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李蘊這一刻面上的神情那叫一個五彩繽紛。
王嫵聞言卻又是電打了一般的從位子上彈跳了起來,一張俏臉發白,語帶懼意的問著:“表、表叔公,你,你怎麽知道我,我和他之間的事啊?”
李蘊開始在旁邊扶額了。
他和王嫵之間的事原本王雋可能還是不知道的,不過現下那肯定是知道的了。
詐也給詐出來了啊。
只是王嫵面上看著實在是害怕得緊,李蘊心中不忍,伸手握了她手,溫聲的開始安撫著:“沒事的阿嫵,就算是王雋知曉了,他也不會責怪你的。”
但王嫵還是嚇得雙手都在打顫,面上一時就更白了。
司馬玥在一側瞧了心裡都很是不忍。
這孩子到底是怕王雋怕到了個什麽程度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王雋看著真的很讓人害怕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溫柔的啊。
王雋內心獨白:那是因為我將所有的溫柔全都給了你。
“阿嫵,”司馬玥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來,“沒事,你表叔公不會怪你的。”
她承認,她確實是故意說了表叔公這三個字的。
那邊的李蘊聽了,果然是暗地裡就又開始咬牙切齒了。
不過他依然還是溫聲的安撫著王嫵:“阿嫵,坐下來。你放心,王院長不是那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不也和端華公主在交往麽,怎麽就不能讓王嫵和他交往了?
王嫵卻不敢坐,目光只是遲遲疑疑,畏畏縮縮的望著王雋。
身兼族長外加表叔公的王雋在她看來,那一向就是嚴肅冷面得緊。她打小見著他的時候就恨不能貼著牆壁溜走,可是現下她和李蘊卻被他給抓了個現行……
王嫵越想就越覺得害怕,一時都想哭了。
王雋此時終於是側頭望了她一眼。
目光之中並無責備之意,但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只是如往昔一般清清冷冷的。
“坐。”
他雖然是開了尊口,讓王嫵坐,但王嫵只覺得兩股戰戰,一時更不敢坐了。
司馬玥一時就覺得,這孩子要是一直和王雋坐在一起,估摸著這場友誼賽她也別看了,全程估計都是在害怕發抖了。
王雋自然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他手一揚,手中兩張薄薄的紙片就向著李蘊平穩的飛過來了。
李蘊伸手一抓,湊近眼前一看,而後面上立時就樂了。
都是聰明人,只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明白對方這是什麽意思了。
李蘊立時起身拉了王嫵的手,說著:“走,阿嫵,我們換個座位去。”
王嫵遲疑著不敢動。
李蘊就接著說道:“走吧阿嫵,有人嫌我們坐在這裡礙著他談情說愛呢。”
“是怕我們礙著你談情說愛吧李大人。”
司馬玥雖然並不知曉王雋給李蘊的是啥,但聽到李蘊這般說,她還是立時就開口反擊。
李蘊此時卻已經是拉著王嫵去得遠了,聞言只是背對著她,遙遙的揮了揮捏著那兩張門票的手。
司馬玥就氣呼呼的問著王雋:“剛剛你給李蘊的是什麽?怎麽他一見,拉了阿嫵就走了?”
“門票。”王雋的回答言簡意賅。
司馬玥心裡已經泛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她還是問著:“什麽門票?什麽座位?”
王雋望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回答著:“兩張貴賓席的友誼賽門票。”
說到這裡還特地的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司馬玥去看:“座位就在那裡。”
司馬玥:……
好有衝動一把掐死他怎麽辦?
所以她這到底是有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放著視野最佳的貴賓席不坐,非要跑這視野不怎麽樣的位置來坐?
司馬玥半是憤怒半是疑惑的將這個問題問了王雋,不想他卻是眨巴了下他那雙細長的瑞鳳眼,而後面上很是無辜的說了一句:“因為這兩張門票是你買的啊。我不想辜負你的一番心意啊。”
司馬玥:……
更有衝動想一把掐死他了怎麽辦?
拜托這種時候我的這種心意你就辜負了成不成?
