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 :結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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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薑月睡得很熟,大抵是白天累著了,晚上又被楚慎折騰了一回,整個人困倦的不得了。雖然是陌生的床榻,可是聞著身邊熟悉的味道,卻是莫名的安心。眼下已經八月份了,晚上自然有些涼,她整個身子縮在身側之人的懷裡,總覺得暖呼呼的,特別的舒坦。
一夜好眠,翌日薑月竟比楚慎醒得還早。
她一直想著自己還睡在自己的屋裡,想開口喚綠珠和碧璽,卻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箍得緊緊的,根本動彈不得。她睡眼惺忪,一雙如含春水的眸子朝著身側看去,見楚慎一臉的安靜睡眼,俊美的面容讓人有些看癡了。
對了,昨日兩人已經成親了。
薑月眨了眨眼睛,想著自己應該適應新的身份。嫁給楚慎,她雖然心中有些忐忑,可更多的是歡喜和興奮。薑月回憶著昨夜並不美好的洞房花燭夜,總覺得這床笫之事令她有些心驚膽顫。雖不過一次,可那種疼痛卻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將手抽了出來,打算小心翼翼的起床,卻在下一刻瞧見楚慎霍然睜開雙眸,那雙墨玉般的鳳目正溫柔含笑看著自己。以前他懼怕他的眼神,總覺得無論什麼事情,只消一眼就被他看得無所遁形,可這會兒那眼神之中並沒有昔日的嚴肅正經。
那滿滿的寵溺疼愛幾乎讓薑月有些不大認識他了。
幼時她將他視為兄長,他手把手教她讀書習字,又承擔了先生的責任,她把他當成依賴的親人,卻沒有想過有一日他會是她最親密的男人。
「想什麼呢?」楚慎的心情格外的好,初醒時的嗓音有些沙啞,可是聽著卻別有一番味道。薑月沉浸在此刻的溫情之中,略微抬頭便親了一□側之人的下巴,然後用腦袋輕輕蹭了幾下,聲音低低道:「我在想……好像做夢一樣。」
楚慎笑她呆傻,然後用粗暴的行動告訴她不是做夢,姜月一時小臉通紅,想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可腰肢卻被他的大手扣得更緊。身體緊密的貼著,薑月亦是到他的蠢蠢欲動,腦海之中卻是昨晚那慘烈的回憶。她煞白了小臉,結結巴巴道:「衍……衍之哥哥?」
楚慎沒有說話,只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聽著她嬌滴滴的嚶嚀聲,這才低頭親了她一口:「還早,我們再躺一會兒。」
薑月知道,今日她要去老王妃那兒敬茶,作為新婦,哪裡有讓婆婆等的道理?雖說老王妃大抵不會介意,可頭一天就賴床,被王府的下人們知道了,怕是要鬧笑話了。如此,姜月自然是不聽楚慎的話,朝著他身上推了一把,然後起來穿衣裳。
可薑月卻忘了一件事情。
昨夜她親手結得發,她這麼一起身,便不小心扯到了頭髮。用力太猛,薑月疼得眼淚只掉,楚慎見狀,忙坐起來想法子把頭髮解開。他瞧著眼前穿著薄薄寢衣楚楚可人的小姑娘,一時胸腔滿是柔情蜜意。他也感受到了剛才的疼痛,便小心翼翼想把這頭髮解開。
可薑月卻想到了什麼,她在榻邊的小抽屜裡找了一把剪刀,將兩人結在一起的頭髮剪了下來,完了捧著這兩撮頭髮,抬眼看著楚慎道:「結髮夫妻,這樣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
知道她心裡都是一些女兒家的想法,可這些話卻令楚慎極為的受用,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雙眸含笑。
薑月略微低頭,看著他胸前的抓痕,一時臉燙得不得了,立刻下了榻。
楚慎不喜下人來自己的臥房,如今薑月嫁了過來,自然不可能只讓幾個小廝伺候著,可被掉到正暉院的丫鬟們卻不敢隨意進來。是以,薑月看著地上淩亂鋪著無人收拾的大紅色喜服,臉頰又燙了幾分。她彎下腰把地上的衣裳撿了起來,心中惋惜道:這原是價值千金的嫁衣,早在昨晚就被楚慎撕成兩半了。
真是粗暴的男人。
榻上的男人也坐了起來,一身寢衣穿得極為松垮,甚至連衣帶就沒有系,露出一片光潔的胸膛。楚慎白皙修長的大手將喜帳勾于帳勾之上,一雙狹眸瞧著正彎腰撿衣裳的小姑娘,嘴角噙著溫柔愜意的笑容。
他赤著腳走上前,把她擁入懷中攔腰抱起,道:「這些下人會收拾的。」
薑月卻是不好意思,道:「這樣……多不好啊。」
