司的蘇家。
他給了蘇家很多好處,以至於後來顧西城長大,對蘇家明裏暗裏的讓利,他也睜只眼閉只眼。
他只當,蘇琴是一家人啊。
沒想到,他親手養了一個蛀蟲,蘇清國一點一點掏走了厲氏的根基。
現在厲氏一朝垮下,北琛也被他們算計得身敗名裂。
是他,他纔是厲家那個罪人。
是他親手葬送了百年的基業。
沈棠緊緊攥着手,竟聽見男人壓抑的呼吸,沉悶又崩潰,這是北琛的父親,是她心目中神祗一樣的存在,她從來不敢靠近他,甚至連愛戀的眼神,都只能永遠躲藏。
可他這一次,真的垮了。
“咳咳……”厲振沉扯開呼吸罩,眼睛一翻,沉怒之下暈厥了過去。
“大夫,小云,快去叫大夫,厲老爺昏迷了。”沈棠憂心忡忡看着他嘴角的鮮血,“蘇琴是想把你謀殺,你不要上當!想想北琛……想想我們的兒子……”
—
厲北琛從警局被保釋出來後,趕到了醫院。
“我父親怎麼樣?”他高大的身體站在門口,嗓音沙啞。
二老爺一臉痛心,“大哥腦梗加重了,吐了很多血。
我查了監控,才知道昨天晚上蘇琴來過……
是我疏忽啊,厲墨傷的太嚴重了,家裏人手不夠,沒有人看着你爸。
我以爲厲媛媛會照顧好他的,哪知道她們母女盡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蘇琴昨天是帶着蘇清國來的……北琛,什麼狀況你估計可以想象。
我在大哥的牀頭髮現了一份離婚協議,蘇琴要離婚!
她這是想給大哥致命的一擊啊,我算看明白了,這些年她就是蘇家的間諜,她處心積慮……”
厲北琛一手壓住那份離婚協議,上面還有父親的鮮血。
他太陽穴的青筋爆了出來。
“醫生,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我父親脫離生命危險,否則,我拿你們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