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站在原地,漂亮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在看到江燕京的那一瞬間,控制不住的滾落了下來,眼神中滿是震駭。
孟雪的事,已經讓他見識到了江燕京的僞裝和算計!
但江老爺子剛剛的話,又一次的打破了她對他的瞭解……
江燕京他……不止會玩弄人心,擅於心機,還心思惡毒,手段狠辣!!!
江野是他的親侄子啊!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要那樣害他?
還有他們喬家,也在被他捉弄!!!
喬語安看着面前的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陌生,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他一樣,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起,蔓延進入骨髓,連牙齒都是冷的。
“安安。”
江燕京喉嚨乾澀,邁開了步子。
喬語安恐懼退後,搖了搖頭,快步朝着外面的方向跑去……
江燕京的面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冷銳的目光直指江老爺子,已經在心中決定了他的結局,疾步而邁,離開了飯店。
江老爺子並不後悔。
接下來,江燕京有的要忙了……
他給江野爭取到了奪權的時間,只是看他究竟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他的神色滄桑,露出些許疲憊之態。
“江老先生,請吧。”
一分鐘後,楊清帶着人走了進來,含着怒意說道。
……
夜暮漸漸落下,眼前是一輛又一輛疾馳而過的汽車,昏黃的路燈一盞盞的亮着,散發出昏黃的光芒,點亮了整條長街,地上是零零散散的落葉。
喬語安麻木流着眼淚,漫無目的朝着前方不停小跑着,冷風颳過她的臉龐,吹起她的長髮,悲傷和恐懼如潮水般涌來,幾乎快要將她給淹沒,不停地朝心臟一層又一層瘋狂施加着壓力,瀕臨爆炸的邊緣,只想要快點逃離有江燕京的地方,不……
是再也不想見到他這個人!!!
黑色的賓利車猛地剎住,橫停攔住了她的去路。
“喬小姐,江先生請您上車!”
阿坤走了下來,語氣依舊恭敬。
喬語安的大腦霎那間一片空白,腳步不由地後退。
“我暫時不想見他。”
“這是江先生的命令,請您別逼我動手。”
喬語安牙齒都在顫抖着,卻不知道從哪裏生出的勇氣,扭頭就想要跑,剛邁開步子,就被阿坤察覺,一把摁住了肩膀,扭送到了後車座上。
暗沉沉的車廂內,旁邊就是江燕京,喬語安心口處逐漸缺氧,好似被剝奪了空氣般,身體都變得僵硬麻木,分不清自己現在是難過更多,還是恐懼更多。
江燕京不開口,喬語安也沒有說話,還是頭一次,他們之間是如此的沉默,阿坤無動於衷開着車,很快,抵達在了他們常去的那棟小型別墅。
喬語安的瞳孔驟然狠縮,顫了又顫,曾經她來這裏,感受到的是欣喜和甜蜜,而現在來到這個地方,卻更多是的恐懼和害怕。
“下車。”
“我不要……”
江燕京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上面拉了下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對着阿坤說道,“你先回去,明天早上再過來。”
“不行,阿坤,你留下。”喬語安見識到了江燕京的真面目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單獨相處,眼神求助望着主駕駛上的人。
阿坤視而不見,冷漠搖上車窗,疾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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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語安的心沉落於谷底。
她也真的是瘋了,居然會像江燕京的人求助……
“至於嗎?”
江燕京黑眸沉沉,勾脣輕笑,手指從她的手腕慢慢滑下,牽上了她冰涼的柔夷,輕微擰了擰眉頭,“外面冷,進去吧。”
喬語安看着他,頭皮近乎快要炸開,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着他走進入客廳的,空調的溫度舒適,卻怎麼都回暖不了她的溫度。
她呆呆在原地,江燕京鬆開了她的手,脫掉了外套,隨手搭在了沙發上。
“今天晚上過的有點糟糕,你也沒喫東西,要不要點外賣?”
喬語安後知後覺迴應,“……不用。”
“不餓嗎?”江燕京挑眉回頭,“你中午也沒喫多少。”
江老爺子的話一字一頓的鑽進了她的耳中,喬語安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辨別不出他又在籌謀什麼,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她接受不了他了。
接受不了他的所作所爲,接受不了他的冷血和殘忍。
可這麼多日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喬語安還是不禁紅了眼圈,垂下了睫毛,看着自己的黑色高跟鞋,強忍着落淚的衝動。
“江燕京,我們……還是算了吧!”
江燕京神色淡漠,“爲什麼?”
喬語安愕然擡頭。
他還問……爲什麼?
原因,他不是一清二楚嗎?
江燕京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依舊寵溺,“何必呢?你這樣做,不就正如了老頭子的意了?他的意見你不必放在心上的,因爲我們只是走個過場而已,現在江家在我的手裏,他反對也沒用的。”
“陸硯!”
喬語安情緒被他的話刺激到爆發,喊出了他的本名,通紅的眼眶裏燃燒起了被欺騙的憤怒和痛苦,顫抖着聲音,“今天晚上的事,你就沒什麼想解釋的嗎?”
江燕京一頓,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非得要提這個?”
“是因爲受害者不是你,所以你可以輕而易舉的當做今天晚上的事沒發生過嗎?可是我做不到……”喬語安搖頭,明知道面前的男人並非善類,卻還是忍不住地激動了起來,“我真的過不去這道坎!”
“孟雪的事,你不坦白也就算了,可是你怎麼可以戲耍我們喬家,怎麼可以去傷害江野,他是你的親侄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就不怕害了他的性命,今後永遠再也見不到他嗎?”
江燕京靜默瞧着她,慢條斯理地點了根香菸,吐出了細長的煙霧,他越是冷靜,就越是讓喬語安崩潰,好像這對於他來說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有她接受不了,像個瘋子一樣在掙扎痛苦着。
喬語安忍不住地問,“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