知道她臉皮薄,楚慎把人放在榻邊,執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道:「習慣了便是,如今你是我的王妃,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夫君,別的什麼事情都不用做。
夫君?這個詞讓薑月愣了愣,她傻傻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啟唇道:「那我以後還能找宣寧她們一起玩嗎?」
楚慎有些頭疼,直道自己在她的心裡還比不過他的堂妹,遂道:「自然是可以走動的。」他不會限制她的行動,只消她每日開開心心的便是。
這話聽得薑月松了一口氣,登時胸前一起一伏,引得身邊的男人看直了眼。待薑月察覺到身側之人的目光,趕緊下意識的捂著,嬌嗔道:「不許看。」
之後有丫鬟進來,姜月任由丫鬟們伺候自己沐浴更衣,除了綠珠和碧璽,還有幾個丫鬟是姜月沒有見過的。她只不過是隨意一瞧,見這些丫鬟個個年輕美貌,心裡便想起薛嬤嬤對她說的話。出嫁之前,薛嬤嬤交代了很多,特別是關於通房這方面。
她每月總有幾日不方面,自然不能再與楚慎同榻,而且若是日後自己懷了身子,更是有好些日子不能伺候楚慎了。
薛嬤嬤想著楚慎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難免有需要,若是讓一些狐媚子爬了床,不如在自己的身邊挑一兩個。
綠珠和碧璽是薑月的貼身丫鬟,在她身邊伺候了好些年,自然是自己人,而如今陪嫁又添了兩個,一個是櫻桃,她在蕪苑對自己精心照顧,而且做事妥當,她用著也放心,另一個便是郡主府挑的,名喚蜜竹,長得一張尖尖瓜子臉,是個惹人憐惜的小美人。薑月雖然不想讓這麼一個美貌的丫鬟留在自己的身邊,可說到底這蜜竹總歸是皇上特意賞賜的,她若是不用,怕是有些不大好。
想到通房的事情,薑月便堵得慌。
薑月是有私心的,既不想楚慎收通房,更不願自己親自給他送。現在楚慎對她很好,疼寵有加,她自然不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送女人給她。其實,她對楚慎還是有信心的,可到底過不去心裡這一關,想起楚慎昨日忍得難受,她心裡便有一些愧疚。
可是……她還是不許。
碧璽替薑月綰發,見姜月一張明豔的小臉色澤紅潤,便知昨晚這洞房之夜王爺還算是憐香惜玉。碧璽知道今日自家主子不僅要去給老王妃敬茶,更要進宮謝恩,自然愈發的用心,替她梳了一個好看的髮髻。
「王妃,您看這樣行嗎?」
聽著碧璽的稱呼,薑月好久才回過神——她這才意識到碧璽口中的「王妃」就是自己。她朝著鏡中看了一眼,瞧著鏡中的女子面色紅潤,眉宇間透著一股她不大熟悉的嫵媚,兩汪妙目像是含著春水一般,霧濛濛的。
楚慎也拾掇好了走過來,見薑月已經梳妝完畢,臉上粉嫩嫩的,不似昨日那般的濃妝豔抹。雖說昨日那副裝扮令人驚豔,可他還是喜歡她這般乾乾淨淨的樣子。不過如今已為新婦,自然不能梳未婚女子的髮髻,而且身份使然,也不能打扮的太過素淨。楚慎將目光投至妝匣,骨節勻稱的手挑了一根精緻的簪子,將其插入薑月的髮髻之中。
碧璽和綠珠兩個丫鬟相視一笑,如今見王爺待王妃這般的好,的確是讓人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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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了早膳,便去老王妃的如意堂。這次兒子成親,老王妃自然是要來的,薑月知道老王妃要在如意堂住半個月,可是開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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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走在楚慎的身側,心中甜蜜蜜的,可走路的步子卻是規規矩矩的。楚慎見她抿著唇不說話,頓時欣慰了不少。其實他也不是不喜歡她活潑一些,只不過他之前沒有想過會娶這麼一個嬌氣的小姑娘。畢竟他之前打算的王妃人選,雖然不需要多好的家世,卻也應該端莊賢淑。
楚慎唇角一翹,握住她軟綿綿的小手。薑月愣了愣,仰起頭去看楚慎的臉,一時心頭有些歡喜。
進了如意堂,姜月同楚慎朝著老王妃敬了茶。老王妃面頰含笑,給了紅包之後便將人扶了起來。
