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爭

發佈時間: 2024-12-10 09:4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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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太悠久,就連思緒也顯得很沉默。

回去的路上,商厭的情緒並不算高,甚至有些走神。

秦初念擔心的問他:“你是不是太累了?”

商厭,“還好。”

“沒事,累就早點回去休息。”

秦初念今晚的興致很高,就連話都要比平時多一點,嘰嘰喳喳的。

直到商厭進了浴室,她臉上原本明媚的笑容才慢慢的收了回去。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又恢復成了那寡淡到無趣至極的模樣,眉心稍蹙了下。

臥室內很安靜,秦初念將窗戶打開了些,想要透透氣。

她將手機拿出來,相冊的第一張照片,是今天晚上拍攝的。

遊樂園裏的煙花。

然後左滑第二張,像素有些模糊。

但也能大致看出來,是一個人影。

秦初念看着那張照片,手指在上面點了好幾下,彈出來的刪除,她一直沒能按下確定。

手機上面突然彈出來一條推送,秦初念本來要劃開,然而卻無意間瞟到某個字。

她瞬間站了起來,直接點進去那條推送。

是一場車禍事故,一輛小轎車發生側翻。

秦初念盯着那上面的商某某三個字,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商昊生,然後再看着新聞上的圖片。

男人身上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是那身衣服,和秦初念在商昊生身上看見的,是一樣的。

秦初念打了個寒顫。

“怎麼?”商厭洗完澡,頭髮上還在滴着水,身上也帶着水汽。

他看到秦初念站在那裏,臉色很差,眉心輕皺了下,緩沉着嗓音問道。

秦初念擡眼,她拿着手機的手有些顫抖,然後才遞到商厭面前。

商厭垂目,將新聞上的東西快速瀏覽過,臉上仍舊面不改色的模樣,他問秦初念:“被嚇到了?”

秦初念搖頭。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商厭說,她白天才和商昊生見了面,現在就看到了關於商昊生車禍的消息。

雖然這事和她沒什麼關係,但是秦初念卻總覺得心裏哪裏不舒服。

商厭伸手在秦初唸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她額頭冰涼一片,上面還有細細密密的汗珠。

看樣子確實被嚇到了。

他眸光閃過些許異樣,片刻後從旁邊拿過一張紙巾,替秦初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去給你倒杯水進來。”

秦初念腦子裏想到的都是剛剛看見的商昊生躺在血泊中的畫面,還有他白天還笑意吟吟和她說話時的模樣。

商昊生和商厭的五官挺像,秦初念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想着想着,就好像成了商厭躺在血泊中了。

她猛地一下驚醒過來,才發現商厭已經回來了。

他將水杯遞到她面前,“喝點水。”

秦初念閉了閉眼睛,伸手接過。

商厭說:“就是一個新聞而已,怎麼會怕成這樣?”

秦初念握着水杯的手瞬間收緊,她擡起頭,惶恐的眼神看着他:“新聞裏那個人,是不是你爸爸?”

商厭沒回答。

他站在那裏沒動,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似乎並不驚訝秦初念知道商昊生和他之間的關係。

他只是看着秦初念,從秦初念那雙澄澈的眼睛裏,看到的全是害怕和驚懼。

秦初念確實害怕,白天還見面的人,轉眼就躺在了血泊中。

商厭沉默片刻,然後拿起手機,出了房間。

剩下秦初念一個人坐在牀邊發呆。

而等商厭再進來的時候,他還順便給秦初念熱了一杯牛奶,他停頓片刻,斟酌着語氣道:

“確實是商昊生,他和朋友一起喝了酒,屬於酒駕。”

“而且那邊的道路,本來就是危險路段,最近也正在施工,在變道的時候,估計是酒勁上頭,直接衝到了旁邊施工的地方,幸好沒有工人傷亡。”

秦初念聽着他說完,愣愣的點頭:“所以這只是一個意外,對嗎?”

“當然。”商厭說,“以後這樣的新聞別看了。”

“商厭。”秦初念卻突然叫住他。

她爲什麼皙白的臉上,有些麻木,她直接問:“你一點都不意外,我知道他是你爸爸?”

“可是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關於他的事,也沒有讓我見過他。”

商厭微頓,但是臉色也沒多大的起伏,他道:“秦董事長不可能讓你和一個身份不清不楚的人在一起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們會調查你?”秦初念覺得不可置信。

“這是必然的事。”商厭睫毛垂落的時候並沒有遲疑,他幾乎面不改色的補充解釋,“沒告訴你,是因爲我和家裏的關係並不好,和商昊生也是,所以覺得沒必要。”

秦初念又想起商昊生說的那些話,可是她還是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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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已經泛紅,但卻死死忍着不流一滴淚:“你覺得沒必要告訴我,所以這些事就都得是我從別人嘴裏聽來,商厭,你這樣不公平。”

“抱歉。”商厭低下頭,沉聲道歉。

他想伸手去牽秦初唸的手,然而卻彷彿又覺得不合適,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下,又收了回來。

他喉結上下滾動着,低聲道,“你見過商昊生了,應該知道我從小所處的環境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他低眉,自嘲的笑了聲,“小念,你總是把我想的很完美。”

商厭的聲音難得的帶上了疲憊和沮喪,秦初念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眼瞳裏,全是破碎的悲傷。

她的心瞬間顫了顫。

這是商厭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出這樣的脆弱來,就好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小狗,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秦初念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本來以爲所有的事情都會在今天迎面解開,卻沒想到到最後發現,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卻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裏。

商厭的童年,商昊生的車禍,還有秦家那些被扣在商厭手裏的重要東西,此刻都像一張巨大的網,將秦初念給包裹得嚴嚴實實,掙扎不能。

那一瞬間,秦初念覺得自己像極了舞臺上的小木偶,被人提着線,按着他們的要求和想法動作。

她沒有自己的想法,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聽到耳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