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牀上坐起來，溫冉聯繫了徐琳。
電話接通後，她低聲開口：“我聽溫起說，這幾天你要回英國了。”
“對，怎麼了嗎？”
“我想一起過去，可以嗎？”
徐琳有些激動，迫不及待地開口：“當然可以了，我找人給你辦手續，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
“好。”
“你打算待多久？十天，還是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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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冉說：“會比這個時間長一些。”
徐琳有些意外：“跟傅總說過了？”
“沒有，不打算告訴他。”
“你們應該還沒離婚？”
她“嗯”了聲：“以前總覺得離婚纔算完全結束，現在忽然覺得無所謂了，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
徐琳落下一個“好”字：“別想那麼多，出國的事情我來安排。”
“謝謝。”
“要等到你爸出獄嗎？”
出獄……
她忽然想起來，爸爸被抓進去，已經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
溫冉其實是記得的，後天是爸爸出獄的日子，只是電話中忽然被徐琳提醒，不知怎地，一陣莫名恍惚。
她很快回了神：“嗯，後天他出獄，我會和他說的。”
“好，到時候你們好好聊聊。”
“知道了。”
掛斷電話，溫冉靠在牀頭，呆呆地出神。
她就那麼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臨近中午，吳嬸上來喊她下去喫飯，她才後知後覺地回神，對她說了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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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爲，傅沉烈去上班了。
可是——
進餐廳的時候，她看見他還在家。
竟然還在家。
她蓄謀已久的事情沒能成功不說，最終還反饋到了自己身上，如今面對傅沉烈心底自是有幾分心虛，但更多的，是尷尬。
他們坐在一起喫午飯，相對無言。
午飯喫到一半，傅沉烈緊繃的面色鬆動了些：“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沒有。”
“昨晚的事情，你怎麼想的？”
溫冉拿着筷子的手微頓。
她擡眸看他，淡淡地笑着：“你那麼聰明，還需要我說？”
男人擲地有聲地答：“是。”
溫冉抽了抽嘴角。
她的手指微微蜷縮，盯着他開口：“從前我以爲我們之間多少有些情分，不說愛，但至少是有幾分喜歡的，所以我想着，日子就這麼過也挺好的。”
說着，女人自嘲般笑笑：“可自從江晚寧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你爲她數次鞍前馬後，我便想，也許成全你們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就有了昨晚的事情。”
說這些的時候，她的語調全程都很平，像是經歷過撕心裂肺的掙扎之後，看破一切，徹底心死，不再有任何期許般，在絕望自述。
傅沉烈看着她的眼神不知爲何，讓人覺得極有穿透力。
溫冉錯開了。
即便錯開，他的聲音還是傳入了她耳中：“我可以理解爲，你愛我，但卻沒有從我這裏得到你認爲對等的回報和在意，甚至還總是在無形中被我傷害，心死了，又不甘，所以把我和晚寧弄在一起報復我嗎？”
“我沒有不甘。”
“那是什麼？”
她抿脣，杏眸透着一股涼意：“我想離婚，僅此而已。”