老王妃瞧著姜月眉眼染笑,又想起之前送來的元帕,一時心裡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安慰。她原想著阿月還小,加之衍之又對她過多的疼愛,怕這一晚成不了事,可這種事情畢竟影響名節……眼下卻是松了一口氣。
兩人早早的圓了房,用不了多久,她便能抱上孫子了。
瞧著夫妻二人如膠似漆的,她這個娘的自然是最開心的。
知道兩人要進宮謝恩,老王妃也沒有交代多少,只握著薑月的手聊了一會兒,又對楚慎叮囑了幾句,大抵是關於「阿月還小,要節制一些」之類的。楚慎到底臉皮厚,一貫的孝順兒子模樣,微微頷首,可薑月卻是羞得不得了,心中羞道:這種事情,也不用這麼說出來啊。
走出如意堂的時候,薑月紅著臉低著頭,像只可愛的小鵪鶉。楚慎瞧著越發的歡喜,見她走路什麼都不看,要踩到小石頭也沒注意,便也隨她去,只是趁著她不小心往前摔的時候正好扶住她,順勢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姜月知道楚慎是個極為正經的人,以前她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時候,他都會說她,久而久之,她在他面前就規規矩矩的。可親密了才知,其實楚慎一點兒都不正經,瞧著是清貴無雙,骨子裡卻是個愛欺負人的登徒子。
「衍之哥哥,你……」薑月見他不肯鬆手,羞惱道,「被下人看見了不好。」
——她可是決定要做一個賢良淑德的王妃的。
楚慎輕笑道:「哪裡有什麼人?」
姜月聞言抬頭,環視四周發現一個奴才都沒有,連方才跟在身後的幾個丫鬟都不見了。想來是丫鬟們識趣,知道主子新婚,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這才乖乖的退下。薑月心裡卻又幾分埋怨,總覺得她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她抬眸委屈巴巴的看著楚慎,倒讓楚慎喉頭一動,心裡騰升起幾分旖旎心思。
薑月太熟悉這種眼神了,便趕緊道:「我們快些進宮吧。」畢竟是皇上,怎麼能讓他等他們兩個呢。
「嗯。」楚慎只不過俯身親了一下她的唇,然後牽著她的小手去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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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要入宮楚慎會安分一些,卻不料一上馬車就對她動手動腳了。
姜月坐在楚慎的腿上,任由他自己的臉,然後就是親著她的嘴。出門前剛塗了口脂,這下卻被楚慎弄掉了,薑月有些生氣,可抱著她的男人確實愈發的得寸進尺起來。
親嘴也就算了,他怎麼能……
薑月去推他的胸膛,不許他再胡鬧下去。
楚慎眉梢染笑,親密的抵著她的額頭不然她逃。這輩子,他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好像和她成了親,心裡那一塊空缺便被填得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手往那處摸去,嗓音低沉道:「還疼不疼?」
察覺到楚慎不規矩的手,薑月動都不敢動,生怕楚慎再做出一些不規矩的事情。端王府離皇宮不算遠,不過小半個時辰,她也不敢發脾氣,只弱弱道:「不疼了,你別……」
「待會兒回去我再給你上一次藥。」楚慎關心道。
薑月才不相信他替自己上藥這種鬼話,保不准又要被欺負一番。她抱著他的脖子,態度溫順,語氣也有一些討好:「我自己上,行嗎?」雖說是夫妻,可讓她打開雙腿讓他替自己做這種事情,她還是有些受不了。
可是——
這麼好的差事,楚慎怎麼可能讓她自己來?
他擁著懷裡的小嬌妻,頗有一種志得意滿的意味,見她梳著好看的髮髻不好弄亂,便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瑩潤的耳朵。今日她戴著一對紅寶石耳垂,將這原是白皙的耳垂襯得愈發的瑩白如玉。捏了捏好像還不夠,他又湊過去咬了一口,懷裡的人兒發出一聲嬌嗔,楚慎這才罷手。
眼看快要到了,楚慎才替懷中之人整理了一下衣裳,見她雙頰酡紅媚眼如絲,心下便有了一股莫名的衝動。他到底是個懂分寸的人,握著她的手交代了一些事宜,薑月聽完才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薛嬤嬤之前有提醒過。」
「嗯。」見她乖巧懂事,楚慎也放心了。
到了皇宮,楚慎把人抱下馬車。姜月站在楚慎的身旁,見他一張俊臉沒有一絲的表情,神情淡然,瞧著清俊倨傲,哪有方才欺負她時候的那股樣子?也對,之前她不是也一直以為楚慎是個謙謙君子嗎?
