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們不過是想要彼此更好一些,只是當初戚嶸做出了最極端的那個選擇,讓他們的關係陷入了僵局。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她沒有被現實的困難擊垮,他也從生死線上挺了回來,慶幸他們還能再次將彼此擁入懷裏。
或許她應該聽一聽自己心底真正的聲音,也聽一聽身邊人的聲音。
之前的那一年太辛苦,離開他卻比之前還要辛苦,她是不是該試着去接受一段心的感情會更好呢?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她最近都在有意無意的避開這個男人,但這樣的想法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我放不下。”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很混重,滿是委屈,“可是又很不安,我這一年到底算什麼……”
與其說是某種固執,倒不如說是她對這段關係的一道坎兒,像是心病一樣,想要克服總是覺得被什麼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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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寶貝兒,你是什麼都不說我也知道。”
正是因爲對這份不安感同身受,他纔會跟着那麼心痛,“你不用對自己有任何的勉強和自責,以後我們好好過,好嗎?”
他的情緒也不是那麼平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季溏心終於忍不住點頭答應下來,“那我要看你表現。”
戚嶸忍不住勾脣,“好,你想怎麼考察就怎麼考察,咱們家你最大,你說了算。”
季溏心耳根漲紅,就聽不得他說這些打情罵俏的話,不過他們之間並沒有因爲和好而有任何的尷尬和不適。
想想跟他在一起了這麼久,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他們早就成爲了彼此的一部分,又怎麼會覺得尷尬呢。
戚嶸看着她哭的紅紅的眼睛,紅紅的鼻頭,好不容易止住眼淚,一雙水洗般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直把他看的心裏癢癢。
深邃的目光落下來,裏面涌動的情愫季溏心並不陌生。
她想躲,可惜戚嶸並沒有給她機會,大掌攬過她的後腦勺,俯身湊近。
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微妙曖昧起來,那麼長一段時間沒有親近過,此時兩人都說不出的緊張。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也爲了這一個彼此靠近的吻心跳亂序。
戚嶸慢慢湊近,又怕太唐突怕會嚇到她,速度之慢兩人之間的氣息都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眼看着就要貼上去,季溏心緩緩閉上眼睛,感受着那一抹即將落下輕柔的力度……
‘咔噠’
“戚先生,您的藥已經煎好了……啊!”
小護士端着托盤進來,看到站在牀邊馬上就要擁吻在一起的兩人,慌忙背過了身,“戚、慼慼先生,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麪人有人,那個藥、藥我給您放在桌上吧……”
季溏心條件發射似的將身前的男人推開,臉紅的像是一個番茄,那種被人發現的尷尬讓她想要立刻消失。
反觀戚嶸就淡定很多,不,也不是淡定,而是一臉不耐帶着被壞好事之後的怨氣,“你進來不知道先敲門?誰教你的規矩?”
他平時雖然臉臭了點,脾氣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的樣子,但也從來沒有嘴上說過什麼,今天突然被數落,小護士可太憋屈了。
這是病房,她一個醫護人員當然不用敲門了啊……
但畢竟撞破了這麼一幕,小護士結結巴巴的辯解不出來,整個人也羞愧到不行。
季溏心作爲唯一一個還算清醒的人,本來是不想說話的,但看到戚嶸竟然還有臉去怪人家小護士,不得不站出來說,“你把藥放桌上吧,謝謝。”
小護士像是得到了饒恕一般,將整個托盤往桌子上一方,直接快步走出了病房。
病房裏陷入幾秒沉默,季溏心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立刻閃到一邊,“你別亂了,快點去喝藥。”
戚嶸臉色難看的瞥了一眼靜靜放在桌上的透明帶着,心情比裏面的褐色中藥還要苦澀,“太苦了,有糖喫嗎?”
“喫什麼糖,糖是解藥的!”季溏心說着已經伸手將藥袋拿了過來,塞進他手裏,“快點喝了,剛纔不是還說都聽我的嗎?”
得,知道用他的話來堵他了。
戚嶸沒辦法,只好乖乖將帶子撕開一個小口,強忍着反胃想吐的感覺咕咚咕咚的全部喝下去。
他喝的很快,吞嚥來不及的時候有淺色的液體在嘴角若隱似現,季溏心看着他微微揚起的頸子,竟然有些心猿意馬。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後,她立刻別開了臉,臉上剛剛褪去的熱度再一次席捲重來……
戚嶸喝完之後直接將藥袋扔進了牀尾的垃圾桶,拿過旁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
就在季溏心默默鬆了口氣時,眼前忽然覆過來一片黑影,下一秒,在她還沒看清發生什麼時,脣邊落下一抹溫熱柔軟的觸感。
一觸即分,蜻蜓點水般。
她瞪大眼睛,呼吸都滯住,難以置信的看着滿臉‘偷襲成功’後得意壞笑的男人。
後者沒有半點害臊的意思,大掌在她頭頂落下輕輕揉了兩下,“怎麼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季溏心立刻炸毛,“是你自己臉皮厚。”
戚嶸聳肩,只要能親她,被說兩句也沒什麼。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和好了,季溏心心裏那塊一只橫亙着的大石頭彷彿也挪開了,她看着那人舒心的樣子,忍不住又道,“不過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戚嶸點頭,一點猶豫都沒有,“你說。”
他態度這麼好,倒是讓季溏心頓住了,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暫時不能搬回別墅住,因爲我媽媽還在,她年紀大了,我要慢慢跟她溝通。”
開始聽到沒什麼的時候,戚嶸心裏還在竊喜,當她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不能搬回去住,那他豈不是沒辦法跟她每天都見面,豈不是也見不到孩子?
那跟沒和好有什麼區別?
打蛇打七寸,這簡直就是捏住了他的死穴啊。
戚嶸還是想給自己爭取一下,“你是怕媽一時間接受不了?要不我跟她去說吧,畢竟當初也是我自己做的選擇,這樣也鄭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