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聽說葉依柔發脾氣,自然是要過來看看的。
畢竟……
那是他的心上人。
強忍腳痛,在莫風的攙扶下,過來看望葉依柔。
原以爲她就是隨便發發小脾氣,不曾想……
竟然這般對待那些軍醫。
男人在雨中駐足,看向那些渾身溼透的軍醫,面色冷漠:“你們是誰的人?”
雖說是軍醫,卻都是受他尊敬的人。
葉依柔竟然這般待他們,委實讓他不悅。
已經被凍到嘴脣發白的幾人見他過來,急忙行禮:“下官等參見王爺。”
慕容烈輕哼一聲:“滾!”
幾人知道王爺這是怒了,哪裏還敢再作停留?
逃命似的溜了。
葉依柔聽到外頭動靜,自然聽到了慕容烈的聲音,哭聲一下比一下響。
“我不活了!”
“這幫狗奴才!醫不好我的毒,還說一些沒用的話來氣我,要他們何用?”
她身中不知名的劇毒,雖說醒了過來,但身體虛弱的緊,不能下地行走。
再加上她爲了營造出一種給人特別脆弱的感覺,故意裝得楚楚可憐。
坐在牀頭指着門口叫罵。
慕容烈步履蹣跚而來。
莫風恐撕裂他腳上的傷口,將他直接扶到葉依柔牀榻之側坐下。
“屬下在外頭候着,王爺有事就叫屬下。”
畢竟是王爺的家務事。
他不該管,也管不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置身事外。
只不過……
覺得葉依柔有些不懂事。
不心疼體恤王爺也就罷了,還鬧騰成這樣,談什麼善解人意!
葉依柔哭個不停,見慕容烈坐在牀邊,既不行禮,也不打招呼,仍舊一邊哭一邊叫罵。
“哪個殺千萬的拿走了我的解藥!?”
“這是有多巴不得我死!”
慕容烈靜靜安坐一旁,不聲不響,看着她罵。
半點要勸慰的意思都沒有。
也不知道怎地,他突然有種想要逃離這裏的衝動。
奈何……
腳上有傷,脫不得身。
只能聽魔音灌耳。
就在男人想要逃跑之際,葉依柔總算住了口,不再罵。
“王爺,你是不是覺得妾身方纔像個潑婦?”
慕容烈沒有說話,清冷的目光看着她,眼神無波無瀾,平靜的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葉依柔心虛,知道自己懲罰軍醫不對。
又見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心愈發虛起來。
“王爺,我……我怎麼能不恨?”
“好不容易配製出來的解藥,我服下一顆好了許多,可就在我要服第二顆的時候,解藥不見了,這是有人存心想害死我啊!”
她昨兒夜裏剛拿到解藥,吃了一顆後,肚子總算沒那麼疼了,勉強可以入睡。
便好好睡了個覺。
哪知道……
一覺醒來,解藥不見了,慕容烈也走了。
她怎麼能不氣?!
詢問守在門外的下人,有哪些人進過她的房間。
進出最多的,便是慕容烈與那幾名軍醫,再就葉鳳頃。
不過……
葉鳳頃只來過一次,還是跟慕容烈一起來的,全程慕容烈都在。
倒是叫他找不着怪到葉鳳頃頭上的理由,想當然的就把過錯推到軍醫身上。
解藥不翼而飛,這是事實!
慕容烈聽完她的話,眸色深了深。
身子微微向外靠了靠,與她保持距離。
“既是配製出解藥,叫郎中再配製一瓶解藥便是,何必懲罰軍醫?”
他輕飄飄一句話,叫葉依柔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王爺說的輕巧,解藥哪是說配得出來就能配得出來的!”
“聽說要花上好些時辰呢!”
慕容烈面露不悅:“既如此,那大夫即刻過來!”
葉依柔看看外頭,又看看他的臉:“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哪裏。”
事到如今,慕容烈再問,她就答不上來了。
急忙服軟:“我……我只是太生氣了嘛……”
“王爺知道的,憤怒會使人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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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知道錯了……”
“王爺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說話間,伸手去握慕容烈的手,十分乖巧。
慕容烈淡淡“嗯”了一聲,看着那只柔白細嫩握着自己手的手,不由得想到葉鳳頃的手。
她的手又粗又黑,上頭還有不少老繭。
兩廂一比,葉依柔的手比她好看太多。
可……
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對眼前這只又白又嫩的手失去了興致。
總覺得葉鳳頃那雙手纔是真實的手。
不着痕跡抽回自己的手:“好好想一想解藥放在了哪裏。”
“本王命人進來幫你找。”
外頭守着的丫環不少,他一叫,進來四個,滿屋子尋找起來。
結果卻是……
誰也沒找到。
裏裏外外,能存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一無所獲。
葉依柔又哭:“王爺,妾身聽說葉鳳頃昨兒也來過,她與我素來不合,既然軍醫未拿,必然是她!”
“一定是她!”
其實……
在問下人誰進過自己的房間時,葉依柔就得出了結論。
葉鳳頃拿走了自己的解藥!
可,那麼多軍醫也進過她的房間,憑什麼就認定是葉鳳頃?
所以……
她就鬧了這麼一出。
事情不鬧大,慕容烈怎麼會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呢?
這不,她想找葉鳳頃麻煩,就有了這麼好的機會!
慕容烈想起昨天夜裏的時候,他曾經看到過葉鳳頃靠近葉依柔。
心中疑惑突然升騰而起,讓莫風去喚葉鳳頃前來。
葉依柔見他並沒有偏袒葉鳳頃,還是如此順着自己,那些不快通通散了去。
“王爺,過會兒若真是葉鳳頃拿的,您捨得懲罰她麼?”
這個問題還真難住了慕容烈。
如果真是葉鳳頃拿走的,罰還是不罰?
連他自己都說不好。
見他猶豫,不答自己的話,葉依柔扁着嘴道:“我就知道王爺現如今喜歡上她,便不將我放在心上了。”
“其實,只要王爺說一聲,妾身可以自行離開王府的。”
成親半年,慕容烈沒有同她圓房。
嘴上說她是心上人,卻見天兒往葉鳳頃院兒裏跑。
合着,這個心上人只掛在嘴邊兒上的,沒什麼意義?
慕容烈皺眉,帶了幾分薄怒:“休得胡言!”
葉鳳頃冒雨來到葉依柔的房裏。
將油傘上的水漬甩了甩,立在一旁。
既不行禮,也不問安。
大咧咧往屋裏一站,語氣十分不耐煩:“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