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築沒告訴你嗎?”
“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說。”
“那我也不方便說,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問她哥。”
“沈總管,你這……”柳姨嘆息一聲,“算了,還是我告訴你吧,築建國入獄,對下一輩影響很大,築俊升職的機會沒了,將來小沁長大也會被人瞧不起,兩天前,築俊來山莊找小築,希望她去警察局撤回口供,放過築建國,小築沒同意,小築的嫂子估計也是受不了閒言碎語,這不就鬧離婚了。”
築建國之所以會進去,是因爲小築將王泉所做之事都告知警方了,而小築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爲了救他。
沈銘擡腳朝外走。
柳姨叫住他,“小築之所以不想告訴你,肯定是不想將你捲入她的家事中,你就當不知道吧。”
沈銘沒說什麼,擡腳離開了廚房。
晚上,喫過晚飯,孫琦問了蘇漾沒事了,便準備回家。
沈銘走上去說:“我送你。”
孫琦蹙眉,“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不知道走,要你送什麼?”
“別廢話了,走吧。”
兩人上車,孫琦,“說吧,又想找我問什麼事?”
沈銘也不客氣,將小築哥哥的事都說了出來,“……你說這事我該怎麼處理?”
“柳姨說得對,你還是別管了。”
“那不行,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看她難受,我這心裏憋得慌。”
孫琦笑。
沈銘蹙眉,“你笑什麼?”
“笑你這榆木疙瘩竟也知道疼人了。”
“我煩得很,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孫琦斂去笑意,正色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尤其像小築這種生活比較拮据的家庭,瑣事就更多了,說真的,這種事最不好解決了,好像誰都對,又好像誰都錯了,立場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矛盾也就多了……”
沈銘不耐打斷他,“我不是讓你來給我上家庭教育課的,我是讓你幫我想解決問題的辦法的,你不是結婚了,有老婆和孩子嗎,這點事解決不了?”
“你這話說的,有家庭就能解決所有家庭矛盾嗎?”
“老大說你腦子聰明,賽諸葛,我覺得老大擡舉你了,我看你和我也差不多。”
孫琦不服氣了,“我倆哪裏差不多了,差得遠好吧,當年在部隊的時候,老大可是讓我掌管情報部門的,你卻連情報員都當不了。”
“你那麼能,怎麼這點小事解決不了?”
“誰說我解決不了了,小築家的事說白了就一句話,貧窮夫妻百事哀。”
沈銘沒明白,“什麼意思?”
“有錢就什麼事都解決了,你想啊,如果築俊有錢,就不會在意是不是能升職了,如果他有錢,即便他父親坐牢,也不會有人瞧不起他們,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有錢的是大爺,如果他有錢,日子過得舒服,他老婆自然也就不會鬧離婚了。”
沈銘點頭,“好像有道理。”
“當然了,我是誰,老大的眼光能有錯?”
沈銘切了一聲,“瞧把你得瑟的。”
孫琦笑,“話說你應該有不少錢吧,退役時上面給我們每人補貼了一筆錢,你沒有父母需要贍養,又沒成家,退役後跟着老大,不愁喫喝,還有工資拿,基本沒花錢的機會。”
“應該吧,沒注意。”
“卡里多少錢你都不注意,你這心到底是有多大?”
“是該去看看合計合計了,畢竟我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這語氣聽着怎麼這麼像炫耀呢,“你顯擺什麼?我都結婚有孩子了,你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有女朋友很了不起?”
“我……”沈銘語滯了一瞬,想到什麼,笑,“你是結婚有孩子了,可你老婆有我女朋友年輕嗎?”
“……”
“20歲,你口中的花骨朵,我女朋友,羨慕死你。”
“……”
第二天,沈銘安排好山莊的事就去了福慧小區,敲門後開門的是徐香蓮。
徐香蓮看見站在門口高大挺拔的男人,嚇得臉都白了,上次他揍築建國的畫面還歷歷在目,還有聽說他將王泉打得面目全非不說,還將人命根子也廢了。
但凡欺負過小築的人,他一個都沒放過。
這麼粗暴的男人,太可怕了。
昨天她用衣架打了小築,這死丫頭該不會回去向他告了狀,然後他今天上門來打她吧?
她第一反應就是關門,可門關到一半被男人用手按住了。
“你……你……你想幹什麼?昨天我沒打到幾下,都被她躲了。”
沈銘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你昨天打小築了?”
徐香蓮傻眼,他不知道?
立刻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打她。”
沈銘手上用力,一掌將門推開,“你打她哪兒了?”
徐香蓮嚇得後退幾步,“我……我沒有……”
“再敢撒謊,信不信我揍你?”沈銘說話間拳頭生風般一下揮到了徐香蓮臉前。
徐香蓮嚇得抖了抖,瞪大的眼睛裏全是恐懼,“胳膊,我……我就用衣架打了她幾下胳膊。”
“你還敢用衣架打她?”沈銘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裏像淬了冰渣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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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香蓮立刻蹲在地上,抱着頭說:“不敢了,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銘看着徐香蓮這個樣子真的是又氣又恨,天底下怎麼有這樣的父母?自私自利,一點也不疼惜自己的孩子。
偏偏這樣的極品父母又被他家小姑娘碰見了。
他壓下心頭的怒火,“築俊在家嗎?”
徐香蓮以爲沈銘要找兒子麻煩,顧不得害怕,立刻站起來說:“康兒沒打小築,他向來疼他這個妹妹,從未對她動過手,你千萬別打他,我就這一個兒子,老築也進去了,他現在可是我的命。”
沈銘不可置信看着徐香蓮,同樣都是她的孩子,這區別對待也太大了吧?
女兒可以隨意打罵,甚至賣人。
兒子卻寶貝似的護着。
他無法想象他家小姑娘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得受多少苦,太讓人心疼了,他以後一定要對她更好一點。
沈銘真想打爆徐香蓮的頭,看看她腦子裏是個什麼構造,但到底對方只是一個無知婦孺,拳頭攥緊了又鬆開,忍了忍,沉聲道:“以後你要是敢再動小築一根汗毛,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她母親,照打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