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焱聽完,臉色黑沉的厲害。
“她怎麼敢?”
半夏見自己碰了老虎鬍鬚,立刻噤聲,不敢再往下說。
怕殃及池魚。
慕容焱雖然生氣,但事情總是要按部就班做的,想着要上早朝,便暫時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他再也沒想到,芍藥竟然會搬出王府。
上早朝期間,他一直提不起什麼精神,萎靡不振,像是霜打過的茄子。
好在,陛下未點他的名,也沒問他問題。
上完早朝之後,男人就只覺得肚子裏的那股邪火更重了。
問半夏:“你知道她新購置的那套四合院在哪裏嗎?”
半夏搖頭:“屬下這就去查。”
一個時辰後,慕容焱的馬車停在芍藥新置辦的四合院門口。
但……
門上落了鎖,慕容焱無法入內,只能等在大門外。
久久。
芍藥是天擦黑的時候回四合院的。
這幾天,她忙着裝飾院子,什麼事都親力親爲,忙得不可開交。
因此,當她看到慕容焱黑沉着一張臉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站在大門前,看向一身陰戾的男人,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孩子。
“你怎麼來了?”
慕容焱十分不喜歡她這種語氣,冷哼一聲:“你是本王的側妃,這是你的地方,自然也是本王的!”
“本王想來就來!”
這話,怎麼聽都覺得帶着怒氣。
芍藥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王爺,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這購置房子的錢是我自己出的,與您沒有半分關係,宅子怎麼就成了您的?”
“再說了,攝政王府那麼多的側妃,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王爺還是去別處吧!”
“免得來了我這兒,沒有好臉子!”
她現在越看越覺得從前自己腦子不靈光。
喜歡誰不好,竟然喜歡慕容焱這個死腦筋的人!
既然他一直喜歡着陛下,又何必答應陛下的賜婚?
慕容焱皺眉,壓下心頭不悅,冷着臉看她:“本王可以理解爲你在喫醋嗎?”
果然……
只一句話,就叫芍藥閉了嘴。
看她閉嘴,慕容焱心情大好,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跟在她身後就進了院子。
小院兒跟王府比,算不得大,但勝在乾淨。
院子裏栽了不少鮮豔的花兒,即便天都要黑了,依舊能聞得到花香。
秋白瞧見王爺來,樂觀其成,生怕王爺轉身就走,立刻進屋點了燈。
芍藥看到她那副巴結討好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等慕容焱走了,她一定好好收拾這個丫頭!
儘管芍藥不願意單獨面對慕容焱,也不得不面對,因爲秋白去做飯了,把半夏叫過去打下手。
燈火通明的屋子裏,只有她和慕容焱兩個人。
都沉默着,誰也不肯先開口。
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膳結束。
芍藥喫多了,撐得慌,便起身在院子裏轉悠。
順便避開慕容焱。
哪知道……
院子就那麼大,她走到哪兒都遇上慕容焱,沒一會兒,她就炸毛了:“王爺,天色已晚,你該回府休息了,躲在我這裏算什麼?”
這院子是她置辦的,是她一個人的,慕容焱休想歇在這裏!
慕容焱剛要說話,冷不丁瞧見屋頂上的黑影,立刻將芍藥抱在懷裏,就地一滾。
“有刺客!”
下一秒,又是幾枚暗器破空而來。
芍藥不敢亂動,與慕容焱一起躺在水缸後,窩在他懷裏,乖得像是被順了毛的貓兒。
秋白不會武功,半夏沒讓她出來,聽到慕容焱喊“有刺客”的時候,他已經捏緊了手中長劍。
非但如此,還點燃了訊號彈。
“王爺小心!”
摞下這句話,便與刺客戰在一起。
半夏衝過去的時候,芍藥也從慕容焱懷裏出來了,抽出腰際的軟劍,朝着刺客們砍去。
“好啊!終於等到你們了!”
“既然來了,一個也別想走!”
與刺客纏鬥在一起。
慕容焱雖然貪戀懷裏那抹馨香,卻也知道現下不是分神的時候,立刻衝過來,與芍藥一起對敵。
五城兵馬司和府尹衙門的巡邏人馬在看到訊號彈後,立刻飛奔而來。
片刻工夫之後,一切歸於寂靜。
已經有人認出了刺客身份:“這不是吏部尚書府的家丁麼?!”
慕容焱眯了眯眸子:“將人交給府尹衙門審訊,誰也不許探望!”
所有人都散了之後,芍藥才發現:慕容焱中了暗器。
傷在後背肩胛骨處,血水已經浸透了他的外裳,還在往外殷殷冒着。
“你受傷了?!”
“爲什麼不早點說?”
二話不說,叫過半夏,兩人一道粗魯的將慕容焱擡起房中,放在她的繡牀上。
踢了半夏一腳:“還不快去請大夫?!”
她倒是會包紮傷口,但……
慕容焱是她在乎的人,又是個細皮嫩肉的,她真怕自己弄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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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慕容焱倒是老實多了,也不說話,安安靜靜趴在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方纔,暗器襲來的時候,明明是衝芍藥來的,他是可以躲開的。
但……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替芍藥擋了這一下。
芍藥看他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以爲他是疼得,便問他:“我手腳粗魯,王爺若是不怕我弄疼你的話,可否讓我替你包紮?”
慕容焱虛弱的趴在牀上,額頭盡是冷汗:“你來!”
芍藥咬咬牙,拿地剪子,剪開他的衣裳,將傷口整個暴露出來。
“還有沒有傷着骨頭,是皮外傷,養幾天就能好。”
秋白嚇得不輕,不敢說話,只是一盆又一盆往外端着血水。
小半個時辰後,慕容焱的傷口已經包紮完畢。
芍藥累得一身汗。
看到趴在牀上睡着的男人,她沒有再說什麼。
默默走到屋外,望着天上的孤月發呆。
如果不是慕容焱捨身相救,今天受傷的人就是她。
她原本打算就此原離慕容焱,一個人過瀟灑恣意人生。
現在,那個男人救她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卻叫她躊躇不前了。
到底該怎麼做?
她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心裏頭亂糟糟的。
就在芍藥怔愣之際,院門前突然闖進來一名不素之客。
“王爺,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刺客與妾身無關,都是這姚的賤人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