司馬玥覺得心好累。有一個這樣什麽事都以她為先的男朋友其實真的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呢。
而這時有尖利的哨子聲響起,而後在司儀的一番極其煽動的言辭下,兩支蹴鞠隊一左一右的出場。
江夏學院蹴鞠隊所有隊員著藍色短打,額頭一水的藍色抹額,皇家學院蹴鞠隊所有隊員則是著紅色短打,額頭上一水的紅色抹額。
待兩支蹴鞠隊出場,司儀的聲音就越發的激動了起來,言辭也更為煽動。
只是在場圍觀的群眾卻更是激動。
半數以上的觀眾已經都站了起來,揮著手臂大聲的吼叫著自己屬意的蹴鞠隊,更有人將小哨子放在口中吹了起來,霎時現場真可謂是人聲如沸。
司馬玥也激動著呢,騰的一下就起身站了起來。
只是可惜她畢竟個頭矮,前面那麽多站著的人擋著她的視線,她壓根就看不到下面的境況啊。
最後她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索性是爬到了椅子上,踮腳朝下望著。
想來以往這樣的場景早有發生,所以司儀早就是不慌不忙的讓身邊的一個侍衛拿了鼓錘出來,用力的在捶打著豎在一側的大紅鼓。
這支鼓應當是戰鼓,鼓皮選用的鱷魚皮,經由那名侍衛重力錘擊之下,鼓聲之大之沉悶可想而知。
一時鼓聲蓋過了全場沸騰的人聲,人群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司儀這時就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示意各位觀眾稍安勿躁,友誼賽這就開始。
這些觀眾買這麽多銀子買票來不是聽司儀說話的,是要看比賽的啊,所以你沒事的站在上面一直嘚啵嘚啵的說個不停是要做什麽?
司儀一宣布比賽開始,觀眾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掌聲之後,倒也還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司馬玥此時先前的激、情退卻,也坐回了椅子上。但她目光自始至終也只是向前關注著場內,壓根就沒有分個一絲半點的給王雋。
王雋對蹴鞠比賽倒不是很感興趣。原本他今日也只是陪著司馬玥一起來觀看的罷了,但是不想一旦球賽開始,她竟然是一眼都沒有看過他。
一時他瞧著司馬玥的目光不自禁的就帶了那麽點幽怨的意味在內。
但司馬玥壓根就沒有關注到啊。
場內的比賽此時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著。當然,如果再精準點講,其實場內那是皇家學院蹴鞠隊被江夏學院蹴鞠隊虐的如火如荼。
傳說中曾經奪得過五連冠的江夏學院蹴鞠隊啊,司馬玥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他們雄厚的實力。
比賽一開始,江夏學院蹴鞠隊全院就如同下山的猛虎,勢不可擋的就連進了兩個球。而皇家學院蹴鞠隊這邊平日裡看著也不差啊,可是現下在江夏學院蹴鞠隊面前那就只有被虐的份。
皇家學院蹴鞠隊顯然剛開場就是被江夏學院蹴鞠隊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連連失球。一時上半場守衛混亂,全場都被江夏學院蹴鞠隊帶著跑了,稱之為吊打都不為過。
現場觀眾此時情緒激動。有支持江夏學院蹴鞠隊的,連連拍掌大聲呼叫好,有那支持皇家學院蹴鞠隊的,則是拍凳子吹哨子的給自家的球隊鼓著勁。
司馬玥自然是支持著皇家學院蹴鞠隊的,而且球隊裡的司馬宣、崔護、寧康都是她平日裡玩的比較好的幾個小夥伴。
於是她一時義憤填膺的說著對方隊員陰了崔護一腿,一時又責怪著司馬宣帶球過人的路線錯誤,一時又說寧康怎麽跟個木頭人似的,這樣的球都沒防住啊。
估計她這當會早就已經忘了身旁還有一個王雋在,於是王雋望著她的目光就更加的幽怨了起來。
而這時中場哨聲響起,司馬玥總算是消停了一會。
王雋此時就默默的遞過來一壺水。
司馬玥也不客氣,撈起水壺來就往下灌了一口,隨即豪爽的用袖子抹了嘴巴,然後踮腳翹首的望著下面蹴鞠夫子正在跟司馬宣、崔護他們比劃著什麽手勢。
只可惜離得太遠她看得不大清楚。她一時真是恨不能跑下去聽一聽啊。
但此時王雋幽幽的聲音就在耳旁響起:“玥兒,我在這呢。”
司馬玥這才反應過來她冷落王雋了。
原本是叫了他一起來看球賽的,不想一到球賽的時候就激動得忘乎所以,壓根就將王雋給忘到腦後了。
她一時面上就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就轉頭伸手摸了一把王雋的臉頰,柔聲的說了一句:“乖啊,晚上回去補償你啊。”
她這手勢加這話都頗有歧義,坐他們身後的幾個人見了,皆是一副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模樣。
幾年不來京城,不想這裡已經流行女強男弱,女上男下的姿勢了麽?
