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看着她，眼神沒有半分波動。
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很蠢。
“阿烈，你會怪我嗎？”江晚寧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地試探。
男人輕笑：“你沒事是好事，我爲什麼要怪你？”
“因爲我，你和溫小姐的關係越來越差，如果我不是誤診了，也許你們現在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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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就是蓄意破壞我們的關係，現如今目的達到了，又何必假惺惺？”
江晚寧臉色驟變。
他諷刺地勾了勾脣角：“有必要這麼意外麼？”
她連忙解釋：“阿烈，你誤會我了。”
“可能。”
“我沒有刻意破壞你們，我只是以爲自己要死了，想在死之前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因爲這份喜歡爲自己爭取和你在一起的機會，難道也有錯嗎？”
男人不答反問：“毫無道德底線的爭取，你說有沒有錯？”
這句話，江晚寧無以反駁。
她像個演員一樣瞬間紅了雙眼：“阿烈，我真的是太愛你了纔會沒有顧及太多，我以爲自己真的要死了，也太害怕了，所以纔會自私地糾纏你，我沒有要傷害誰的意思。”
傅沉烈淡淡地看她一眼：“事已至此，我並不打算追究，但江晚寧，我還有一句話要問你。”
後者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男人薄脣張合：“溫冉之前被車撞了，是你安排的嗎？”
“那件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已經落網了嗎？”
“所以？”
她抿脣，含糊其辭地回答：“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
這個回答，傅沉烈心中已經有數了。
他問出了自己的下一個問題：“那天你在電話裏說要見到我才肯告訴我六年前在工廠救了我的人究竟是誰，後來我去找你，溫冉被綁架了，是你的手筆麼？”
“阿烈，你這是要把所有的鍋都扣在我頭上？”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她咬脣：“不是我。”
男人極淡地“嗯”了聲，眼神莫名地凌厲了幾分，冷聲警告道：“記住你今天的話，也別後悔你給出的全部答案。”
江晚寧心底有一瞬間的犯怵。
但又想想，溫冉懷孕八月也要只身離開江城，足以說明她對傅沉烈絕望了，所以也不會再回來了。
只要她不再回來，只要時間一天天過去，傅沉烈會像曾經忘記她一樣忘記溫冉。
而她，也會因爲近水樓臺先得月，再次俘獲他的心。
這場鬥爭到最後，留在江城的是她，離開的是溫冉，原配又怎麼樣？救命恩人又怎麼樣？！
最大的贏家，不還是她這個曾經的初戀情人嗎？
哪怕現在傅沉烈知道溫冉纔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她不也沒法享受她曾經感受過的優待嗎？
呵，有什麼用呢？
……
下午兩點鐘，傅沉烈從傅恬欣手中接過了溫冉留給她的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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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恬欣把東西遞給他之後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問了句：“哥，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後悔爲了江晚寧，多次傷害我嫂嫂。”
他轉動錄音筆的動作頓住，掀眸看她：“後悔，有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