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沒辦法只好眼睜睜看着她端走,然後趕緊把鍋裏剩下的倒掉並且將藥鍋清理乾淨,這才慌慌張張地離開了廚房。
而此時碧落苑。
“王爺,那可是我們主兒最喜歡的鐲子了,還是她生辰那晚您送的呢,當時主兒高興了一夜都沒閤眼。”蕊心聲淚俱下地說道。
安曼一臉難以割捨卻強忍着眼淚的模樣,堅強地說:“蕊心別說了,我不想讓爺爲難,畢竟這蘇大夫是給姐姐看病的,若是因爲一個鐲子把她得罪了耽誤了姐姐的病情就不好了。”
聽到這話,秦翰鴻只覺得安曼委屈無比卻還這麼懂事,一時間有些心疼。
剛開始聽蕊心說蘇澈偷了安曼的鐲子,本來是怒火中燒,可是,安曼剛纔的話有道理。
不能爲了一個鐲子耽誤了沈婉柔的病,畢竟在他心裏,婉柔的命更重要。
“算了,蘇澈若是能治好婉柔,本王也就不追究了,至於這個鐲子,曼兒別傷心,本王明日送你個更好的。”秦翰鴻安撫道。
“嗯,謝王爺心疼妾身,也不知姐姐那裏怎麼樣了,蘇澈畢竟手腳不太乾淨,妾身真的不太放心,要不然咱們去看看吧?”安曼小心地提議道。
“你說的是,本王本是看着秦淮的份兒上才選擇她,沒想到竟是個齷齪小人,曼兒既然擔心她,就跟本王一起去吧。”
安曼點點頭,眼眸微垂閃過一抹精光,然後便跟着秦翰鴻一起朝沈婉柔的院子而去。
……
鳳凌雪看晾的差不多了,於是來到牀前看着剛睡着的沈婉柔,她拿出銀針在幾個穴位上紮下去。
這麼一痛,沈婉柔就睜開了眼,鬱悶道:“你又做什麼?”
鳳凌雪笑了笑沒解釋,眸光閃爍有些令人捉摸不定,她收回銀針把旁邊凳子上的藥碗遞過去:“娘娘,涼了不少可以喝了。”
沈婉柔看着碗裏黑乎乎的,不由蹙眉,嫌棄地說:“一看這藥就很苦,我不喝。”
“這怎麼行?不喝不是浪費嗎?還是快喝吧。”鳳凌雪柔聲勸慰地說着往她嘴邊送。
沈婉柔拗不過,只好憋着氣一口悶了下去。
剛喝完,大門就被人推開,竟然是秦翰鴻帶着安曼和蕊心來了。
鳳凌雪起身行禮,恭敬地說道:“草民見過王爺。”
沈婉柔看到他們就心煩,剛坐起來便又直接躺下身子轉過去,懶得理會。
秦翰鴻似乎習以爲常並沒有絲毫意外,無視鳳凌雪直接湊到牀邊小聲關心道:“柔兒你怎麼樣了?”
“……”
“你心口還痛不痛?”
“……”
“你說話好不好?本王真的很擔心!”
沈婉柔問煩了,乾脆直接把被子一蒙,完全將自己包裹起來,與他隔絕,這倔脾氣是真硬。
安曼就從來不敢這麼跟秦翰鴻鬧脾氣,平時只能謹小慎微地照顧着、維護着,否則她真的很怕哪天自己就失寵了。
畢竟,她是後來者居上,背後也沒有可以依靠的家族,唯一的指望全在這個男人身上了,她不敢賭,也不配。
所以,每當她看到這一幕,心底總是恨意翻騰,嫉妒的滋味便如同脣齒間炸開的辣,深深刺痛她的每一根神經。
秦翰鴻無奈地嘆氣,既然沈婉柔不理他,只好轉頭看向剛纔被自己無視的鳳凌雪,冷冷質問道:“王妃的病情怎麼樣了?可有辦法醫治?”
“自然有,王妃的心疾倒也不是很嚴重,只是抑鬱成疾,若是能放寬心好好調養,來日便可恢復健康。”鳳凌雪低頭彙報。
一聽這話秦翰鴻當即裂開了嘴角,高興地說:“太好了,蘇大夫果然名不虛傳。”
安曼蹙眉,回頭冷冷地瞪了蕊心一眼,臉色十分難看。
就在這時,蒙着自己的沈婉柔突然掀開被子趴在牀邊,只聽:“噗!”地一聲,鮮血淋淋染紅了地板。
秦翰鴻當場驚嚇,如箭一般衝上去抱着沈婉柔急切地詢問:“柔兒你沒事吧?怎麼會吐血?”
安曼和蕊心相視一笑,而後,均轉變成一臉擔憂。
“姐姐這是怎麼了?剛纔蘇大夫還說可以治好你,怎麼這會兒就吐血了?”
沈婉柔只覺得嗓子眼火辣辣的,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咳咳……”
見她如此痛苦,秦翰鴻當場暴怒,擡起頭來衝着鳳凌雪大吼:“你這個庸醫,竟敢傷本王的柔兒,來人立刻拿下!”
門外的侍衛聽到這話便都衝了進來直接將鳳凌雪擒住。
與此同時,躲在一旁許久的秋菊突然跪下哭着說道:“一定是蘇大夫給王妃熬的藥有問題!”
鳳凌雪反駁道:“你血口噴人,我給你的藥方怎麼可能有問題,不信可以拿出來讓太醫鑑別。”
“藥方在這裏。”秋菊將方子拿出來,可是那張紙完全不是鳳凌雪給她那張,雖然字跡差不多,可是內容卻變了。
原本藥材裏有一味制草烏,卻被人改成了有毒性的生草烏。
秦翰鴻一看這藥方便知道其中問題,他將紙捏在手心,怒不可遏地瞪着鳳凌雪罵道:“好你個庸醫,連生草烏和制草烏都分不清楚就敢開藥,本王絕不會輕饒你,把她壓下去即刻處死!”
安曼眸底露出一抹得逞之意,立刻裝出一臉善良的表情上前說道:“王爺息怒,還是先找太醫給姐姐看病要緊。”
秦翰鴻聽到安曼的聲音頓時又想起來什麼,瞪着鳳凌雪說道:“對了,本王差點兒忘了,你這個江湖騙子還偷了曼兒的玉鐲,還不快交出來!”
鳳凌雪擡頭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王爺說我偷她的鐲子可有證據?還是說您就這樣單純總是被人牽着鼻子走呢?”
“你說什麼?”秦翰鴻咬着牙根狠狠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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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什麼您不知道嗎?王妃剛纔可沒有喝什麼藥,而是喝她自己熬製的酸梅湯呢,難道王妃是給自己的酸梅湯裏放了生草烏?”鳳凌雪淡定地反問。
聽到這話,衆人懵了全都看向牀榻。
“呃……”趴在牀邊剛緩過勁兒來的沈婉柔愣了下,點點頭說,“我剛剛的確喝的是酸梅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