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念正在弄咖啡豆,秦雲亭隨手捏了一顆,誇讚道:“非洲原產地的?”
“嗯。”
秦雲亭美豔的眼睛掃了一眼秦初念,然後將她手裏的活兒都接了過來,自己弄。
她說:“我還沒那麼狠心,讓一個病人給我煮咖啡。”
秦初念:“你是我姐,我給你煮咖啡不是很正常嗎?”
秦雲亭比秦初念大了八歲,小時候秦誠和盧惠工作忙的時候,都是秦雲亭這個大姐姐帶秦初念和秦松白。
只不過後來秦雲亭十八歲以後,。格外叛逆,直接出國了。
秦雲亭動作都沒有頓一下,她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姐姐。”
秦初念沉默了。
她知道商厭肯定和秦雲亭說了什麼,又或者秦誠他們也和秦雲亭說了什麼。
她閉上眼,指尖顫動着。
“還記得蘭博嗎?”秦雲亭問。
秦初念擡起眼,“當然記得。”
蘭博是她五歲那一年,在公園玩耍的時候,跟着她跑回家的小狗。
是一只很漂亮的松獅。
蘭博不親近任何人,只喜歡跟着秦初念。
但是最開始盧惠是不願意收留這樣一只小狗的,因爲她覺得蘭博是流浪狗,身上可能會帶着很多細菌。
但秦初念很喜歡蘭博,非要留下它,爲此還和盧惠賭氣好幾天,都是秦雲亭在中間勸和的。
只不過蘭博跟着她回家的時候,年紀就已經挺大了,就算後來秦初念再怎麼仔細照顧,也在秦初念十歲那年就去世了。
秦初念自己縮在閣樓裏哭了一個晚上,整個人也悶悶不樂半個月。
盧惠到底是心疼女兒,於是問她,要不要再養一只小狗,也同樣可以養松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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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念卻怎麼都不答應。
她說:蘭博就是蘭博,是誰都代替不了的。
哪怕後來,秦初念還是會喜歡其它小狗小貓,可是卻再也沒有接觸過任何一只松獅了。
“你喜歡的,認定的東西,從來都不會被其它給代替。”秦雲亭倚靠在吧檯旁邊,姿態很閒適。
她看着秦初念,彷彿已經看透了她心裏所想的一樣,微微笑了下:“爸媽確實想讓我給你一些暗示,但是小念,我是你姐姐,我能感覺到你現在的不快樂。”
“我不想用醫生對待病人的態度,我只是站在一個姐姐的立場,我希望你堅持你內心所想的。”
“就像你喜歡蘭博,也認爲沒有任何一只松獅可以代替蘭博那樣,我覺得你心裏肯定早就已經有了決定,對嗎?”
秦初唸的心口被猛猛的重擊了一下,她不自覺的想要躲避秦雲亭的眼神。
秦雲亭聳聳肩,自己收回了視線,語氣一轉,悠悠開口:“無所謂,反正我已經辦了離婚,之後應該會久居國內,你有問題隨時聯繫我。”
“不過現在,我倒是更好奇,你和我那位精明的妹夫,是什麼情況?願意讓姐姐聽點八卦嗎?”
秦初念知道,秦雲亭這是故意想要轉移話題。
她看着秦雲亭那雲淡風輕的表情,右手收緊,指甲掐在掌心,那股疼痛的感覺,讓她有些許清醒。
跟着內心想的去做嗎?
秦雲亭在這邊的一天時間內,手機響了十幾次,可見的她回來也不是輕鬆的。
離開的時候,她拉住秦初唸的手,捏了下秦初念細瘦的手腕,柔了嗓音道:“小念,很多時候事情都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你要知道,事緩則圓。”
她剛說話,電梯鈴聲響起,商厭回來了。
秦雲亭回頭,她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和秦初念說了聲就走了。
路過商厭身邊的時候,她微微頷首,便是快速的擦身而過。
商厭也並不在意,他走向門口的秦初念:“好些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商厭最近在忙的那個項目很重要,他之前都是早出晚歸,但是因爲秦初念這兩天生病的原因,所以都沒去公司。
今天早上,邵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秦初念都聽到了,公司催的很急。
她還以爲商厭晚上又要加班。
商厭說:“工作在哪裏都一樣處理,只是你身體還沒恢復,我肯定更擔心一些。”
秦初念一聽這話,就頓住了動作。
她微微側目,欲言又止。
秦初念這場病,養了三天才徹底見好,商厭也就才允許她出門。
她照舊是要跟着去公司的,現在秦雲亭回來了,秦誠那邊她就要放心一點。
只是沒想到剛進公司,就看到邵峯急匆匆的過來:“商經理,項目那邊出了大紕漏,您得趕緊過去處理一下。”
商厭臉色微沉,秦初念說:“你去忙吧。”
商厭回眸瞥她一眼,“文件都在我辦公桌上,覺得累就去休息室,我一會就回來。”
他說完就跟着邵峯離開,秦初念隱隱約約能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到秦二這兩個字,但更具體的就沒聽到了。
不過秦二兩個字,在秦氏公司代表的都是秦松白……
項目的紕漏和二哥有什麼關係嗎?
秦初念回到辦公室,她拿着手機,想要聯繫秦松白,但又猶豫不定。
幾番糾結後,她還是放下了手機。
她走到商厭的辦公桌前,桌上堆放着整整一摞的文件和報表,都是秦初唸的工作內容。
隨意翻開一份文件,就能看到商厭將其中重點勾畫出來,還有那些報表上,已經被他補齊的地方。
就好像是,商厭知道她一定會來公司,所以提前給她打好了樣。
秦初念看着那一摞文件,眼神閃爍。
片刻後,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將那些文件都拿到自己這邊。
只是剛坐下,手機就亮了起來。
是盧惠發來的消息,讓她晚上去一趟醫院,秦雲亭回來了,一起陪秦誠喫個晚飯。
秦初念回了盧惠的消息後,突然想起了什麼。
她看向了商厭的辦公桌,還有後面的那一排放着文件資料的櫃子。
……
商厭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周身氣壓也低到嚇人。
邵峯跟在他身後,他似乎有話要說,但看了眼秦初念,又不敢開口。
秦初念站起身,她低着頭,垂目盯着自己的手指,“我出去對份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