呵呵,你們城裡人可真會玩。
但他們還來不及再感歎什麽,下半場比賽就已經開始了。
上半場雖然江夏學院蹴鞠隊一直吊打皇家學院蹴鞠隊,但經過中場休息之時蹴鞠夫子的一番話語,又加上眾人也漸漸的從江夏學院蹴鞠隊一開始就如猛虎下山的勇猛攻勢下回過神來,所以下半場皇家學院蹴鞠隊打的還算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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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江夏學院蹴鞠隊神勇一如上半場,攻勢也是激烈,但皇家學院蹴鞠隊的防守卻是強了,而且防守加強之余,也漸漸的開始進攻了。
只是雖然是如此說,皇家學院蹴鞠隊這下半場依然還是一直在輸,只不過輸的沒上半場那麽難看罷了。
最後終場結束哨聲響起之時,江夏學院蹴鞠隊以10比3領先於皇家學院蹴鞠隊。
觀眾席上有歡呼聲,自然也有欷歔聲,總之人群又是有點失控了。
司馬玥此時也唏噓聲一片,正待要和身旁的王雋交流幾句,但不想場上忽然風雲突變。
想來是江夏學院蹴鞠隊贏了,內裡就有一個隊員無情的嘲笑了皇家學院蹴鞠隊幾句,而司馬宣又是個暴脾氣,立時就動手了。
對方看來也不是個好惹的,而且估摸著他壓根也不知道司馬宣琅琊王的身份,所以立時也就還手了。而且他周邊的隊友見狀,有兩個明著說是上來拉架的,但暗地裡卻是給司馬宣下絆子,讓他只有挨打的份,壓根就沒有動手的份。
寧康和崔護一見,這還得了?
原本就是輸了,心裡正窩著一團火呢,不想對方隊員這還主動挑釁上了。於是兩個人就一起欺身上前幫司馬宣乾架去了。
崔護的功夫了得,他一出手,一腳就能踹飛了一個對方隊員。這時江夏學院蹴鞠隊裡的其他隊員一見,好家夥,欺負我隊員那就相當於是欺負我們江夏學院蹴鞠隊整體啊,這還不趕緊的上啊?
於是一窩蜂的全都過來圍攻崔護了。
至於皇家學院蹴鞠隊這邊也是一樣的想法,欺負我的人,那就是欺負我們蹴鞠隊,小混蛋們,乾不死你們。
甚至最後連皇家學院的蹴鞠夫子都在旁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也想上前去幫一把了。
難得的今日看了一場友誼賽,末了還附贈一場群架局面,於是圍觀的群眾就沸騰了,有個別者甚至是翻下看台,就近去觀看,甚至是加入群毆,場面一度失控。
司馬玥在看台上看的是心潮澎湃啊,這時她一摸圍在腰上的銀絲軟鞭,也想上前去幫忙群毆江夏學院蹴鞠隊。
但旁側卻有一雙胳膊伸來,牢牢的掐住了她的腰,製止著她往下跑的動作。
司馬玥自然是要掙扎的。
“王雋,”她雙手掰著掐著她腰的手,憤怒的就喊叫著,“你做什麽?快放開我?”
王雋此時就冷道:“我教你無常鞭法是想你有自保的能力,可不是用來讓你打群架的。”
話是這麽說不錯,但是看到有人欺負自己人,不出手她就覺得手癢癢啊。
而且自打她學會那套無常鞭法後,除卻期末考試的時候和前將軍趙德對陣過一次,在他手上走了個四十幾招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是在和王雋喂招了。只是她每次在王雋手上連五招都走不了,實在是挫敗之極。
所以能不能讓她暢快的體會一把這無常鞭法到底是有多厲害呢?
王雋的答案是不能。非但是不能,還讓她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不要動彈。
今日兩支蹴鞠隊友誼賽,由太子司馬元在一側高台上壓陣。此時一見突發狀況,他早就已經是沉著的指揮著一側待命的侍衛上前鎮壓之了。
由於都是一群學生,而且數日之後還都要比賽,所以這場鎮壓就比較溫和。
侍衛都是赤手空拳的上前去拉開了正以各種各樣姿勢扭打在一起的學生們。自然是有個別侍衛不幸慘遭不知何人的撩陰腿或者是排雲掌了。
王雋此時也抬腳朝著司馬元去了。
畢竟他這也是皇家學院的院長,出了這樣的事,院長不到場也不大好。
原本他是想讓司馬玥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他自行去那邊解決一下就立時回來,但是想起這丫頭瞧著也不是個會乖乖聽話的丫頭,指不定他前腳剛走,她後腳不定就躥哪裡給他惹禍去了,所以算了,還是帶著她一起吧。
於是最後司馬玥丫頭就跟在王大院長的後面,擠過沸騰的人群,向著司馬元的方向走去。
到了那裡還碰到了江夏郡王。
江夏郡王想來也是和王雋一樣的想法。
兩個人見面先是客氣的寒暄了兩句,隨後便又各自和司馬元各自寒暄了幾句。
寒暄完之後,重要的事情就來了,那就是今日這場群架事件該怎麽處置呢?
