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洲匆匆忙忙從人羣中跑了進來,暗叫不妙,連忙應下行動了起來。
傅司寒整個人陰鷙的可怕,宛若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似乎最後一絲理智伴隨着舒意歡的離開隨之抽離,煞氣十足,無人敢靠近,他帶着人,疾步走出了老宅。
“阿寒他……這……還有凌安……”
三嬸看着地上被打不成人形的人,不知所措。
傅老夫人也沒想到好好家宴,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額角都跟着疼了起來。
“凌安他活該,不用管他!”
誰讓他自己看不清形式?
傅司寒是個多麼驕傲的人,能放下身段願意接納那孩子,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舒意歡,那是他心尖尖上,連她這個做長輩的都不敢多嘴的人。
現在好了,他直接把人給氣跑了。
傅老夫人生怕五年前的悲劇再次上演,忙對着三嬸低聲吩咐,“你也去派人找一找,還有聯繫一下心理醫生,讓他隨時準備着。”
“好好好。”
三嬸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其他賓客想到剛剛傅司寒的樣子,心中也是不禁一陣又一陣的後怕,還好,他們剛剛將傅司寒的警告給聽進去了,沒有跟着瞎摻和。
……
西山公墓。
這裏是埋葬舒母的地方!
舒意歡已經五年沒有回來,但這裏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糟糕,反而乾淨整潔的不像話,上面還擺放着一束黃色的康乃馨,近期有人來過。
舒意歡屬實是有點訝異,要知道,母親因爲病情的緣故,身邊幾乎可以說沒有朋友可言,哥哥又在國外,還有誰,會過來祭拜?
“媽咪,這就是外婆嗎?”
舒意歡有些想不通,恰逢此時,心心的聲音傳遞而來,打斷了她的思緒,望着墓碑上黑白分明的照片,心中忍不住地再次回憶起那段不愉快的過去,眼眶微溼。
她輕嗯了一聲,啞着嗓子,眼神思念望着墓碑,聲音輕飄飄的。
“媽,這是小聿,心心,是我的孩子,我帶着他們過來看您了……”
之前離開盛京的時候,她本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但誰能想到,後面又發生了那樣的意外,自己重新待在了那個混蛋的身邊!
“女兒不孝。”五年前的那一刀,沒能捅死傅司寒幫她報仇!
後面的那句話,當着兩個孩子的面,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外婆你好,我是小聿,很抱歉這麼遲過來見您。”
小聿看着墓碑前的黃色康乃馨,眼神一暗,撿起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內。然後將新帶來的白菊,恭恭敬敬呈放了過去,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壓的很低。
“我雖然是那個人的孩子,但我分得清對錯,也知道您很愛媽咪,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長大,代替您守護好她,不會再讓她難過。”
心心可愛的小臉也變得凝重,走上了前去鞠躬,聲音稚嫩,“外婆,我是心心,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就見過您的照片,很想要親自來見您一趟,現在終於來了,初次見面,希望我沒有給您留下壞印象,您能喜歡我這個外孫女!我已經記得來這裏的路了,以後我會經常來看您,還請您不要嫌我煩……”
舒意歡鼻子一酸,眼神溫柔摸了摸他們倆的小腦袋,“媽,他們倆都是很好的孩子,如果你在的話,一定會非常希望他們的,對了,阿七他們前段時間和我說,有哥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
可能是失望的次數太多了,現在,舒意歡的內心已經不抱多大的希望了。
“當然了,”她努力勾脣一笑,“我還是希望我們兄妹能團聚的!”
心心給她打氣,“一定會見到舅舅的!”
舒意歡笑了笑,在這裏絮絮叨叨說了好久的話,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墓地管理員路過,臉上詫異,“你們這塊墓主的家人們?”
舒意歡輕嗯了一聲,“我們之前一直在國外。”
“怪不得覺得眼生,”墓地管理員轉而又問,“今天那個男人沒來嗎?”
“什麼男人?”舒意歡糊塗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應該是你們的親戚,”墓地管理員回憶,“長得瘦瘦高高,看起來挺兇,挺不好惹的,他經常過來祭拜,在這裏一待待挺久,哦對了,這塊墓地都是由他親自打掃,差不多有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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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管理員在這裏工作有一段年程了,說實話,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能堅持的人,要知道一般親人死後,一開始親屬過來祭拜的的確是很頻繁,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次數會隨之減少,到了最後,兩三年都來不了一次,所以他對那個黑衣男人的印象很深。
舒意歡差不多已經知道他說的是誰了,不由地勾脣冷笑一聲。
貓哭耗子假慈悲!
傅司寒以爲他這樣做,就能抵消掉他所犯下的罪孽了嗎?不可能。
她母親已經永遠都回不來了。
“走吧。”
舒意歡帶着兩個孩子,出了陵園,剛準備下山,忽然……!
十幾輛黑車疾馳而來,咯吱一聲,停在了他們母子三人的面前,空氣驟然凝固,舒意歡的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將兩個孩子護在了身後,如臨大敵。
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是因爲在傅家老宅發生的事,傅凌安帶着人來尋仇了?!!
直到那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舒意歡緊繃着的身體纔算是放鬆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更多是困惑,她皺了皺眉頭,“傅司寒,你這又是……”
話音未落,大步流星而來的男人,當着衆人的面,猛地下將她緊緊的錮入了懷中,力道之大,舒意歡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只感覺莫名其妙。
他發什麼神經?
她想要掙脫,傅司寒卻沒有半點兒鬆手的意思,舒意歡剛想要罵人,就感受到他顫抖的手臂,以及脖頸處的冰涼……
他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和平時很不一樣。
舒意歡眼神古怪,沒好氣地問道,“你又鬧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