隨楚慎去了禦書房,薑月朝著坐在龍椅上的景泰帝行了大禮,然後起身站在楚慎的身旁,靜默不語。
景泰帝見兩人容貌登對,一個高大俊美,一個嬌小可人,心裡也不由得欣慰了不少。以前他的確不喜歡這薑月的身份,可是之前聽國師說,這姜月是楚慎的福星,他也就松了口。再如何的不合適,也沒有比這一點更重要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楚慎喜歡,他是過來人,知道男人對於這種事情最是執著,他們楚家的男人,更是如此。
而這薑月,如今給了她一個郡主的身份,也算是配得上楚慎,加之這副愈發豔美的容貌,楚慎又怎麼能不寵著?
薑月知道景泰帝在打量自己,心裡自然有些擔憂,可是楚慎卻緊緊握著她的手,令她心中的憂慮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有楚慎在,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皇上交代了一些話,又賞賜了不少東西。姜月跟著楚慎出來,這才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好奇的問他:「衍之哥哥,你說皇上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雖說是親侄兒,可這也太好了一些。
楚慎道:「皇上同父王的感情極好,父王去得早,他自然是多關心我一些。」
薑月又眨了眨眼睛,也沒說什麼。她任由楚慎牽著自己的手,沿著鵝卵石鋪就的石子路往回走,行至一處長廊,才見一個綠衣宮婢候在一旁,朝著楚慎和薑月行禮:「奴婢參見王爺王妃。」
瞧著面前這個宮婢,薑月這才認出來這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如此,便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薑月蹙著眉,聽著宮婢說明了來意,原來是太子妃要見她。
姜月倒不是怕太子妃,只是要去見太子妃,必定是要去東宮的。
楚慎對太子妃的印象不算差,只不過之前那件事情,令他至今耿耿於懷——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負,他這個當夫君的,自然要全部討回來。如今太子妃要見她,倒也是合情合理,畢竟楚家皇嗣極少,阿月是新婦,見見太子妃也是理所應當的。
楚慎替薑月捋了捋頭髮,音色溫和道:「不用怕,我送你過去。」
「嗯。」薑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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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只把她送到東宮門口,並沒有進去。畢竟太子妃是女眷,他一個大男人有些不大妥當。薑月跟著宮婢去了太子妃的住處,一進去便瞧見太子妃坐在軟榻上,正逗著一旁搖籃之中的小嬰兒。
太子妃于兩月前生下小郡主,姜月自然是知道的,她見太子妃停了動作看向自己,一張柔美的臉比之前豐盈了許多,而且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讓人覺得很舒服。
可是,就這麼一個年輕美貌的姑娘,卻因生小郡主傷了身子,以後無法再有孕,令薑月不由得心頭一酸。
沈寶瑜見薑月要行禮,忙笑吟吟道:「不必多禮,快到本宮身邊來。」
薑月聽言,這才停了動作緩步走了過去,她低頭看著搖籃中粉雕玉琢的小郡主,見她一雙黑寶石一般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大抵是瞧著她頭上戴著的步搖晃動聲音悅耳,便朝著她咯咯之笑,露出了粉嫩的牙床。
這麼可愛的小女娃,看得薑月心都化了。
沈寶瑜見薑月看傻了,便側過臉去看她。大抵是成了親,年輕的少女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令這張絕色的小臉瞧著愈發的明豔奪目。
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看著她這副樣子,端王定是將她視若珍寶。
沈寶瑜道:「阿暖很喜歡你。」
阿暖是小郡主的小名,薑月聽言一笑,心裡早就沒有什麼緊張感,只有感而發道:「小郡主長得真可愛。」
沒有哪個母親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的孩子,沈寶瑜瞧著繈褓中的小郡主,又朝著薑月道:「上次的事情,我代太子向你道歉了。」
聽太子妃沒有自稱本宮,薑月亦是斂了笑意。那件事情她的確是介意的,而且也非常討厭太子,可是對於這個太子妃,她卻怎麼樣都討厭不起來,她垂了垂眸,道:「太子妃不必再提此事。」
知道姜月介意,沈寶瑜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只道:「阿月,你知道今日我讓你來,所謂何事嗎?」
姜月原想著不過是客氣一下見見面,可聽太子妃這般說,便有了別的意味。她看著太子妃,等著她的下文。
沈寶瑜彎了彎唇,將小郡主從搖籃中抱了起來,小郡主揮舞著肉呼呼的手臂,瞧著可愛的不得了。她看著薑月,這才緩緩道:「以後不管太子和端王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可不可以答應我,護阿暖周全?」
薑月一愣,一雙美目睜得大大的,似是沒想到太子妃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是太子妃,夫君是太子,便是未來的儲君,而楚慎不過再厲害也不過是個王爺,太子妃為何要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