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交代溫寧下落
莫韓沉臉:“顧大少,我不管你認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們是來保釋厲北琛的,我提醒你別白費心機了。
這一次你們沒那麼容易把他帶走的,不如好好勸他,坦白從寬,交出我寧寧的下落!”
“我知道您的,莫先生,我……會勸北琛。”顧靳庭沉着眉宇說道。
“九九?”莫韓的餘光發現了躲在顧靳庭身後的小身影。
九九顫了一下,“舅爺爺。”
“孩子你過來,你跟舅爺爺走。”
莫韓招手,自責道,“這些天我和你李叔叔不停地尋找你媽咪,沒有顧得上把你接走。”
九九看了眼衣冠楚楚的李承聿,腦袋往顧靳庭身後偏了一寸。
目光閃躲莫韓的期待,“舅爺爺,對不起……”
“你還要呆在厲北琛身邊嗎?他已經出事了!”莫韓有些激動。
“舅舅,您彆着急。”李承聿寬慰莫韓,看了眼九九,“孩子在寧寧的別墅裏,有保姆照顧,保姆是我的人。
等我們找到寧寧,九九自然就會過來了。”
他的話讓莫韓放緩呼吸,憂心地看了眼九九,“孩子,保持和我聯繫。”
“是,舅爺爺……”
李承聿扶着莫韓走了,他清寒的餘光掠過顧靳庭。
顧靳庭眉宇一鎖,也看了這個男人幾眼。
他沒打過交道,但李承聿現在的勢頭很盛,經常在財經雜誌上看到他。
特別是最近,李氏遷移帝都,迅速發展爲帝都前五的大企業,李承聿上週才被評爲著名企業家!
顧靳庭對他曾經的印象,是溫文儒雅,這個男人見誰都笑。
可今天,李承聿一身全黑的西裝,溫潤的五官在陽光下,竟透出一股清寒戾氣。
他有種直覺,這個李承聿相較於三年前已經變了太多,他並不簡單。
“哥。”顧雲霄喊他。
顧靳庭收回目光,長腿邁開往裏走。
經過交涉,九九無法進去看望厲北琛,顧雲霄在外面帶着他。
十分鐘後,顧靳庭在審訊室裏,見到了厲北琛。
他容顏冰冷,面無表情的坐在對面。
顧靳庭打量着他修長眼眸裏的血絲,嘆了口氣,“老三,帝都這邊我一時說不上話。
森洋去求了一遍司家的人,我們才費盡力氣,終於能見你一面。”
“蘇家在上面施壓,是嗎。”
厲北琛俊臉陰沉,閃過一絲自嘲,想不到他堂堂第一大少,也淪落到讓司修遠來搭救了。
“是啊,蘇家和顧西城,恨不得你毀在牢裏。
他們現在是第一家族了,你二叔,司家,都不敢輕易硬碰。
說實話,這次你如果不配合我,我沒辦法保釋你出去啊。”
厲北琛沉黑的睫毛斂着,戾寒盡藏眼底,好半晌,他眉宇一闔,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冷笑問出,“配合警察,就是讓我說出溫寧的下落,是嗎?”
顧靳庭一滯,不去看他嘴角的苦笑。
他移開目光,“你綁架溫寧是事實,李承聿和莫韓他們,還有瑞天珠寶的員工,誰都聯繫不上溫寧。
之前李承聿沒有報警。
可現在,厲氏出事,厲家內憂外患的,李承聿和莫韓聯合瑞天珠寶全體員工報警了。
李承聿這是,根本不怕你了。”
厲北琛指骨幾乎要捏碎,青筋爆出。
他在海島上訣別之夜,就料到了,就會有這一天。
所以纔會那麼痛苦的親吻她,戀戀不捨地久久看她最後一眼。
就怕,以後留不住她了。
“北琛,你說出來吧。溫寧失蹤了一個月,她身邊的親戚誰也扛不住了。
再說,你也不能把她藏一輩子啊,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很大的傷害。
我想說的是,你和她整整廝守了一個月,你覺得李承聿還能這樣婚後的她,回到以前一樣嗎?”
顧靳庭往他最在意的地方戳,試圖勸動他,“大家都是男人。
男人骨子裏絕對會介意,李承聿揣着這根刺,和溫寧過不下去的。
別的不說,我看這些天網上有很多人嘲諷他,他難道能忍着綠帽子嗎?”
厲北琛緊咬的下顎,微微一動。
顧靳庭見狀,趁機趕緊又道,“你再不想抉擇,也得爲厲家考慮,現在厲家一盤散沙。
你知不知道,厲墨被顧西城打成了智障?
你父親腦梗沒醒來,你奶奶八十歲了,厲氏公司還要賠付芯片違約的賠款,你覺得你二叔能主持大局嗎?
還有霍凌,你不出去,你怎麼查他的生死啊?”
厲北琛像是驟然被點醒了理智,他驀地擡頭,眼底閃過一抹同色,“阿凌,是我對不起他。”
“別道歉,找他要緊!”
厲北琛強撐出一絲清醒,沉默幾秒,忽然問道,“祝遙遙呢?她來了嗎,我要見她。”
“祝遙遙和她女兒前幾天受傷了,現在還住在醫院裏。
她也很想見你,她肯定知道霍凌一些情況。
因爲前幾天她們遇襲,就是霍凌救的。”
厲北琛抿脣,死死閉了閉眸。
“好……我說,她的下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艱難吞吐出這幾個字的。
可霍凌爲了他纔出事,厲家公司因他而遭難。
他不能不管,不能不救他們。
在愛,與不得不承擔的責任裏,他再一次失信於溫寧,失信於自己……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這也是一種偏執啊。
你想明白了,只要溫寧活着,你何愁不能追回一個女人呢。
可厲家的根基你要是不留住,那你真的完了,倒時連李承聿都鬥不過。”
顧靳庭的話,刺激了他,厲北琛瞳孔陰鬱,又茫然。
他一向在商場裏運籌帷幄,這一次,芯片都研發成功了,可厲墨卻是內鬼。
瞬間,像是所有的刀劍,都衝着他而來,那麼突然。
蘇家這盤大棋,預謀了太久,他當初懷疑蘇家時,就不該掉以輕心,顧西城,還有李承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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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北琛陰鷙的捏緊拳頭。
—
海島,正午的陽光照射着棕櫚樹。
溫寧在島嶼四周徘徊,想尋找逃跑的契機,可她卻明顯的心不在焉了。
厲北琛離開已經超過一天了。
按理說,她應該如釋重負,喫好睡好的,再也不用擔心他強行誘逼着,碰她了。
可她昨晚,翻來覆去竟然失眠了。
溫寧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虐出陰影了,不然怎麼會想起那個男人離開時看她的眼神,太幽暗沉重。
她心緒不寧的,想他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走的那麼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