蹴鞠決賽仿照世界杯,是積分製,最後積分最高的球隊就是這屆的第一。鑒於今日的群毆事件,經過三方(司馬元、王雋、江夏郡王)之間的友好商談,最後統一決定,各扣除皇家學院蹴鞠隊和江夏學院蹴鞠隊一分。
不要小看這一分,關鍵時刻這一分可就決定了到底是誰才能登上巔峰。
決賽這還沒開始打呢,這兩支參加友誼賽的蹴鞠隊就已經是各自先背扣掉了一分,想想也真是銷、魂。
最後由司馬元出去公布了這個處罰的結果。
兩邊蹴鞠隊立時都表示不服。
皇家學院蹴鞠隊表示是對方先開口挑釁的,要扣分那也該只扣他們的啊,江夏學院蹴鞠隊則是表示雖然是他們先開口的不錯,但是是對方先動手的啊。這樣說來扣了他們一份,那就應該扣對方兩分。
雙方彼此就這次扣分事件都覺得不公平,最後言語之間又開始激烈了起來,若不是有侍衛在中間拚命的攔住,怕不是又要來一場群毆。
圍觀的群眾則是興奮的哦哦叫個不停,口中的哨聲吹的壓根也是一直沒有聽過。
這麽光明正大的可以看打群架,又不用負半點責任的好事大家誰不想啊?於是待兩邊蹴鞠隊在侍衛的干涉下偃旗息鼓要立場的時候,有個別的觀眾還在看台上鼓噪著怎麽不打了啊。
司馬玥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站在她身旁的王嫵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身為京兆尹的李蘊,兩支蹴鞠隊之間有這樣的事發生,他身先士卒的自然得領著侍衛前去看場子。這樣帶著王嫵就多有不便了。
但是人多雜亂,他有不放心讓王嫵一個人,最後只好低聲下氣的來求王雋來了。
畢竟王雋是王嫵的表叔公嘛,他沒道理眼看著不管的。
王雋果然是接手管了,不過順帶著也寒磣了李蘊兩句。
“李大人,想做我太原王氏一族的女婿,那聘禮自然是不能太寒酸的,不知李大人可是準備好了?”
李蘊咬牙切齒的應了一句:“王院長放心。”
隨即他安撫了王嫵幾句,轉身自行走了。
王嫵見著王雋依然還是害怕得緊,只是往司馬玥的身後躲。
王雋此時就喚了承影上前,讓他先行將王嫵送回去,而後再來接他和司馬玥。
承影得令去了,而後王雋一回頭,卻發現司馬玥已經不見了。
原來就剛剛他吩咐承影的那當會,司馬玥已如遊魚之滑一般的躥司馬宣那裡去了。
司馬宣現下嘴角跟眼角都掛了彩,烏青一片。他的貼身隨從阿泰正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冰塊在幫他敷著。
司馬玥躥了上前去,第一句話就是:“怎麽樣二哥,你有沒有吃虧?”
司馬宣咧了一下嘴角,痛的嘶的吸了一口氣,但還是說著:“沒呢。我雖然臉上掛了彩,可開口罵人的那小子已經是被我撂下了,怎麽著也得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吧。”
言語之中對自己的這番壯舉還挺得意的啊。
寧康可就沒他那麽好了,胳膊都脫臼了,正癱坐在地上,崔護則是半跪在他面前幫他接著骨。
於是就只聽到卡巴一聲響,隨即就是寧康的一聲慘叫。
而崔護已經是利落的起身站了起來,說著:“好了。”
崔護身上倒是一點傷痕都沒有。也是,他畢竟功夫好。
司馬宣此時還在旁邊誇了他一句:“剛剛崔護可是夠厲害,一個人撂倒了對方三個人呢。”
司馬玥轉頭望過去,就見崔護一副矜持的模樣站在那裡,眉眼之間似乎在說,過獎過獎。
司馬玥在心裡對崔護豎了個大拇指,少年,好樣的。
但崔護此時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此處人多又雜,你怎麽能一個人到這裡來了?快回去。”
司馬玥正待說話,身後正走過來的王雋卻替她說了。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伸手將司馬玥拉至身邊,他對上崔護沉靜的目光,慢慢的說著,“她是和我一起來的。”
崔護一見他,立時就抿著唇不說話了。
自來沉默的人就最是敏感。早在司馬玥挑戰算術夫子的那會,他就已經看出來王雋對司馬玥有點心思了,及至前些日子京城人都在傳言他們兩人已經在一起了,他就真的是可以確定了。
他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在院子裡不吃不喝的練了整整一天的劍,而後用冷水衝了個澡就躺到了床上去了。
窗子大開,可見外面疏星淡月。
他就盯著那一輪彎月和幾點寒星盯了一個晚上。
而後次日早間起來,他又是那個冷面沉默不愛言語的崔護。
他想,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是比不上王雋的,所以司馬玥和王雋在一起也挺好的。
而他,默默的在一旁看著她,祝福她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