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看着水上的浮標,說道:“事情我都聽說了,也問過谷縣令。谷縣令說,此事有軍中的人過問插手,那小廝又咬定與卞朗無關,卞朗自然不會認。谷縣令也不好對卞朗用刑。”
荷香皺眉說:“閣老,我總覺得此事處處透着蹊蹺。”
王閣老笑了一下,說:“很多事就像釣魚一樣,心急是沒有用的,只能靜觀其變等待時機。這樣吧,我府上有幾個家僕,用着還算順手,你帶回去吧。這段時間機警一些,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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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閣老的親隨帶上來了十個家僕,荷香一看便知這幾人功夫極好,應該是閣老府養的死士。
荷香感激地向王閣老行禮謝過。
王閣老又說:“山莊該營業就營業,但是一定要外鬆內緊。依老夫看,這卞朗身後的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荷香先行帶了閣老給的兩個家丁回到山莊,閣老府的其餘幾個家丁隨後分散來到山莊。
山莊終於重新開始營業了。第二天下午,荷香在山莊辦了準備已久的減肥美體講座,核心精神就兩點,一是控制飲食,而是多多運動。
在這個講座上,荷香第一次提到瑜伽。荷香說,瑜伽發源自天竺國,即唐代高僧玄奘取經所去的國度。
大順朝的人,大多都有些信佛教。聽說這瑜伽也來自於天竺,頓時對這瑜伽心生嚮往。
荷香適時推出瑜伽課程,在場的貴女呼啦啦報名了五六十人。
荷香之前就在教新買的幾個丫鬟學瑜伽,但是她們要想教貴女,還欠了些火候。荷香只得決定親自上陣教瑜伽,每個學員每年二十兩銀子。
晚上,山莊舉辦夜宴。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俊男唱歌跳舞。宴會上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夜宴正酣,幾個坐在窗邊的女子突然驚呼起來:“火!起火了!”
“走水了!走水了!”
荷香心中一咯噔,放下酒杯,衝到窗邊看去,只見山莊左邊的木屋區火光沖天。
貴賓們亂作一團,荷香喊道:“大家不要驚慌,不要擁擠,這邊暫時沒事,大家有秩序地往外走!”
荷香組織貴女們出了會客廳,向山莊門口撤離。荷香不放心木屋區,見這邊比較安全,就讓問雁聽雨在此維持秩序,組織貴女疏散。
荷香自己則向左側的木屋區跑去。只見山莊的僕人幫工們都已經被組織起來,拿着水桶從外院水井裏拎水救火。
木屋區煙霧很大,看不清楚裏面的狀況,荷香衝到木屋區門口,焦急地喊道:“裏面還有人嗎?”
一個身影從煙霧中出來,艱難地往門口走着。是爾雅!
荷香上前兩步扶住爾雅,這時才發現她還攙扶着一個貴女。荷香忙蹲下身,背起貴女喫力地往外跑。她快衝幾步,將貴女放到安全的地方,又回過頭來找爾雅。
正在此時,一個着了火的樹枝落下來,剛好打在爾雅的身上。爾雅胳膊上頓時起了火,她嚇得尖叫起來,荷香伸手將爾雅拉了過來,讓爾雅在地上打了個滾,撲滅了身上的火。
一般人遇到危險,會下意識地用手去擋。可方纔,荷香看得清清楚楚,爾雅的手本能地伸出了一半,就縮了回去。
荷香來到安全的地方一看,爾雅胳膊被燙傷了,耳朵邊緣也被燙傷了。
爾雅顫抖着聲音說:“嫂子放心,裏面的人都跑出來了,我方纔搜了個遍,只見到這一個貴賓,她不知的暈倒了。”
荷香含着眼淚點點頭說:“嗯,你拿涼水沖洗着傷口,我一會找大夫過來給你看。”
火很快就被撲滅了。
山莊只有左側的木屋區被點着了。荷香仔細地去查看了一番,這應該是人爲縱火,有人點燃了火把,從牆外扔進了木屋區,引燃了地上的草,然後才燒起來的。
因爲山莊內有夜宴,所有人都盯着山莊裏的安全,盯着水井和溫泉井,沒料到有人會從外面縱火。
山莊這麼大,要想每個地方都讓人看守着,以山莊如今的人力,實在是不可能。這纔給了人可乘之機。
荷香請官府的人過來查看,官府的人說,縱火的人應該不是太有經驗,因爲起火點就在圍牆邊,也沒有往裏面淋油助燃。
除了爾雅受了點輕傷以外,火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那位貴女只是受到驚嚇暈倒了,大夫來了,給她掐了掐人中,她很快就醒了過來。
可正是因爲幾乎沒有人員傷亡,官府不願花多大力氣去查這個案子。
荷香想,縱火的人有可能是初犯沒經驗,但可能性更大的是,他並不想鬧出人命,只是想威脅恐嚇,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果然,這件事對山莊造成了重創,貴賓們受到驚嚇,山莊的生意一落千丈。甚至還有人前來退款。
荷香十分心塞,捂着胸口說:“有人退款便給她退,但是,要按比例扣除已經用過的部分。”
問雁擔憂地說:“如果其他會員都來退款,只怕咱們銀子不夠。”
荷香扶着額頭說:“想退就能退,才能穩住觀望者的心。若咱們不讓退款,只怕會有更多人來鬧着退款,那才難辦。”
荷香無力地問一旁的學義:“後山那個溫泉怎麼樣了?”
學義說:“我去看過了,他們還在正常營業。”
荷香長嘆一口氣,同樣是溫泉,爲什麼自己家的這個就被盯住不放了呢?後山溫泉的主人也不賣,怎麼就沒有人去鬧事?
荷香吩咐道:“多給柳飛揚他們幾個接些商演,往繡坊上多發發力吧。還有,我抽空去找找,看有沒有哪個商家需要人代言。讓雲心多跑跑廣告的事,接點廣告。”
還好雞蛋沒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到了旭陽書院每個月休沐的日子,荷香強打起精神,準備去書院接華君澤父子。
荷香讓人將左側樹屋區的門鎖上,不準人員進出。她吩咐山莊的衆人,不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華君澤。
馬車剛剛駛出山莊,就有一個小二模樣打扮的人過來,攔住馬車說:“柳掌櫃,不好啦!你們家雲心姑娘跟人談生意的時候被人調戲了,現在雲心姑娘在我們那裏尋死覓活呢,您快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